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的店鋪裡已經有了客人了。上班的小帥哥是兩個,其中一個看到他們進來馬上就說出了“當下”的經典臺詞來。
曲岑仕拍拍小胖的肩膀,讓小胖上。之前跟“當下”聯繫的就是小胖,在這方面小胖比較有辦法啊。
小胖往那小帥哥面前一站,那小帥哥就說道:“對不起,我們老闆今天沒有過來。讓兩位白跑了一趟。”
來的次數多了,就連小二都知道他們的來幹嘛的了。被人家這麼明白的拒絕了之後,兩人應該笑笑離開的。可是鑑於那臧老闆的惡劣躲貓貓的性質,他們決定不放棄。
小胖就在那開始跟小帥哥聊天了。就他們之前來這裡的經驗來看,就算客戶再難伺候,他們也會好好對待的。所以在明知道他們兩是來找人,看什麼佛珠都是一個幌子的情況下,還是盡心盡力地給小胖說着那些珠子的事情。
而曲岑仕則看着櫃檯裡的東西,一點點往那通向後面房間的小門移去。
他低着頭,卻從櫃檯上的玻璃看着倒影裡看着店鋪裡的其他人。然後在一個瞬間,就衝到了那小門前,推開門衝了進去。
本以爲,進去之後會看到臧老闆,結果,後面的房子裡一片的漆黑,房間的窗簾已經放下來了,曲岑仕身爲鬼子,他就算是沒有開燈,也一樣能看清楚房子裡的一切。
那裡面有着書架,有着書桌,有着茶桌,很簡單,但是那裡面確實沒人。
就在曲岑仕不知道是失望還是什麼的緊張的時候,就聽到了身後有人說道:“你這算是擅闖民宅嗎?你已經不是警察了啊!”
柿子回過頭的時候,就看到臧老闆手裡還拿着照相機。只是……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爲什麼他一點聲音也聽不到呢?就像上次在他家小區裡追他一樣。他說了句話,讓他和小胖愣了幾秒鐘,之後他就消失了。沒有一點聲音就這麼出現,這麼消失。而且時間上也是不允許的。
這個……曲岑仕就這麼直直看着他,他身上沒有陰氣,倒是給人一種陽光溫暖的感覺。這樣的人不會是鬼吧。
就在曲岑仕心裡還弄不明白的時候,臧老闆再次說道:“我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很抱歉。”
說完,他就大步走進了後面的房間中,拉開了窗簾。這樣,外面的陽光撒了進來。而已更清楚地看到了裡面的擺設。這裡的東西都是中式的,款式簡單大方,但是能看得出來這些東西價格都很高。
小胖也走了進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小帥哥攔着我們了。但是那臧老闆只是顧着自己在那煮茶,沒有說一句話,也不介意他們兩就在那站着。
小胖是最先沉不住氣的,他就大步走了進去,說道:“我說哥們,你能不能爽快點啊。我這個兄弟昨天差點就沒命了。他現在是用命和那買一百零九顆佛珠的幕後老闆博弈,你就不能拉我們一把嗎?”
臧老闆擡頭笑了笑:“在你們還沒有陷進入到時候,我就告訴你們,不要查下去,可是你們沒有聽我的話,現在又怎麼來指責我嗎?呵,他昨天就該死了,死不了就算他命大吧。”
說這話,他又拿着那相機搗鼓上了。這麼一個男人,彷彿很適合這樣的中式傢俱,看着他坐在太師椅上的樣子,就覺得賞心悅目。
“你是不是不吃西餐的?”曲岑仕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小胖站在他身旁還壓低着聲音說:“問這個有什麼用啊?”
其實曲岑仕也知道沒有用,但是他就是這麼認爲的,就這麼問問了。
臧老闆擡起頭來,說道:“不,我吃。還有問題嗎?”
“鬼市裡有晶緣,那有沒有當下?”
“喲,你們還知道鬼市啊。也是,鬼子要進入鬼市很簡單的。你再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爲什麼知道那一百零九顆佛珠的事情?”
“一百零九顆佛珠?就你現在手上的這個?我沒數過我怎麼知道有多少顆啊?”
裝的!小胖心裡冒出了這個詞。就臧老闆之前的言行來,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小胖就嚷道:“你這種人怎麼見死不救啊?”
面對小胖的指責,藏老闆並沒有生氣,反而笑笑道:“你們知道判斷一串佛珠靠的是什麼呢?”他頓了一下看着小胖和柿子兩個都的一臉的不解,才繼續說道:“而且我不救自己找死的人。哦,不對,我已經救過了。是你們沒有要我救罷了。”臧老闆緩緩洗着茶桌上的小茶杯,說道:“有這麼一個故事,一個信佛的人坐船時,船沉了。他抱着一塊木板飄着水面上,不停地念着佛號,希望佛能去救他。沒多久,來了一輛小船,他對人家說,你們走吧,佛會救我的。過了一天之後,來了一輛大船,他對人家說,你們走吧,佛會來救我的。又過了一天,來了一輛更大的船,他對人家說,你們走吧,佛回來救我的。說完,他就沒力氣地滑到水裡,死了。
死後他見到了佛,生氣地指責,爲什麼佛不去救他,他生前是那麼相信佛。佛說,我們派了小船去,又拍了大船,最後還派了更大的船。你怎麼就不跟着他們走呢?”
說完了,他還對着柿子邪邪地一笑。那意思就是方法都已經告訴你們了,你們自己不用,就不要怪他了。
如果一開始,柿子沒有戴上佛珠,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如果他那時候就按照臧老闆說的,把佛珠廢了,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而現在事情有些控制不住了。柿子可以肯定,就算現在他把佛珠廢了,李家謀也不會這麼善罷甘休吧。
小胖急了,幾步衝上去就抓着臧老闆的肩膀吼道:“你他媽也叫信佛的?你就跟那個癸乙是一路貨色!”他的話一吼完,臧老闆擡手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小胖手上就沒有了力氣,兩隻手發麻地垂了下來。
而臧老闆還在那微笑着看着他們兩,說道:“能說的我都說了,現在不是快過聖誕節了嗎?要不然我也不會來店裡。你們也不用找我了,緣盡於此。”
柿子點點頭,看着小胖兩隻手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能說道:“臧老闆,如果我能活到最後,我一定來你店裡訂製一串天價佛珠。”
“算了吧,你跟佛沒緣。”
柿子和小胖出了“當下”,柿子就趕緊問小胖的手怎麼樣了。看着他那兩隻手無力的垂着真的讓人擔心。
小胖也皺着眉頭痛苦的說道:“沒事沒事,幫我揉揉,揉揉就好。兩隻手都是麻的,沒有一點感覺。我看這個臧老闆弄不好還是一個武林高手,會點穴神功的呢。嘶,用力搓啊!”
“哪有什麼點穴神功啊,我看他就是直接點在你的穴位上,導致這樣的。一些老中醫也會這招啊。你沒看新聞啊,一個老中醫就憑藉着一根銀針扎病人頸椎這什麼穴位的,整個人脖子以下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動手術連麻藥都不用了。他能這麼精確地點你的穴位,估計他連中醫都會。”
“靠!這什麼人啊。對了,柿子。下週末你要是沒死,就跟我去一趟蕾蕾家吧。他爸媽找我吃飯。”
曲岑仕是一邊給他搓着手臂,一邊說道:“你們一家人吃飯,我去幹嘛啊?”
“去說我壞話啊,什麼壞話都能說,最主要的就是讓他們家人對我徹底失望,不要再想着那小時候開玩笑的什麼婚約來。”
他們這正說着話呢,一旁幾個穿着警服的警察就走了過來說道:“喲,蒸餾水,你們兩怎麼了?”
柿子轉頭一看,那不就是胖隊長嗎?不過胖隊長有點奇怪,至於說怎麼奇怪法,曲岑仕只能說是胖隊長這幾天會死!他看這個一向很準的,但是他也知道這個不能跟任何人說。
不過曲岑仕還是很委婉地說道:“隊長,你這段時間小心一點,或者給家裡請個佛啊,關公啊什麼的,天天上上香。”
“你看你,都被開除了還這個樣子。走了,我們還巡邏呢。”胖隊長帶着個同事接着往下巡邏去,小胖也好奇地問柿子怎麼了?
他知道柿子是不會好好的說這些話的。柿子信這些,小胖知道,小胖也知道,柿子不是天天把這些佛啊道啊掛在嘴邊的人。
“胖隊長就這麼幾天會出事的。幫不了他。從小零子叔就告訴我,我能看出來但是絕對不能說出來。說出來了,遭報應的就是我。”
說完這些話,柿子突然就想明白了,爲什麼臧老闆就是不肯幫他。這也許就是柿子命中該有的,臧老闆就算知道些什麼,也不能明說的吧。這行裡還有一個規矩,那就是紅包利是。
就好像一個人給人家算命,那肯定要收紅包的。他給人算命就是把一些不該說的話,說了出去,就要幫着事主揹債了。揹債之後,就要把債轉出去。拿着紅包,用紅包裡的錢放生,佈施什麼的,就是把債轉出去了。
那同樣的,如果用錢砸的話,是不是能砸開臧老闆的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