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大媽依舊是那臉色,說道:“怎麼又發燒了你們早點去叫人啊。這都昏倒了才說!這要真出了什麼事,怪醫院,還是怪你們家屬啊?”她語氣是不好,但是人還是很快就出去幫忙叫醫生去了。
這個晚上並太平。因爲一聲進進出出的,又給柿子診斷開藥。就光看那些吊瓶都不安寧了。加上柿子醒來之後,還要準備着吃着,他是晚飯就沒有能吃上。讓晨哥五點就出了醫院去街上找那些賣早點的小攤。冬天的早上五點,那天都是全黑的。
等着住院部整個熱鬧了起來,小胖也已經穿好衣服,接到了醫生的出院通知。而柿子這時也吃了東西,退了燒,重新睡下之後,三個人相互看了看。
幸福問道:“就這樣?天亮了?”想着昨晚,她和晨哥剛過來的時候,小胖對他們說道:“我分析,昨晚出事的那個高中女生,就是給我們的一個警告或者說那根本就吧是警告而是他直接動手了。他會選擇高中女生,就是因爲高中女生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現在我就是我們這羣人中反抗能力最小的。而昨晚的法事,我和柿子是最重要的。那麼我成爲目標的可能性就很大。”
就連晨哥也贊同了他的說法。大家甚至都在想着真的要出事了怎麼辦。幸福姐甚至說,要把他們的事情很詳細地告訴她媽媽,讓她媽媽給寫成小說。要不他們一個萬一,全都死了,這些事情,就沒有人詳細知道了。
就在大家抱着這樣的心態,天竟然就這麼亮了。一個晚上,他們一直在忙碌着的就是柿子的事情。這和他們想的有很大的不同啊。
晨哥打着哈欠說道:“真的天亮了。幸福,你是回去睡覺還是去上班?”
幸福走向了衛生間,說道:“去公司,睡覺。”她那種辦公室,在裡面睡覺也讓人捉不到吧。除非是那個總經理直接用鑰匙開門進去的。
小胖活動活動手腳,在空中虛打了幾拳來測試自己的力量。雖然沒有原來這麼好的狀態,但是也不像昨天那樣,渾身軟綿綿的。“你們先回去吧,反正天亮了,一會曲奶奶也會過來的。
晨哥點點頭:“晚上我再過來。”說着他和幸福姐是一起離開的。
小胖則爲自己辦理着出院手續,直到曲奶奶過來,他才離開。當然,沒有人會告訴曲奶奶柿子昨晚發燒昏倒了。小胖沒說,是因爲小胖見識過了曲奶奶那罵人的功夫了。而醫生護士不會說,是因爲他們換班了,白班的人並不知道這件事。
小胖離開的時候,他爺爺奶奶當然也過來了。只是他纔剛坐上自己家的車子,他爺爺就遞過來了一隻手機,說道:“你爸找你。”
小胖對他爸,就和柿子一樣,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小胖接過手機,說道:“爸……”
他這聲爸都還沒有喊完,就聽着手機裡的爸爸吼着。什麼發個燒都能住院,什麼連新兵蛋子都不如,什麼什麼的。總之就是被訓了一頓,罵的主題就是他太丟臉太遜了。
小胖一肚子的委屈沒法說出來啊。他能說什麼?他要說爸,那是跟鬼鬥嗎?要是他說出來,估計還會被他爸繼續罵一頓呢。
聽了十幾分鐘的罵,那邊終於掛了手機了。小胖奶奶安慰着:“你也別在意了,你爸也是心急。一會回到家,你也別跟你太奶奶說什麼。這幾天她身體也不舒服。”
小胖點點頭,隨手抽了放在車子椅背後的小袋子裡的今天的報紙。這個是小胖爺爺當領導時留下來的習慣。司機總會把當天的報紙放在車子椅背後面。小胖拿着的就是一份早報。早報要比晚報嚴肅很多,說的事情也更官方一些。
小胖的目光在報紙那角落的小豆腐塊上愣住了。那是一則短訊,很短,也就幾十個字。上面寫着那高中再次發生挖心案,還是出現了“還我兒子”幾個字,提醒附近居民注意安全。他們還是覺得這是精神病人做的案子。
小胖心裡卻越來越沉重了。他知道這個時候,柿子說不定還沒睡醒。就算睡醒了,曲奶奶在看護着他,這件事也不好說。他只能拿着手機給晨哥發了信息,說了這件事。
坐在他身旁的奶奶看着他拿着手機在那滑動着說道:“你這纔剛好玩什麼手機啊?”
小胖這才收了手機,但是信息已經發出去了。就不知道晨哥回到家是不是直接睡覺。要不他現在應該已經睡着了,根本就不會看到這條信息。
白天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平靜的,但是對於零子來說並不是。他在昨天就注意到了那報紙上的信息,而今天是第二起。以這種速度,今晚還是會第三起,第四起……這種殺人的速度完全就是一種瘋狂。就算是神經病殺人也不可能殺一個就死一個吧。從地點時間手法上來看,這都和之前的李家謀很想。
癸乙在失去兒子之後,背棄了之前的協議把李家謀放出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個時候的李家謀竟然這麼做,是不是他自己蠢到家了呢?
小漠這幾天也有空,就開着車子和零子一起去了那高中。在車子上,小漠就說道:“我覺得吧,這個李家謀不是蠢,而是他沒有意識了。就像當年的煉小鬼一樣,殺人是完全聽主人的,自己是沒有意識去殺人的。”
零子叔還在看着手中的手機,上面有着那兩起案件的資料。在網絡發展很快的今天,什麼都能在網絡上找到。就連那兩起事件的現場圖片都能看到。只是角度不是很好,因爲那是校內的學生拍下來,發出來的。“你的意思是,李家謀沒煉化了?癸乙會煉小鬼?”
“不一定,只是一個比方啊。”
“不過,以往‘晶緣’殺人,也沒有這麼密集,在時間上相隔這麼近,而且是同一地點出事。這樣很容易讓人懷疑。不管是怎麼樣都可以看出來,癸乙已經失去理智,開始發狂了。他纔會放出李家謀來。”
“我說零子,你也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這種收集資料是不是讓他們幾個小的過來做就行了。你晚上過來主持大局,不是很威風。”
“行了吧,那幾個小的,還要看着柿子和小胖呢。估計昨晚他們那邊的緊張地守一夜,結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定鬱悶到死了。”
學校裡出了兩起這樣的事情,學校方面已經戒嚴了。學校大門都是封閉的,不是學校的人不能入內。但是還是有一種人能進去的,那就是警察。
零子下了車子,在校園裡還有警察的時候,他要的翻牆進去也不合適吧。那太掉他現在的身份了啊。當然,如果是晚上的話,他就翻牆了不用那麼麻煩。
零子給張局長打了電話,讓校園裡的一個警察出來接一下他。
十幾分鍾之後,那刑偵的隊長才出來了。他似乎也看出了事情的端疑,在跟保安打了招呼之後,他就上了小漠的車子,壓低着聲音說道:“我就查到會有人過來的。怎麼不是柿子呢?”
零子回答着:“他淋雨發高燒住院了。”
“也是因爲這些事?”對於一個大男人來說,發燒還發到出院那幾乎是一種被人笑話的笑點了。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低,那麼可能的原因就是因爲這些事情。
“嗯,真是拿命來拼了一回。”
“那這學校裡的兩起挖心案怎麼回事啊?不是很久沒有這樣的案件了嗎?那東西,又出來了?”上次姚蘇乾死的時候,葬禮上張局長就讓他們一起吃了飯,所以這個隊長知道得也挺多的。
“先去看看是不是吧。”零子說着,但是同時,他心裡也已經偏向了這個答案了。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手法一致,地點有聯繫,這些不都指向了李家謀嗎?李家謀後面的人不就是癸乙嗎?
車子停在了他們的小花園附近,三個人下了車子走向了那封閉的小場地,不過現在那門已經再次被打開了。在那裡已經拉上了警戒線了幾個警察還在守着現場。遠遠就能看到白布蓋着的屍體。
等着他們一靠近,學校的教務主任就馬上迎過來,皺着眉,一副焦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說道:“那個隊長啊,你看是不是能先把屍體弄走啊。這裡畢竟是學校,這麼擺在這裡,學生還怎麼上課啊。”
隊長也很爲難:“這不是按程序嗎?這邊的工作還沒有完成,我們就要保護現場。”
一旁跑來一個老師,說是他們班上有家長打電話來,問問是不是能接孩子回家幾天。估計着也是看到這新聞了。新聞上說是精神病人作案,很多人都猜測在學校裡有精神病人,白天好好的,晚上發病就出來殺人挖心的。所以家長這種請求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零子已經走向了那院門口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