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蘇乾放開了他,但是語氣仍然很不好地說道:“等着吧。”
十分鐘之後,小胖趕過來了。跟着小胖一起過來的還有三個黑黑壯壯的男人。那三個男人老遠就大聲說話了。
“衝哥呢?衝哥在哪的?”
“衝哥沒事吧?”
“那個護士呢?找個人來問啊!”
估計着他們要找到就是重症監護室的人吧。
小胖看到曲岑仕,就徑直走了過去。在看到姚蘇乾的時候,白了他一眼,就當沒看到了。他問道:“情況怎麼樣?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嗎?”
“人還沒醒,警察還在這裡守着呢。他們都沒有接觸到受害人,我們能問什麼啊?”柿子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卻是看着那邊找過來的是哪個男人。他壓低着聲音說道;“我知道里面的人是誰了?”
“你認識?”
“你也認識啊。就那天在夜宵攤上,那個有紋身的男人。我們還追去廁所裡的那個。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李家謀,印象當然深了。那幾個,就是當時和紋身男同一桌的的人。”
小胖也看了過去,低聲道:“沒一個好東西。”
三個男人一陣咋咋忽忽地扯着醫生在問到底怎麼回事。現在不用柿子和小胖去問,他們也能清楚聽到了。
醫生說受害人的傷情是因爲幾個利器戳穿的孔在後背上,其中有部分碰到了心臟,不過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等麻藥過後就能行,到時候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聽到醫生說這些話的時候,小胖和柿子的心裡都出現了李家謀直接用手扎進人後背的情景。不由地升起一片呢涼意。
小胖低聲說:“這個是挖心的。”
“嗯,我記得上次李家謀下手的時候,應該是抽魂猝死的。那個時候,我們纔剛開始查這些事情,他也沒有下手挖心。猝死的人,身體上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可是這次有傷口。是挖心沒有錯。”
“柿子,看來你挺厲害的,把他傷得挺重的樣子。”
“如果那天我穩點,直接把陽銅錢打在他眉心進去的話,他已經魂飛魄散了。等零子叔回來,一定有辦法。”
兩人靠得很近,說話的聲音也很小。就在他們兩不經意時候,就看到了在他們兩身後同樣湊得很近的姚蘇乾。
小胖突然回身,讓姚蘇乾驚了一下,趕緊裝着不是偷聽的模樣,走開了。
這種時候,能說什麼?告人家警察偷聽?小胖一個冷哼,對柿子說道:“我們守不了鬼市裡的晶緣,但是肯定能受得了一個傷員。醫生不是說,麻醉過了就會醒嗎?咱們就在這裡等着了。柿子,去買午餐去。今天咱們就做好堅守陣地的準備了。”
“爲什麼是我去買啊?而且這個點去買午餐是不是早了一點啊?”曲岑仕心裡還有着一些不爽呢,小胖已經推着他往外了:“去吧,去吧,去吧。在外面每次都是我請客,這次你請我一次吧。對了,我要墨魚湯,熱乎乎的啊。讓酒店給你一個保溫桶。”
柿子心中還在嘟囔着,就他小胖吃個飯也這麼羅嗦,還說是軍隊裡出來的人呢?怎麼他沒有在軍隊裡餓死呢?
牢騷是要發的,事是要做的。柿子一走開,病房門前就出現了三足鼎立的局面了。姚蘇乾,小胖和那三個男人。
三個男人因爲擔心着裡面的受害人也沒心思理會他們兩。小胖就得意了,他朝着姚蘇乾說道:“喂,你說裡面的人是個什麼情況啊?”
“反正死不了。”姚蘇乾沒好氣地回答着。
“聽說,裡面那個是個社會老大呢。他有沒有犯什麼案子啊?要不然你一個警察在這裡守這麼緊幹嘛啊?你想想啊,你隊長帶着同事都去現場了。這要是發現了什麼,破案了,人家的功臣。你在這裡挨冷受餓的,你是苦臣。”
“用你管啊。喂,那個叫蒸餾水我知道。看你這樣子,你也是個官二代吧。整天無所事事的,跟着他玩捉迷藏,不如找份工作吧。說不定還能爲社會做貢獻呢。”
“喲,我還就喜歡玩遊戲了。那個,警官,你看裡面躺着的那個,你不去查查看?說不定你發現他犯過什麼事呢?到時候,你也是功臣了。”
小胖說這些話的時候,是靠近了姚蘇乾。可是姚蘇乾卻聽着越來越激動地大聲說道:“你什麼意思啊?你這是挑撥我和我同事的感情呢?你是誘導我犯錯誤呢?我告訴你,就裡面那種貨色,死一個少一個,他最好別醒來。醒來了一查,說不定還是個死罪的呢。”
姚蘇乾的話,達到了激怒那三個男人的程度了。小胖仰頭看看天花板,小聲嘀咕着:“怎麼柿子還沒有回來啊。我的墨魚湯啊。”就彷彿剛纔的對話跟他沒關係一樣,
三個男人中,總有一個出頭的,就喊道:“喂,你什麼意思啊?你當警察就了不起啊!”
小胖從天花板轉向了走廊外的風景,嘀咕着:“對不起這身警服了。”
接下來他滿意地挺高了三個男人對姚蘇乾的一聲聲罵娘聲,威脅聲,要是姚蘇乾不穿着這身警服的話,估計還要加上拳頭聲了。而這邊的聲音也吸引了附近人羣的注意力,姚蘇乾也不敢有任何的言語錯誤。就怕會影響警察形象。被罵,那隻能忍着。同時他那惡狠狠的目光死死瞪着還在看風景是小胖。
小胖雖然沒有讀過軍校,但是在他老爸身邊這麼多年,這點心理揣摩還是能做到的。
知道柿子提着一個大保溫桶回來了,那三個男人還在那罵着,只是聲音小了很多。兩人分了飯和湯,一邊吃着,一邊等着。
柿子看着姚蘇乾那氣呼呼的模樣,再聽着那三個男人的聲音,低聲道:“你做的好事。”
“沒有啊,他們吵架關我什麼事?”
柿子雖然對姚蘇乾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他也知道一個警察在這個時候會做什麼,不做什麼。姚蘇乾是絕對不會主動去跟那三個男人說話的。所以柿子還是用拿着碗的手,給小胖豎了個大拇指,用碗擋着,不那麼囂張。
在柿子他們吃飽了,暖和了,那邊的四個人還依舊餓着肚子等着呢。期間,姚蘇乾接到了他隊長的電話,說是一分鐘都不能離開地守在那裡。他是連午飯都不用吃了。
這一守,就直接到了下午四點,受害人終於醒來了。拖到五點,確認沒問題,警察就可以開始問話了。
這個不是什麼限制級的案件,所以問話的時候,是允許家屬醫生在場的。門開着,小胖和柿子擠進去也沒有人注意吧。
姚蘇乾打開了錄音筆,問道:“說說案發經過,你能記起來的儘量說詳細一些。”
病牀上的男人,嘴脣發白,乾裂,整張臉都青黑着。如果不是之前就認定了那是紋身男的話,柿子肯定認不出來了。
紋身男說得很慢,畢竟是重傷了。
他說,他早上剛出家門,到地下停車場開車的時候,就看到了他車子旁邊有着一個穿着粉色超短裙的女生,看上去樣子不到二十歲吧。但是那女生正趴在一輛車前蓋上查看着車子什麼的。女生的身材很好,那姿勢很撩人,他看着四周沒有人,就決定上去打一炮。
曲岑仕的眉頭皺了起來,粉色超短裙?二十歲的女生?
紋身男繼續說道,他走上去的時候,女生真的很漂亮,而且那女生轉過身來,對着他笑,主動地坐到了車子上,打開腿,朝着他勾手指。他就靠過去了,抱着女生就啃脖子,手還馬上摸上了她的大腿。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只覺得後背好痛,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曲岑仕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就連姚蘇乾都打斷了他的話:“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陌生男女在停車場?人家就這麼直接的勾引你?”他還真想說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子。
“真的,我沒有記錯。”紋身男肯定着。在一旁的三個男人也沒有說話,估計他們大哥說的這個他們自己都不信吧。“我也知道這很奇怪,但是是真的。那個女生穿着薄薄的粉色超短裙,貼身的,還隱隱約約露點了。那姿勢,三個男人都能翹啊。”
姚蘇乾苦苦一笑:“這種天氣,地下停車場,薄薄的粉色超短裙,還是是貼身露點的。大哥你有沒有想過,那是你幻想出來的。”
“嘭”,在曲岑仕的腦子中,一下炸了,形成了一片空白。那空白中出現了那時候,在陰路上,他看到的天絲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天絲,就是穿着薄到幾乎透明的粉色睡裙,很短,剛蓋過臀部,而且隱隱能看到胸前的花蕊。
被質疑的紋身男激動地提高了聲音:“你他媽的不信老子就算。靠!那個小婊子,我怎麼可能是幻覺呢。她身上那個香我都還記得。我他媽的手都摸到她屁股了。一個.,連內褲都沒穿。”
說完這些話,他呼吸困難地喘了幾下。一旁的心電圖也跟着“嘀嘀嘀”的加快了速度。
醫生馬上就制止了姚蘇乾繼續的問話,讓他先離開,等病人穩定一些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