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岑仕的眉頭皺了起來,小胖手中的啤酒再次碰上了他的:“喝吧,別想那麼多,喝醉了,睡一覺。明天開始,我們兩就好好整理線索,一定要把兇手找出來。這下是我的兄弟,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小胖說道後面,眼中出現了戾氣。他從來就不是善類,如果說之前他陪着曲岑仕跑這些案子,只是因爲沒事無聊,陪着兄弟轉悠。那麼現在這些事情已經跟他扯上關係了,他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地放手呢?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熟。等兩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二點了。
曲岑仕迷糊中手裡摸到了一片光滑,再摸摸,圓圓的,是……屁股。
他一巴掌打在那屁股上,然後翻過身去,說道:“小胖,你穿什麼內褲呢?手感不錯啊?”
好幾秒鐘之後,才聽到那屁股的主人在被子下同樣嘟囔着的聲音說道:“我沒穿內褲。”
曲岑仕這下驚醒來。他手裡剛纔的那光滑,竟然是小胖的光屁股啊。他猛地坐起來,就喊道:“有你這麼睡覺的嗎?你脫光了幹嘛啊?”
小胖那邊扯扯被子,繼續嘟囔着:“都是男人怕什麼啊?我沒帶衣服,內褲昨晚洗了。你又沒內褲給我穿。”
昨晚洗過澡,小胖是穿着曲岑仕的睡衣睡褲的。雖然有點緊,但是還算勉強能穿。只是內褲……曲岑仕沒有在家裡囤內褲的習慣,所以小胖自然也就沒內褲穿了。上牀之後,那直接穿着睡褲的感覺很不好,還不如裸睡呢。他乾脆就把睡衣睡褲都踢被子外面去了。
曲岑仕皺皺眉起身下牀,邊說道:“就你這個樣子還當兵呢。人家炸彈打過來了,你從被子裡跳出來,連內褲都沒有!”
“行了,真在軍營裡,我能跟那些當兵的一樣,用二十秒鐘,把衣服褲子揹包帽子全整理好。給我再睡會。”
曲岑仕看着他那模樣,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還是先下樓給他這個大少爺買內褲吧。
不過二十分鐘之後,當他把一盒內褲丟被子上,砸給小胖的時候,他又想小胖還是光着屁股的好。因爲小胖從被子下伸個手出來,拿過那內褲,看了一下上面貼着的價錢之後說道:“我從來不穿那麼便宜的內褲。會磨我的小弟弟不舒服的,而且還是沒洗過的,會髒!”
“我說小胖同志,你那小弟弟多嬌貴啊。那你就光着吧。我不在乎囤着給我自己用的。”說着曲岑仕就撲上牀伸手搶回那內褲。
不過他這麼一撲,貌似沒找準地方,讓身下的小胖一聲怪叫:“啊!好你個大姨父啊,你把我小弟弟壓斷了,我讓你陪我一輩子啊。”
鬧劇總是會結束的。起牀時的打鬧,讓他們在吃過外賣送過來的午飯之後,都撇開了菜鳥離開的痛苦,進入了客觀的案件分析中。
因爲知道小胖需要陽光,要不在這樣的房子裡,他就只有發黴的份。所以曲岑仕把自己那張小几放在了陽臺上。同時也泡上了兩杯咖啡,兩人就坐在陽光下的小几旁喝着咖啡談着事情。
初冬的陽光這麼曬着很舒服,暖暖的,正好合適兩個還穿着睡衣的人。
小胖先說道:“晶晶和天絲的嫌疑應該只是我們的錯覺吧。”
“嗯,應該跟她們沒有關係。不過那一百零九顆的佛珠真是從他們那裡出來的。”
“但是也不能證明,那些出事之後消失的佛珠是不是就是一百零九顆的佛珠啊?也許不是呢?晶晶那是佛珠,也許就是串錯的?”
“那麼陰文又怎麼解釋呢?”
小胖嘖嘖嘴,喝了一口咖啡,說道:“這咖啡真難喝。幾塊錢一包的吧。”
“有得喝就行了。我就是一個小警察,你還真當我天天腐敗着過日子啊?”
“菜鳥不也是一個小職員嗎?”小胖道,“先撇開之前的事情,就單單從菜鳥這件事來看。菜鳥前幾天就有疑點了,可是我們都沒有足夠重視。首先……”
“等等,等等。”曲岑仕打斷了他的話:“我找紙筆來記錄。”
“你還有這個習慣?”
“嗯,零子叔就常用這種辦法,能讓思路更清晰。”
半個小時的討論之後,曲岑仕找來的,還帶着警徽的筆記本里就記錄下了很多點。
一、菜鳥小三是否真存在?小三爲什麼沒有出現?
二、到底是小三懷孕,還是菜鳥老婆懷孕?這一點更讓小三的存在被質疑。
三、菜鳥爲什麼死前要去那個地方?那地方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四、菜鳥死之前,撥打曲岑仕的電話。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會出事,想給曲岑仕打電話,但是意外出現,他沒有來得及撥打,手機就摔下去了?
五、佛珠的疑點。那佛珠哪裡來的?菜鳥是什麼時候得到佛珠的?他爲什麼沒有戴在手腕上?死之前,他爲什麼是雙手拿着佛珠的?嘴裡滾出來的佛珠,是他死之前,給他們的線索嗎?
小胖皺着眉頭,卻還是喝了一口那廉價的咖啡,說道:“喂,既然晶晶和天絲沒有嫌疑的話,那麼你今天下午還去接天絲嗎?”
曲岑仕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去!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我們之前的思考也不是完全就錯。別忘了,那個姓臧的,在看到那一百零九顆佛珠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那佛珠絕對有問題。”
“好,分頭行動。我去查一下菜鳥的小三。我還是不相信,菜鳥會有小三。”
他們兩是等到四點多,衣服經過了一下午的陽光照射,終於幹了之後,才換衣服出門的。
當然小胖嘴裡損着那條新內褲,他也穿上了。一盒內褲,本來就是兩條裝的,曲岑仕爲了顯示自己沒有故意給他買廉價的內褲,所以他也穿上了另一條。這樣小胖就沒話說了吧。
曲岑仕將車子停在A大校園大門,然後給天絲打了電話。只是電話還沒有接通,他就看到了天絲。天絲那時候,正有麻煩呢。
一輛大奔車旁,一個油光滿面的中年男人,陪着一張笑得眼睛鼻子都找不到的豬臉,攔着天絲。因爲隔着街道,曲岑仕也聽不到他們兩說了什麼。
天絲掏出了手機,接聽了電話。“喂!”
“過來,我就在對面。”
天絲朝着對面看去,曲岑仕降下車窗朝着她揮揮手。天絲馬上笑了起來,掛斷了手機,然後朝着這邊走來。
只是她纔剛走一步,那胖男人就繞過來攔住了她,說了什麼。天絲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一腳就踩了下去,讓那男人捧着自己的腳發出了狼嚎。
看到這一幕,曲岑仕那還放在剎車上的腳都跟着痛起來。要知道,他和天絲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被這麼伺候了一回。那痛,他心裡一直記着呢。真看不出來,天絲這種小女生怎麼踩人就那麼痛呢?
天絲上了車子,笑着看看車裡,問道:“小胖呢?他怎麼沒有跟你來啊?”
“他被我當代表,派去菜鳥家慰問去了。”
“菜鳥?”
“就是我們兄弟,就前天吃飯的時候,我們匆匆離開的原因。我們那兄弟死了。”
“對不起哦。”
“沒事。”曲岑仕本來已經啓動了車子,可是他卻又關掉了,轉向了天絲,問道:“天絲,你知道我那個兄弟是怎麼死的嗎?”
天絲搖搖頭,一臉疑惑地看着她。那眼神流露出來的是那份真實,讓曲岑仕找不到懷疑她的原因來。但是他還是說道:“和許美美一樣,猝死,然後他手裡的佛珠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