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天清芳和梅姐提前回來,還真的有點小事。她們也不是來找周東飛的,而是找郭大小姐。只不過碰到周東飛在這裡,於是就把他喊了回來。
“孩子不小了,我和梅姐想去一處寺院燒燒香,給孩子祈祈福。”清芳說,“師孃是個大神通的活菩薩,我們覺得到她那善覺寺就挺好的。這不,來和夢莎商量一下,看是不是合適。”
雖然慧覺大師說了,不希望再和鏡湖公一脈產生什麼糾葛。但是,佛門講究萬法平等,也不至於拒絕兩個普通的信徒吧?加之郭大小姐就是慧覺大師的親傳弟子,所以清芳和梅姐覺得先跟她說一說。
梅姐補充了一句:“我知道,東飛不信因果不拜佛,但這次是爲了孩子,你別攔着。”
這下子,反倒便宜了周東飛。周東飛正想通過什麼手段,讓郭大小姐陪着自己去一趟峨眉山善覺寺。這下倒好,有了這樣一個更加貼切的藉口。於是,當即點頭說:“不攔,不攔。多拜拜佛祖是好事,保佑孩子健健康康呢。”
幾個女人都覺得,周東飛似乎有點變了性。郭大小姐則點頭說:“好啊,我帶路。好久沒見師父了,我正想去瞧瞧她老人家呢。那你們準備什麼時間去?”
“明天吧,早去早回。”清芳說,“師孃是個化外的高人,尋常的禮物什麼的她老人家也瞧不上眼,咱們也不用大準備。”
“嗯,帶着份誠心就行了。”郭大小姐忽然瞪了周東飛一眼,說,“別像某些人,一肚子壞水兒。要是那樣的傢伙去了,肯定會被師父趕出門的。”
周東飛訕訕的笑了笑:別嚇唬哥,哥還非去不可。
……
第二天,在四大絕色美女的簇擁下,周東飛樂顛顛的上路了。之所以說是四大美女,因爲還有個陰妍。現在只要梅姐出去,陰妍基本上不離身的。再者,陰妍也真想面對面拜會一下慧覺大師,討教一下修煉中的困惑。這陣子,陰大仙子的修煉速度不慢,心境也有了很多的變化。連小畜生都看出來了,說“陰師孃”像是有點魔怔了,這陣子都和他開玩笑好幾次了。這要是放在以往,簡直是不可思議的。跟小孩子開玩笑?這還是那個不苟言笑宛如仙佛的陰大仙子麼?
期間,陰妍也曾請教過鏡湖公。但是,有些東西她真的不方便問。因爲心底深處,這個仙佛般的女子有股淡淡的衝動。難道你讓她直接對鏡湖公說:“大師,我可能愛上您的徒弟了……”?那還不把這個老妖怪給膈應死。當然,陰大仙子也不可能對一個男性前輩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慧覺大師不同。她是出家人,世俗的事情她會以旁觀者的態度來看待。更重要的是,慧覺大師是“他”的師孃,是個女人。似乎這種事情,女人和女人更容易開口交流。
總之,五個人都是帶着不同的目的前去的。
到了峨眉山所在的蜀中省,“赤練蛇”小周芯就已經妥妥當當的安排好了一切行程。陰妍是她的師父,她小心着呢。只不過,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的師父正在爲情所困,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會不會被震驚得大腦短路。
“師父,我也想上山看看,您說……大師不會拒絕我吧?”周芯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同時又看了看旁邊的郭大小姐。新生代的女子之中,這對“蛇蠍女子”都是佼佼者。但是,人家郭大小姐已經成功進階一級高手之境了,而且一下子就是一級的巔峰,而周芯自己卻依舊停留在二級巔峰的位置。雖然被老黎頭點化一番之後,她也有了諸多感悟,但依舊沒有突破。這讓周芯感到壓力巨大,很有些“正視差距、負重奮進”的味道。
她這麼問陰妍,陰妍也不好回答。要是陰妍以一個超級高手的身份前去,哪怕沒有什麼情面,慧覺大師也多半會給些面子。至於自己的徒弟周芯,那就不好說了。
而郭大小姐則笑眯眯的捏了捏周芯的臉蛋兒:“一起去,人越多越好!人多了,她老人家就能更加忽略某個妖孽犢子了,免得心煩。”
周東飛無語。
於是,陣容進一步龐大了。梅姐都有點頭疼:“我們這是去給孩子祈福的,現在簡直成了組團觀光嘍。”
……
沿着峨眉山的山道,一路瀏覽着自然勝景,一行人嘰嘰喳喳說說笑笑。一直到了善覺寺門前的時候,這座小小的寺院顯得比往常冷清了一些。門口的小尼姑說,今天慧覺大師會重要客人,所以很多善男信女的香客都自覺迴避了。至於那些遊人,也一般到不了後院。在這一代,大師的威信是很高的,雖然一直很低調。
“啥?我就說大師是活神仙吧!咱們還沒通報呢,老人家就知道咱們這幫貴客臨門啦,哈!”梅姐笑着說。
哪知道那看門的小尼姑打斷了梅姐的自我感覺良好,有點尷尬的說:“不是的……大師說會見的客人,已經在裡面了。”
“呃……”梅姐覺得很無趣,其餘的則感到很可樂。
郭夢莎是不用將就這些的,帶着一幫人就往裡面進。而那小尼姑也知道,這位郭大小姐可是大師的弟子,按輩分是她的師叔呢,所以也不敢攔着,就在前面老老實實的帶路。
“師叔,大師在裡面會客呢,要不您和幾位客人先在外面等一會兒?”小尼姑說。
郭大小姐很好奇,“師父到底會見的什麼客人?”
“一位大和尚。”小尼姑說完,行了個禮就走了。
“哇汗,大和尚?”周東飛一咧嘴,“不會是師父的情敵吧?”
幾個女人頓時震驚了。郭夢莎嚇得臉色發白,低聲咕噥,“師兄,你是要作死呀!”
確實是在作死。就在周東飛話音剛落的時候,一道沉悶的鐵木魚聲音敲響,極具威嚴。你周東飛編排大師本人不要緊,但這是佛門清淨之地,這麼信口開河是大罪過。周東飛也知道自己玩笑開過了頭,乾咳一聲不敢再言語。
萬幸,大師是高人,不跟這犢子一般見識。
“大師既然有客人登門,那貧僧改日再來請教!”那座禪房內,一道平正中和的蒼老男聲響起,自然而富有磁性。
此時,周東飛等人也都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大和尚,竟然能被慧覺大師請進內院的禪房?要知道,以前除了周東飛和郭夢莎這樣的,尋常外人是沒有資格進去的。
而更讓周東飛和陰妍感到震驚的是,這個大和尚的氣息渾然古樸,宛如一塊古石,一口古鐘。在他沒有開口說話的時候,以陰妍那樣的實力竟然都未能察覺到。至於周東飛,也只是隱隱約約的有所感觸。這樣的人物大有來頭,實力也必然超猛。甚至於,同在佛門內的柯淨宗大師,心境上也絕不是這位大和尚的對手。
具體實力不清楚,但是要是單純比較心境修爲,周東飛大體判斷出:這位大和尚即便不如鏡湖公,估計也相差無幾!就憑那渾然大氣的氣度,以及無跡可尋的氣機,就足以傲視尋常超級高手,甚至穩壓周東飛這樣的半步天元!
哪裡蹦出了這樣一個老怪物,很驚人吶!
終於,一陣平淡的腳步聲響起。禪房的門口,出現了一道瘦瘦的僧人身影。這道身影一出現,當即就把周東飛等人的眼珠子給震爆了——
年紀大約七十多歲,面容慈祥但是蒼老。除了那一雙有神而睿智的眼睛,其餘地方看起來就根本不是一個練家子。更讓人震撼的是,那一身破爛的袈裟!這件土灰色的袈裟上,大大小小不知道打了幾十個補丁,而且是大補丁上帶着小補丁。至於腳底下,是一雙農家土布縫製的鞋子。同樣的,這雙鞋上也有兩個補丁,而鞋底已經磨損的厲害。
即便是裝,也裝不出這樣的“特色”!簡直……就是行爲藝術!
但是,這位大和尚雖然衣衫襤褸,但是整個人卻很乾淨整齊,皮膚雖老但潔淨。於是,又爲他這身打扮增添了一種另類的氣質。只能說窮,但稱不上邋遢。
但是,現在哪怕是再窮的僧人,也不至於窮成這樣把?除非混得狗屁不是。不,就是混得狗屁不是的,隨便到哪裡化緣的時候,也能討來一點布帛不是?
所以,這個大和尚給周東飛他們的感覺就是一個字:怪。
但是,周東飛和陰妍等人卻絲毫不敢輕視。因爲現在面對面,兩人已經感覺出,這個大和尚不但心境高得嚇死人,就連一身的功夫也肯定不簡單。或許比不上半步天元,但也絕不是陰妍這樣的普通超級高手所能比擬的。假如實戰的話,周東飛覺得這大和尚的戰力應該相當於當初的“劍神”秦缺。要是再加上那心境修爲的作用,說不定會更猛一些。
這是何方老怪?!周東飛忍不住好奇,行了個禮,笑道:“不知大師法號?”
“阿彌陀佛!”這位大和尚的語氣虔誠至極,可不是柯淨宗那樣的老傢伙所能比的。只見這大和尚面色和善的說,“貧僧妙祥,來自渤海大悲寺。各位施主裡面請,慧覺大師有請。”
說完,這位妙祥大和尚就起身離開,步履從容。但是,周東飛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蛋疼驚爆了:渤海大悲寺?!
大悲寺,這可不是一個小寺院,大有來頭!或者說,是如雷貫耳的佛家寶剎!
而周東飛也曾偶爾聽聞,似乎大悲寺的方丈住持的法號,貌似就叫做妙祥大師。
堂堂一座大寺的方丈,能窮成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