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這小子實際上是個妖族?”青玉燈和圖餘面面相覷,若真是如此,那麼那些修行者未免也太好騙了吧?陰天樂這個名號在如此的中國修行界可謂是鼎鼎大名,又整日裡與修行者混在一起,若他真是妖族,那些修行者怎麼可能會一點察覺都沒有?他又怎麼可能有帶着赤松子氣息的戒指?可是他若不是妖族,那麼妖族所特有的妖火他又是如何修煉出來的?這一連串的問題搞得兩妖是眼冒金星、腦子暈。
不過即便是滿頭霧水,這架終究是要打的。此時的圖餘已不復有方纔的自信和狂妄,若是在未封印前,以他顛峰時期的狀態,這妖火雖然比較討厭,但也並非無隙可乘。他有得是方法來壓制妖火的威力。可是如今元氣未復,縱然知道千般方法,用不出來豈不是白搭。有妖火護身的陰天樂已不能再採取近身戰法,否則稍有大意,搞不好就是惹火燒身。這具肉身得來不易,他可捨不得就這樣毀於一旦。而採取遠距離的爭鬥,不能使用種族天賦本能的他,無異於自斷雙手。根本就沒有必勝的信心。
想到這裡,圖餘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雙手已不復存在,不過這倒是難不倒圖餘族人,四肢與背後的觸手對於他們而言。就像壁虎地尾巴、章魚的觸角一樣,是隨時可以放棄,隨時可以再生的。淡淡的黃光閃過,一雙白晰的新手已然重生。不過雙手可以重生.但是方纔那必勝地信心卻已蕩然無存。
“你到底是何人?”青玉燈脫口而出,厲聲問道,“爲何要做人類的走狗,與同族爲敵?”
“同族?”妖火護身的陰天樂倒也不急於動手,以他的度。青玉燈縱然想收回結界全逃命也是件難事,當然了,如果說圖餘能夠完全地纏住自己,讓自己無暇他顧的話倒是可能。方纔這一輪動手,雖然在最後關頭成功的逆轉,但也着實是嚇了陰天樂一身冷汗。若非自己有妖火護身。若非自己現在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水,否則方纔肯定是讓圖餘的觸手沾體,那時,恐怕自己不死縱然也得剝兩層皮。再加上個一旁虎視眈眈的青玉燈。屆時必敗無疑。這些上古妖族,果然是不得小視。
“我是人類,你們是妖族,何來同族之說?”陰天樂淡淡地一笑道,“當然了。遠古時代女媧、伏曦幾位妖族地智者對我人類有大恩,我們人類也一直承認他們亦是我等的先祖,你若是從這點而言。要說我們是同族,我也並不否認。不過看兩位自從封印中脫身以來的所作所爲,不過拿人類爲進補的食物而已,認這個同族有什麼意義嗎?更何況,妖族和人類都一向有同族相殘的傳統,我縱然是妖族一脈,追殺於你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吧?”陰天樂這番話說得青玉燈和圖餘兩妖是啞口無言,弱肉強食可是妖族中千萬年不變地法則,妖王當年也只是嚴禁滅絕種族的戰爭,並不禁止其他的爭鬥。
此時青玉燈的心中已不復有方纔地成竹在胸,對於有妖火護身的陰天樂,元氣未復,目前更多地只能倚仗着種族天賦本能的圖餘可以說是已經陷入了必敗的困境,此戰若想取勝,也只能倚重自己的能力了。可是看陰天樂那副一切皆在掌握地模樣,青玉燈不知道爲何心中就有點躇。
“你若不是妖族,如何修成的妖火?自古以來,從沒有人類能修行妖火的,這點常識莫欺我們不知。”青玉燈一邊以言語拖延時間,一邊心中焦急地尋找着萬全地對策。看來自己還是太小視這人界中的芸芸衆生,貪婪之心害了自己。若是自己在昨夜之後就果斷收手,覓地靜修,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進退兩難。若是自己能等到妖力再恢復三成,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對妖火束手無策。若是自己方纔能果斷地放棄這個莽撞的圖餘,自行離去,也不會有現在進退兩難的窘境。唉……貪婪果然是要不得的
“井底之蛙!不是妖族就用不得妖火了嗎?”陰天樂面帶鄙視地道,“其實在我看來,不是妖族也至少有兩個辦法可以使用妖力,其一,只要有妖族的血統即可,比如人類和妖族間的混血兒,或者說妖族與魔族間的混血兒,能修成妖力沒什麼可好奇的;其二,就像我這樣,只要有一位妖族全心全意地與我締結……,能夠借用他的妖力,自然使用妖火也就不足爲奇了。”
陰天樂的話令青玉燈和圖餘不由自主地望向瞭如同寵物般乖乖地趴在他肩膀上的緋狐……
青玉燈的雙眼乍一接觸到緋狐的紅色的雙睛,就覺得眼前微微一黑,青玉燈心中大叫不好,同樣擅長製造幻境的他又怎麼不明白這代表這什麼,自己千般小心,想不到還是中了陰天樂的圈套。
湛藍的天空,飄浮着朵朵白雲,腳下卻已不是無邊的大海,而是一望無邊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鬱鬱蔥蔥直到天邊,望不盡頭。“這是哪裡?”青玉燈環顧四周,除了他自己以外,再無他人。
“該死的幻境……”青玉燈想起了方纔的那一幕——那一對懾人心神的紅睛。雖然他也擅長使用幻境來進行戰鬥,但是他並不意味着他自己願意進入他人的幻境,越是瞭解幻境的人才越明白其中的可怕之處,這絕對是殺人於無形的極品手段。其實方纔他一直想在與陰天樂的談話中將陰天樂帶入自己的幻境,只是陰天樂的目光雖然有時落在他的身上,但是目光的焦點卻透過他的身體落在了他的後方,根本就與他的目光不進行正面的接觸。
當時青玉燈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也未多想。現在看來,這個陰天樂顯然也對幻境的可怕有着相當深刻的瞭解,所以纔在平時裡多加小心提防。而自己卻是對他有些大意了,沒想到反而讓他藉助幻境將自己困住。這纔是終日打鳥,今天卻讓鳥啄了眼。
“呼……”看着眼光已經陷入呆滯的青玉燈,陰天樂此時才長出了一口氣,暫時他已經對自己不再構成威脅了。方纔那心靈的一擊,耗費了他和緋狐過半的妖力纔將青玉燈強行帶入了幻境,這個妖族精神力之堅韌,是陰天樂從來沒有遇到過的。若非自己看到他用來構建結界的玉燈,還意識不到他的真正身份,赤松子當年留下的詳盡資料這一次可是幫了大忙。
雖然他當時有些奇怪,當年青玉燈追隨的那位妖族爲何沒有出現,反而是圖餘跟隨在他左右,但是形勢已容不得他再多想什麼了。緋狐擅長幻境攻擊的這種能力,在以往中用得並不多見,而不幸體驗到它的人不是呆傻就是去找閻王吃茶去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攻他個出其不意,果然是一擊成功。不過幸好方纔並未貪功求全,若是將圖餘也一併算計在內的話,恐怕就功虧一簣了。陰天樂不禁暗中的抹了一把冷汗——法術失敗所帶來的反噬縱然是他也是絕對忌諱的。
不過陰天樂所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可觀的,他和緋狐在瞬息之間耗去了過半的妖力,這樣高強度的支出,即便是妖力大進的他,也需要時間來緩過這口氣。
“青大人?青大人!”躲在一邊的圖餘大聲地叫道,青玉燈從方纔起就有些奇怪,不過是看了那隻奇怪的妖族狐狸後,怎麼就呆呆地站在那裡一言不。圖餘的心中不禁感到焦慮,有妖火護身的陰天樂已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匹敵的存在,若是青玉燈再莫明其妙地失去戰鬥意志,他們兩個這回恐怕就是在劫難逃了。剛剛從萬年的封印中脫困而出,還未正式享受自由生活的他絕不情願再回到那無聊之極的封印中去,當然他更不想死。
“你不用費勁去叫他了,他一時半會不會清醒的。”陰天樂仍然是方纔那種淡而無味的口氣道,“此時的他正在自己的回憶幻境中苦苦求生呢,日後是生是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你你你什麼時候做的手腳!”圖餘驚慌失措地叫道,青玉燈竟然會悄然無聲地就中了暗算,這個結果令圖餘有些難以接受。沒有青玉燈,那麼接下來的戰鬥要怎麼辦?自己不但要擋下陰天樂的攻擊,還必須同時保護住青玉燈的生命安全,這個責任他實在是承擔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