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曲岑仕一下跳下牀,小胖就喊道:“喂,去哪?”
“刷牙!噁心!”
“靠!”
曲岑仕心裡還在罵着小胖,可是小胖已經靠在了衛生間門旁,看着他刷着牙,說道:“喂,客觀地評價,我技術好還是天絲技術好。”
“不知道。”他含糊着回答着。
“什麼不知道啊。我不是說了客觀評價嗎?”
吐出了口中的泡沫之後,曲岑仕才說道:“跟天絲親上的時候,只有那種清甜的感覺,跟你親,只有噁心的感覺。同樣的沒去在乎什麼技術問題。”
小胖皺了眉頭,不再說話。等着曲岑仕刷好牙之後,他纔看向了小胖,下一秒就撲哧一笑道:“小胖,你不要這副表情吧。我沒有說跟你絕交就不錯了。還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小胖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啊?你想,我的技術絕對不差。”
“吹吧。”
“你聽說我說完。我對我的技術絕對有信心。可是你沒有迷失。那麼爲什麼天絲親你的時候,會有那麼特別的感覺。我可不覺得她會比我技術好。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她那清甜的感覺,不是接吻造成的,而是別的原因造成的。”
曲岑仕也跟着皺着眉,緩緩說道:“例如?”
“例如洗髮水,那時候你離她頭髮很近。”
“不是,我肯定。那種感覺就像……水晶。”一直以來他都有這個感覺。
“水晶是清涼,但是水晶不甜吧。”小胖說完轉身躺回了牀上,“你自己想吧,想到了告訴我。靠!老子現在有股衝動。我要去追晶晶,我要體驗一下那種接個吻都能被清甜的感覺侵入身體,還他媽的包裹住的感覺。接吻都這樣,那真操起來會有多爽啊。”
“你說話能文明一點嗎?”兵痞兵痞,真的就是一個痞子。曲岑仕可沒有了睡午覺的心思,直接就去衣櫃取了衣服準備着換衣服出門。
“你去哪?”小胖問道。
“去找零子叔!”
曲岑仕去到零子叔家的時候,他還是頂着一個鳥窩頭從牀上爬起來開門的。曲岑仕一進門就問道:“叔,你大白天地睡什麼覺啊?”
零子叔顯然就是沒有睡飽的樣子,一邊點上煙,一邊往衛生間走去:“晚上有業務,下午就先睡了。”
零子叔去了衛生間,曲岑仕也沒有客氣地就往那沙發上坐下,手邊就是零子叔的腰包。他拿過那鼓鼓的腰包,翻着裡面的東西。這裡面還真是什麼都有啊。別看着小,裝備都能擠下去。
只是翻到那黃符的時候,他拿出了一張,看着上面已經畫好的符,好眼熟啊。這個就跟他爸爸給他的那疊是一樣的。怎麼零子叔也有這個啊?早知道就不用去找爸爸要了。
零子走出來的時候,已經神清氣爽了。他走過來就抽走了零子手中的黃符,收回了腰包裡:“別亂翻我東西。要是晚上上工的時候少了什麼,那是要命的事。”
“那個……”
“哦,對付妖的。對付鬼和妖是不一樣的。都要預備着。你上次不是說有可能碰上的是妖嗎?我當然要提前預備下了。”
零子叔說完就坐在了那茶盤旁,開始煮着功夫茶,提神的。邊忙着那一道道的程序邊問道:“你不忙了?”
“忙啊。不過我有些事情不懂,來問下叔。”
“說吧。”
“我認識一個女生,就是上次那晶緣的女生。她身上有種很清甜的味道。跟她靠近的時候,會感覺那清甜變成了氣息,鑽進我的皮膚裡,血液裡,包裹我全身。”他當然不會說那是在接吻的時候了。
“你還能有意識嗎?”
“有!”
“那下次不要那麼接近她。有點妖魔鬼怪就是身上帶着味道,能迷糊人,讓那個人產生幻覺什麼的,完全沉進去,就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就像狐狸精,是會散發出讓人有性慾的氣息。”
“這個我能猜到。就是……那個味道不像是迷惑人的,而是……怎麼說呢,那味道很好聞,是一種清甜的味道。”曲岑仕說話的時候,無意中擡手撫上自己的脣。現在回憶起來,都還能感覺到那清甜還在身體中流竄着。
突然額頭上猛然的一陣涼意,讓他驚了一下,才注意到零子叔能拿着還沒有燒的冷水就這麼拍了他的額。“你幹嘛啊?”
“我看你這個樣子就是被迷住了。”
“我什麼樣子啊?”
“瞳孔放大,眼神迷離。你知道街頭面對面算命的人爲什麼能算得那麼準嗎?看求測人的眼睛,這裡面也是有套學問的。跟心理學的理論差不多。”
“我……我眼睛怎麼了啊。零子叔!我沒被迷住,我很清醒,我和她接吻的時候,我還是有自己的意識的。”
說完這句話曲岑仕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而零子叔那是用沾着冷水的手,再次拍拍他的額:“你昏頭了!還接吻了你!你……照你的說法,她是人是鬼是妖都不確定,你就跟她接吻了?萬一這個天絲也是這麼個來歷,她有心害你,你早就死了。”
“是是,可是我沒死啊,天絲不會害我的。”
“這佛珠就是你們說的一百零九顆的佛珠?”零子叔扯過了他的手,提高了聲音。
得到曲岑仕的肯定之後,零子並沒有碰觸那佛珠,只是就這麼看着它。曲岑仕解釋道:“那紅線是我昨天去找我爸,他給我的。”
“紅線幹嘛和佛珠綁一起?”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爸說,佛珠是容器。”
零子叔長長吐了口氣,他明白了,看來這件事不是他原來想的那麼簡單的。他拍拍曲岑仕的肩膀說道:“柿子,你要是真出事的,記住,第一時間通知我。這紅線是你爸綁着你的魂的。你出事了,他會有感覺。紅線綁在佛珠上,容器,佛珠是裝着魂魄的容器,而紅線就是拔蘿蔔的菜葉。”
“叔,我覺得我不會死。”
“還不會死呢,你最好離那個什麼天絲遠點。她要是有心害你,把你迷住了隨便玩。”
“我……我真的沒有被迷住!”曲岑仕強調着。
看着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零子就起身做飯準備晚上的業務了。本想着留曲岑仕下來吃飯的,但是曲岑仕猶豫了一下還是先離開了。他要去找天絲,要去證實自己在天絲的吻下還是能保持清醒的。這一點很重要!曲岑仕心裡想着。
他把車子開到A大校門前,停下車子,熄火後長長吐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柿子啊,如果你真的那麼沒種的被天絲迷惑住了,就退出這場遊戲吧。命比較重要。如果沒有,就繼續查下去。”
這是他對自己下的命令。他用自己做餌,並不是他就不愛惜生命了。只是今天和零子叔的談話,讓他有種危機的意識。天絲現在是嫌疑人,卻和他走得那麼近。如果天絲沒有發覺他是來調查這些事的,只是把他當朋友就算了。但是如果她已經知道他是來調查這件事的話,那麼曲岑仕的危險就會很大了。所以他要在危險來臨之前,就要先確定自己是不是被迷惑了,已經分不清事情了。
天絲從學校門口走出來的時候,身旁還有着一個男生。那男生挺高的,一八幾了吧,就這麼巴巴地跟在她的身後,陪着一臉的笑。看男生穿着的球服,外面套着厚厚的棉衣,應該是剛打完球。
男朋友?不會吧,中午才那麼撲着他親的,現在就蹦出個男朋友來也不對勁啊。曲岑仕還是下了車子,拿出手機撥了天絲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