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三個大男人擡着一個筐子,裡面是一大堆的玫瑰花,來到了a大的校園裡。就憑着柿子和小胖那點技術,要進學校很容易。
兩點半,一些課已經開始了,或者大家也因爲躲避大太陽,去了自習室圖書館什麼的,操場上人不多。他們選了一個操場旁,斜坡上的綠地那地方,在教學樓圖書館都能看到。
小胖丟開了手裡拿着的透明膠,摸摸那草皮說道:“還行,直接插草皮裡就行了。剩力剩工了。”
晨哥挑出了玫瑰,用店老闆送的剪花的剪子把花柄剪短了,丟給了小胖。小胖往那草皮裡插去,還真的能卡住了。
柿子接過那剪刀,用左手剪花柄,讓他們兩去插成字。一開始,還沒覺得這是什麼複雜的工作,只是時間過去了一小時了,也有學生開始圍觀他們了,才漸漸覺得累了。小胖一直彎着腰在那插着玫瑰,他翻過身來,坐在草地上,用手捶着腰:“喂,我腰都快要斷了。”
晨哥也停下了手中的活,站起身來扭扭腰,看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現在是四點。離五點的陰時,還有一小時。離天黑也就兩個半小時而已。我們現在在這裡忙着這些,是不是不合適啊。天黑了,柿子就有可能有危險。癸乙到底在想什麼,我們誰也不知道。”
柿子說道:“那怎麼辦?反正我是不會把那紙片還給癸乙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說得挺清楚的。
小胖指着一個圍觀的男生就喊道:“你,過來過來,賺錢了!跑什麼啊。來來。”那是一個看上去挺壯實的男生,但是在小胖那,也就是二等的了。那男生似乎還有些怯,走了過來看看他們三個,聽着小胖說:“幫忙插花,‘天絲,對不起’,按小時算,一小時一百,叫你同學一起來吧。五點前完成的,加兩百獎金,怎麼樣?”
男生連忙點頭,回頭就招呼自己的兩個同學過來了。這麼好賺的錢,爲什麼不賺啊?
這一下,速度就快了很多了。晨哥也能休息一下。他直接坐在操場上,和柿子坐在一起,低聲說道:“不管事情會怎麼樣,九點之前,我們要回到你爸媽那房子去。你爸媽那房子是有結界的。那結界不是單純的風水師的結界,也不是一般鬼設的結界。我想那結界會對癸乙有作用的。雖然我們不知道癸乙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還是先防着吧。”
柿子點點頭:“如果能讓晶晶也一起的話,今晚就在我爸媽那,明天就去岑家村。”
晨哥點點頭:“這次我聽懂了,岑家村。”柿子的聲音還是那麼難聽。
小胖也跟着他們坐在了一起:“嗯,也就還有幾個小時,其實我一直在想,說不定癸乙壓根就不會行動。要知道晶晶是他女兒,他還要靠晶晶做前面的櫃檯。他放出這樣的風聲來,就是讓我們慌了,等着我們去還那紙條呢。我們就非不還!說不定他還沒有想到下一步應該怎麼走呢。所以這幾個小時是我們最謹慎的計算。說不定,兩三天之內,甚至半年一年的,他都不會有行動呢。”
那幾個學生哥做得很快,兩百塊的獎金啊,那就是動力啊。
五點不到就完成了。只是小胖正給錢的時候,就看到在圍觀的人羣中,天絲就站在那中間,看着他給錢呢。
柿子馬上走到了天絲的面前,用那怪異的聲音說道:“天絲,對不起。”
天絲輕蔑的一笑:“不需要這麼做,因爲我們之間已經不再有任何的聯繫了。相信今天早上,幸福姐已經告訴你了吧。我和花年在一起了。我們真的很般配。”
柿子急了,他本來就不知道天絲生什麼氣,現在還這麼說,如果是平時柿子肯定就要有一堆的話說,但是現在他激動地張大嘴,嘴裡的傷口就抽得讓他沒有了聲音。
小胖是趕緊過去,陪着笑臉說道:“天絲啊,你別生氣了,我們家柿子不是來給你道歉了吧。還有啊我解釋一下啊。昨天我們去辦了件事,柿子受傷了,纔會成這個樣子的。他現在話都說不了了。你看他那麼可憐的,不管他錯了什麼你都給他一個機會吧。”
天絲想着那個三點鐘,卻能接柿子手機的女人,一個冷笑說道:“是啊,去辦事,還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呢?還不用瞞着你們這些好兄弟的。柿子,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也不用來找我了。我能保證,以後不會爲難你們。這已經算是我看在我們之前感情上了。再見。”
柿子在她轉過身的時候,上身就扯住了她的手臂,讓她面對着他。可以看出柿子臉上的怒意,他顧不得嘴裡的傷,就大聲說道:“爲了花年背叛我嗎?”
在花年沒有出現之前,柿子也做了很多針對癸乙的事情,但是天絲從來沒有生氣過。甚至是默認,是期待,希望他有一天能打敗癸乙。
可是花年是這段時間出現的,天絲也在這段時間裡改變了。她突然的變化,加上幸福姐說的,早上她跟花年在一起的事情,這些肯定是有聯繫的。
天絲看着柿子,柿子本來就比天絲高出十幾釐米,加上這樣的距離,讓她仰着頭看着他。他當然也看出了他的生氣。只是這個男人有權利對她生氣嗎?平時對他的好,他沒有看到眼裡,還去跟別的女人廝混。他把她天絲當什麼了?她用自己的生命在爲他努力,而他就那麼回報她的。是不是她平時對他太好了,讓他忘記了,她是一隻會殺人的妖精呢?
天絲突然擡腳就朝着柿子的腳背狠狠踩了下去。她這招從來沒有人能逃開的,柿子也再次發出了慘叫聲。
一些圍觀的男生就歡呼了起來。天絲這個a大的校花,一直以來都跟a大的男生沒什麼接觸。突然就讓這麼個男人拐走了,他們不甘心啊。現在看到這一幕,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天絲大步朝外走去,就有男生在那喊着:“天絲威武!”可是誰也沒有看到天絲眼眶中盈滿的粉色的淚水。
在不遠處,花年靠着他那輛跑車,就自信地等着天絲走了過來。
小胖看到了花年,馬上跑了過去,在天絲之前,站在了花年的面前。“花年,我們拿到了晶晶的契約。”簡單明瞭,甚至沒有像小胖平時的作風一樣。如果是以前,小胖肯定會先對美人來一番調戲的。可是現在他有着更重要的事情了。
花年那原本完美的微笑在那一刻僵住了。緩緩說道:“我知道。”
小胖看着他就這麼幾個字,還是這麼平靜的語調,問道:“什麼意思?難道你不在乎?”
不在乎?花年怎麼可能會不在乎呢?他現在就像把那什麼狗屁契約拿到廟裡去。讓癸乙有本事就去廟裡跟菩薩講理去吧。他只想把晶晶帶走,帶到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遠離這些城市的虛假。可是他也知道,他們拿到的不是契約的全部,所以癸乙纔會下這樣的命令。
“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勸你們趁着現在還有時間,去還了那東西吧。別把晶晶也連累了。”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柿子一隻腳跳到了天絲的面前。“天絲!爲什麼?至少也要給我一個原因吧。我們就算沒有經歷什麼大風大浪,至少也算是生死與共。爲什麼在這個時候,爲了那個男人,這麼做?”
因爲他大聲是說話,扯着嘴裡的傷口,再次裂開了,說話的時候,血跡從脣裡伸出來,那感覺很恐怖。
一些圍觀的人也在低聲說着什麼,猜測着柿子和天絲之間的狗血劇情。
天絲看看那邊小胖攔下的花年,在看看柿子這,她點點頭:“我明白了。你會來道歉,不是因爲你想挽留我。而是爲了不讓我回到我爸那邊去。你們也想拉住花年,然後用契約,制約我姐。曲岑仕,對於你來說,我只是一顆棋子吧。對,我就是一顆棋子,只是我這顆棋子太強大了,你還控制不了。”
說完,她繞過了柿子,走到花年的面前,打開車門,把花年推上了駕駛座。
柿子坡着腳,站在了那輛跑車的面前,吼道:“我不可能讓別的男人把我愛的女人帶走!”他憤怒地喘着粗氣,眼睛也狠狠瞪着車子裡的兩個人。
透過那車子透明的玻璃,他可以看到天絲臉上滑下的粉色的淚珠。爲什麼,天絲會這麼做?她的淚說明了什麼?這也不是她想要的結局吧?那麼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是癸乙的壓力嗎?
柿子走到了副駕駛座旁,試圖打開車門,同時說道:“天絲,下來!我現在就帶你走!我們去岑家村!癸乙找不到我們的。我現在就帶你走!”
對於a大的學生來說,這就是一幕很精彩的好戲。女生們爲柿子鼓起掌來。
在車子中,花年看着天絲,低聲問道:“離開嗎?”
“走吧。”天絲應着。
車子就這麼衝了出去。因爲柿子正拉着門把,被這個衝勁帶着往前摔倒了。只能看着車子這麼飛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