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和柿子相差只有幾分鐘,而且這種樓到處通風的,喊一聲整棟樓都能聽到了。
柿子上了樓,左手戴着那手釧,右手夾着陰陽銅錢。他發覺這幾個月,他就連陰陽銅錢的使用都比以前熟悉了很多。以前就只是拿着這兩個銅錢來敲敲門罷了。也從來沒有想過這麼一隻手夾着兩個銅錢,可以隨時轉換的。
一路上,走到了頂樓,都沒有任何的異常。他站在那頂樓上,看着天空的毛月亮,想着這才晴了幾天啊,估計又要下雨了。這樓不是說鬧鬼嗎?他也能感覺到這裡的陰氣很重,但是怎麼就看不到鬼呢?要不要用陰銅錢敲敲門看看啊?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了腳下一股很強烈的寒意。正在他看下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兩隻手從那水泥地板中伸出來抓住了他的腳脖子,接着一張臉帶着詭異的笑,從水泥地面露了出來。
柿子心中一驚,反應快速的一聲驚叫之後,就用沒有被扯住的腳狠狠踩向了那張臉。其實這個動作也就是一個本能的動作,甚至就是在踩下去之後,他都後悔了。他是鬼子,但是也不是任何時候,都能接觸鬼的。要是不能碰觸到它,那麼他就算對着那水泥地面跺出裂縫來也傷不着那下面的鬼。
不過這一次,卻讓柿子意外的是,水泥地裡的那阿飄似乎吃痛地一下鬆開了手,消失在地面了。
他能打得到鬼!柿子自己都驚訝着。要是這樣的話,他去李家謀不是很簡單了嗎?讓小胖教幾招必殺技,就能把李家謀打個滿地找牙的。
柿子想着這個,笑了起來,這才蹲下身子來查看一下腳腕上的傷,也不知道被那阿飄這麼抓一下,會不會留手印呢?
柿子的褲腳都還沒有挽起來,那水泥地中的手就再次伸了出來。因爲柿子是蹲着的,那雙手一下就抓到了柿子的頭,壓着他的頭,朝着那水泥地面磕了下去。
“嘭”的一聲響,他這是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地面上。地面下的是鬼,可以隱在地面下。就算柿子陰氣再重,他也是人,這麼結結實實撞上地面,頭都昏了。
他知道,自己的劣勢和那阿飄的優勢就在這裡,他不能讓那阿飄一直在地面下,既然它都已經伸出手來了,那麼柿子也不客氣地抓着那手,就把它往外拽。
估計着那阿飄也是沒有想到還會有人敢把它往外拽的。遇鬼了,正常人的反應都是推開吧。
被突然拽出來的阿飄一下就憤怒了起來,喊道:“來陪我啊,地板裡好寂寞!”說着,他再次拉過柿子就要把柿子往地面上磕去。
柿子掙扎了,最後一隻手印在了那阿飄的胸前,就看着阿飄身體裡的黑氣都被吸入了他手腕上的手釧。而那阿飄的身體漸漸軟了下去,無力的躺在了地面上。他掙扎着想要回到地面下。可是能力卻做不到了。甚至就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柿子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剛纔那是三山頂,就這麼把那個阿飄的鬼氣都吸光了。
柿子滿意地笑笑,說道:“我明白了。”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樓下小胖的罵聲,心裡還奇怪着小胖怎麼也上來了。急急想要下樓的時候,看着地上那阿飄。
阿飄除了把他撞了一下之外,雖然有殺心,卻沒有做到實際傷害,那麼柿子也不打算去傷害它。柿子將他拖到了樓梯間的屋檐下。這樣明天就算是大太陽,也不會被直射到。至於這個阿飄會不會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恢復過來,自己回到地面下,柿子就沒有辦法去驗證了。既然是一個起了殺心的阿飄,他把它拖到一旁,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小胖在上樓前就喊道:“柿子!”
“上來啊!我在十四樓了。”樓上傳來了柿子的聲音。
小胖這纔打開了隨身的軍用小電筒,朝着樓上跑去。十四樓?作爲軍人的謹慎,他的一路數着樓層上的,在十四樓他停下了腳步,照着那黑漆漆的房子,喊道:“柿子,你在哪裡?”
沒有回答,一片的安靜。
“柿子?柿子?不會是出事了吧。”小胖喊着,“柿子?應一聲啊。”
他終於聽到了聲響,不過那不是柿子的聲音,而是一聲很驚悚的慘叫。聽着聲音就好像是從這樓層裡墜下去了一般。
不過只有慘叫,沒有聽到任何重物墜落下去的撞擊聲。一般人聽到這樣的聲音,都會去圍欄那邊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吧。不過小胖沒有走過去,而是謹慎地用手電照照四周。
這四起案件,小胖剛纔可都是聽說了的。加上這段時間跟着他們忙這些事也都知道了一些這行裡的事。他現在要是往那圍欄邊一站,說不定就有個鬼推他下去了。所以小胖鎮定地罵道:“操你孃的,想陰老子啊!老子的刀也的傷過人的。逼我急了,我照樣會殺人。靠!想這麼着?老子還就是不怕了!你他媽的出來我看看啊。靠!分屍我都見過呢,還怕看你個跳樓的!”
樓裡到處迴響着小胖的罵聲,一時間到給小胖裝了膽了。
終於小胖在罵了兩分鐘之後,聽到了柿子的聲音:“小胖!”
柿子從那黑暗中走了出來,小胖驚得馬上喊道:“站住,你哪裡冒出來的!”他剛纔可是看過四周了。這層樓就他一個人,這個柿子還不定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
柿子停下腳步就說道:“我知道你叫衛凌!”
“還真是柿子啊。你跑哪裡了?”
柿子走了過去,說道:“解決了樓頂的那個。靠,還想着把我按進那水泥裡呢,被我吸了鬼氣。原來這個珠子是可以吸收別人的鬼氣,儲存起來的。然後又能被我所用。這就像……乾坤大挪移。爽啊。”
“真的假的?你沒事吧?”小胖拉過柿子上下照照,只有額上有着一點紅腫,沒別的傷了。“就這點傷?”如果是柿子媽媽在,估計又是一陣緊張了。但是這點傷,在小胖眼裡真的不算什麼。
柿子點點頭:“沒事,其實這個挺容易是用的。就是用三山頂的手勢,印在鬼的胸口,就能吸出鬼氣了。”
“你怎麼知道要用這個手勢啊?”
“瞎蒙對一次啊。”柿子和小胖一邊下樓,一邊說着,“鬼氣被吸走的鬼,會一下弱下來。樓上那個,被我吸走鬼氣弱了,但是也沒魂飛魄散的。我看要是我要對付李家謀,最後還是要用零子叔的辦法。我只能讓李家謀弱下來,讓他消失還是要靠零子叔的。”
兩人回到了車子裡,柿子猶豫了一下,還是翻找着車子裡的香,給點上了。就插在那樓入口處,說道:“對不起了,各位,今天打擾了。不過還勸各位一句,該放開就放開吧,別執着,更加不要去傷害別人。冤有頭債有主,該是誰還的,就誰還吧。”
從今天柿子和小胖遇到的那兩個來看,都不是好惹的,或者說,都是有心要置人於死地的。
第二天早上,醫院的病房裡傳來了笑聲。今天是晨哥受傷的第三天,早上醫生查過房,認爲晨哥恢復良好,可以試着下牀活動。但是這個活動也就是走幾步罷了。
幸福小心扶着晨哥下了牀,晨哥一邊說着:“你不用在這裡守着我的。不是請了人嗎?你還天天在這裡,你不用上班啊?”
“不上了,我現在是請假。”
晨哥這回沒話說了。他也知道,幸福姐那小公司的總經理和她關係挺好的,真要請假的話也不會太過爲難,最多就是扣錢罷了。
幸福姐看着晨哥站穩了,緩緩放開了手,說道:“你慢點,先站穩了。”
“我是傷着心臟,又不是傷着腿的。”晨哥說着,但是也是很小心的移動着。走了幾步,看着一切都平靜,他朝着幸福笑了笑。幸福也笑了起來。一切會好起來的。想着自己那個晚上,那種天塌下來的感覺,真是不夠堅強。
在小胖和柿子過來的時候,晨哥都已經睡午覺了。幸福姐正坐在那沙發上,翻看着婚紗的圖冊了。這個也是媽媽剛送過來的。三個月準備一場婚禮,時間說長也長,說不長也不長,要準備的多着了。
這兩天,景叔在經常來市裡了。不過都沒有到醫院來看阿晨。畢竟幸福在這邊,他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每天電話裡問問就行了。他真正要忙的,是給看套房子,趕緊買出來裝修好。當初他的腿的問題,把之前買給阿晨的那套房子都賣了。這幾年他也一直省着,就爲了阿晨結婚能有套好房子,不委屈了媳婦。
現在這個媳婦,他還是很滿意的。就更不能委屈了。
小胖一進門就咋呼着:“喲,晨哥這才十一點就睡了,沒吃午飯吧。”
幸福姐就沒好氣地說道:“安靜!”
柿子也走了進來,走向幸福姐,看着她手中的那圖冊就問道:“幸福姐,你還真的就嫁給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