呼瑪喊出這句話,我就感到不對勁。但是蠱已射出,血妖童已經跳起。即便是我想住手已經來不及了。
接下來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矮個子男人雖然看起來笨拙,但是動起手來卻異常敏捷。
我的針蠱飛到他眼前,就突然和上次的那些釘子蠱什麼的一般瞬間和我失去聯繫,對針蠱的感應消失,我也看不清它是否掉在了地上。
而血妖童在跳起的同時,那個矮子也似乎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也沒見他有和動作,很詭異的生生滑開兩尺,血妖童居然撲了個空。
我還在錯愕階段,那個老殭屍的聲音已經陰森的響起:“好毒辣的手段,哼,你想讓我孫子做瞎子麼?”
我循聲回頭一看,也終於明白了呼瑪大叫住手的原因:一個照面間,風靈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了過去,閉着眼睛軟趴趴的靠在石壁上,手裡的符和桃木劍掉在了地上。老殭屍綠涔涔的指甲,正抵在他的喉嚨處。
“好吧,我們輸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召回來血妖童。我有些喪氣,無力的耷拉着肩膀,頭也垂了下來。
呼瑪也走過來,和我站在了一起。我看着風靈子,心裡還在納悶,爲什麼他會突然就暈了過去?
老殭屍看了看風靈子轉頭對我們道:“這個小道士,手段倒是不錯,可惜心機不夠。難道他不曉得,除了你們蠱苗子,我們御屍堂,曾經也是用毒的高手?嘿嘿,難道他真的就以爲我們這些僵人只會用嘴咬,用指甲掐麼?嘿嘿,那和婆娘打架有什麼兩樣?”
“你對他下了什麼毒?”問完這句話,我本來還想說句你要是對他怎麼怎麼樣,我就怎麼怎麼樣的話來威脅一下老殭屍的,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可以威脅到他的地方。
風靈子這麼衝動一出手,現在反而讓我們落了個先機盡失的被動境地,這是我們完全沒有想到的。
“放心,他死不了,我還是那句話,我沒得惡意。”老殭屍放開風靈子,把手掌縮進了袍子裡退開幾步道:“我要跟你們一起,上御屍堂。”
“和我們一起?”我納悶了:“既然御屍堂現在已經沒有活人,那個地方難道還有誰能攔住你?爲什麼要和我們一起去呢?而且御屍堂的變化你也瞭如指掌,想必那個地方你也已經去過多次了吧?”
“我如果不回答你這個問題,那你就不同意我和你們一起去麼?”老殭屍道:“不要搞忘記了,可以說,你們現在已經是我的俘虜。”老殭屍指指風靈子:“這個小道士很快就會醒,希望下次我們同行的時候,他不要那麼衝動。”
老殭屍說完這句話,居然就退了出去,那個矮個子也跟在他後面走出了洞口,二人隱沒在黑暗中。
老殭屍的話,讓我和呼瑪都有些疑惑。
從那個老殭屍剛纔的表現來看,他對我們的確沒有惡意。和我們一起去御屍堂?這個老東西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呼瑪撿起地上的那隻土龍蠱,放在手裡端詳了半天,喃喃道:“這個老殭屍,看來不簡單啊。”
見呼瑪似乎看出了什麼的樣子,我趕緊問道:“怎麼了?”
呼瑪把土龍蠱放在手裡,攤在我面前道:“你看。”
我看了看呼瑪手裡的蠱,除了顏色有些不對勁外,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呼瑪指着土龍蠱道:“它身上的蠱毒,全部被吸光了!”
說着呼瑪又在地上找了找,然後拿起我剛纔放出去的針蠱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終於明白了呼瑪話裡的意思。
針蠱和普通的針有個很大的區別,那就是針蠱因爲放在藥水裡浸泡過,所以通體都是一種樹葉般的綠色,那是蠱藥沁入在裡面的效果。
而現在這個針蠱,已經和普通的繡花針沒有什麼區別,在火光下,露出發亮的銀光。
要知道蠱和蠱師之間的精神聯繫,靠的就是混雜了人血以及一些毒物之類的藥水,那些藥水不但可以對敵人造成更大的傷害,更重要的是,它是蠱師和蠱之間進行精神聯繫的橋樑。如果蠱沒有了蠱毒,那就是一個普通的東西而已。
我現在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我們的蠱在老殭屍面前絲毫起不到作用了。原來他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能夠輕易的吸光蠱上面的蠱毒。
把針蠱放在手裡仔細的看了看,我突然覺得有些後怕。看來我們所依賴的蠱術,在這個老殭屍面前絲毫起不到作用。
想了想卻又回到了原來那個問題,爲什麼這次,他會對我們這麼“友善”呢?
看着洞口的夜幕,我不禁有些出神。
那個老殭屍倒是沒有說謊,很快風靈子就醒了過來,一臉狼狽。
然後又是頗有些委屈的向我和呼瑪解釋,他並不是打不過那個老殭屍,只是遭了暗算而已。下次再遇到那個老東西,他一定抓活的給我們看。
見風靈子孩子般的賭氣模樣,我和呼瑪都覺得有些好氣又好笑。
我瞪了他一眼道:“那個老殭屍明明就是死人了,你還怎麼抓活的?難不成你還要把他復活麼?”
風靈子抓抓腦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接着我把老殭屍剛纔說的話告訴了他,然後問道:“你覺得他爲什麼要和我們一起上萬峰山?”
風靈子看看呼瑪又看看我,爬起來拍拍屁股,然後撿起跌落在地上的桃木劍和道符恨恨道:“不管爲什麼,總之他沒安什麼好心。”
我沒有說話,把眼神投向了呼瑪。呼瑪皺着眉頭想了想道:“要是他真對我們有啥子惡意的話,剛纔他就完全可以下手,沒必要弄出這些花樣。照我想來,御屍堂裡一定有什麼他想要而拿不到的東西,需要我們才能幫他拿到。”
“嗯,”我點點頭道:“這種可能性最大。只是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麼東西,假如拿到東西之後,會不會又對我們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