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葡萄酒緩緩流下,在高腳杯中逐漸彙集,顏色慢家姐姐倒酒的動作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坐在角落裡時不時的看向楚非晠與白小靈的所在。
傾慕、忠誠、緬懷、以及淡淡的憂愁,複雜的糾結在一起,都掩飾在那金色的眸子裡,只在偶爾低下眼瞼的時候不已察覺的泄露出一絲真實。
阿峰淡淡的掃了一眼場中的總人,不動聲色的移到她的身邊。
“阿丹!啊……應該叫‘紅炎’纔對。”男子走過來,“一大早就喝酒可不好。”
“阿峰……”管家姐姐不悅的冷哼了一聲。
“你還是這麼冷淡。好歹我也是你名義上的‘哥哥’呢!”阿峰聳聳肩,笑道,“還是叫我的本名‘殉鋒’吧!其實我不太喜歡凡人一樣的代號。”
“不喜歡,你怎麼不告訴少爺換個名字?”紅炎端着酒杯靠在椅子上,晃着手中的紅酒,配着她火紅色的旗袍,異常的奪目,卻沒有一點庸俗之氣。
“算了,少爺喜歡就好。誰叫我是個忠僕呢?”一臉專業保鏢打扮的阿峰,雖然苦笑着,但是更像是看着主子長大的老管家對自家小少爺的遷就。“倒是紅炎你……對自己的主人太過執着可不太好!”
“……難道你就沒有執着?”阿丹望着那個伸着舌頭舔橘子的人,道,“像我們這樣的存在,既不是親人,也不是情人,連貼身僕人都算不上……如果沒有深深的執著作爲‘牽絆’。怎麼可能認定一個主人、追隨其一生一世?”
阿峰露出一個不知道是苦澀、無奈,還是滿足的微笑,道:“說地是呢……”
“所以……就這樣吧,就這樣,遠遠的看着主上,陪伴一生一世。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啊!”阿丹,也就是紅炎,比阿峰來的直接,帶着幸福的笑,兩行淚水在流水來之前就已經被法力蒸發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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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辦公室。
“叫郭儒士郭教授、和汪粵來一趟。”
“是地理學院教《風水地理學》的郭教授?還有體育學院地汪教練?”秘書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校長“嗯”了一聲,凝重的看着電腦上剛收到的一封加密郵件,手指敲擊着桌面。“古獸……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土地神。這位大人可能給我出難題啊!”
半響,一個留着長髮的中年儒雅男子和一個留着小平頭、皮膚黝黑的大青年先後敲門進來。
“儒士,小粵,你們來了鬢斑白卻依然精神抖擻的老校長親自給郭儒士二人泡了一杯茶。“喝茶。”
淺嘗一口,郭儒士看着茶水皺了皺眉。
“……老董……”郭儒士地聲音平靜的有些過分,然後瞟着老校長說出了心裡話,“這茶葉又是‘綠茶’?你能不能不要藉着校長的便利推銷自己的產品?“
說實話。從十年前就被眼前的老友變相強迫喝這種綠茶,實在是讓他哭笑不得——整座大學的綠茶全是這個牌子。包括所有教職工和學生會,以及各大社團公用茶葉全是這玩意兒。
“營養系的孫教授上次講課已經說過,綠茶是健康飲品,我也是爲了全體師生地健康着想嘛!”校長悠閒的捧着茶碗。
“……”
對於“以權謀私”的某人的惡趣味。多年與他相交的郭儒士已經免疫了。
旁邊地汪粵不瞭解其人的本質,還一個勁兒的點頭表示贊同:“校長說的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就是要加強體能方便的素質!雖然我們大學在體育競技方面一向是領先全神州的高校,但其餘的大部分學生地身體素質還是太差!我建議,增加學校的體育設施,增加軍訓時間,增加……”
“好了好了!”郭儒士知道這個熱血大青年一說到本職方面就停不下來,比寧採臣的政治報告還要長,趕緊打斷了。“我們還是先聽聽校長這次找我們有什麼急事兒吧!”
汪粵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道:“校長,您說!”
“我收到消息,我們學校將會出現突發狀況。情況非常危機。爲了避免學生受傷,我們要將學生集合在比較安全的地點。”校長專注的說着,沒注意到手中茶碗中的茶葉梗已經全部被茶蓋撥開,依舊在不依不饒的撥着。
郭儒士似乎領悟到了什麼,若有所思。汪粵有些摸不着頭腦,問道:“什麼突發事件?”
“據說,我們學校建校之前。校園的下面封印着一些兇猛的古獸……”
“嗯?校長,您說地……古獸?封印?”汪粵滿臉疑惑,“那是什麼?”
“也許就像是厲鬼、妖魔什麼的吧!這個麼,我也沒見過呢!”老校長含糊的帶過,樂呵呵端着茶杯,不像是談論修真界聞之色變的古獸,而是像是談論某家跑出雞窩的老母雞。
“什……什麼?”汪粵“噌”的站了起來,汪粵完全沒想到要問這消息哪兒來的,直接就被校長忽悠過去,“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這是封建迷信吧?”
“呵呵,小汪啊,年輕人要沉住氣!”老校長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坐下,道,“如果完全是封建迷信,我們學校還要【風水地理系】幹什麼呢?”
“啊?這個……郭教授,我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汪粵急得不行。大學的風水系教授、整個C市最大的神棍頭子就是士,而他卻說這是僞科學和迷信,這不是明擺着羞辱郭儒士麼?
還好郭儒士完全不在意的笑笑,道,“其實鬼神驚怪之類的東西我們雖然在地界電視臺上經常看見報道,但卻完全沒有親眼見過,我也不能肯定到底有沒有古獸這種生物。不過,爲了學校師生的安危,我們是不是也該準備一下?你說呢,小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