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近女色的燒烤店老闆小九,竟然主動約一個女人喝酒。
不到兩個小時,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西望街。
“太過分了,我認識小九這麼多年,他頂多給我免過幾次單,一次酒都沒請我喝過。”季嵐光邊抱怨,邊拿着抹布擦茶几。
她纔出去兩天,家裡就落了一層灰,下次她出門的時候,一定得記得把陽臺的窗戶關上,要不然樓下燒烤店的灰總會通過陽臺飄到屋子裡。
北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並沒有理會季嵐光的嘮叨。
“你不說對小九沒興趣嘛,爲什麼還答應和他一起喝酒?”季嵐光瞪了北鬆一眼,忿忿不平的說:“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喜歡的不行,還冷着臉裝矜持。”
季嵐光把手裡的抹布一扔,怎麼想怎麼不甘心,“我怎麼這麼倒黴,碰到的女人不是綠茶婊就是心機婊。”
想起那個綠茶婊,季嵐光趕緊起身,走進臥室,把一系列可能被晴音玷污了的牀上用品全部拆掉,扔進了衛生間的洗衣機裡。
倒上洗衣粉,按了開關鍵以後,洗衣機“嗡嗡”的轉動了起來。
季嵐光站在衛生間裡,越想越委屈,她拿出手機,想給陳立安打個電話。
和往常一樣,陳立安並沒有接她的電話。
就算要分手,也得當面把話說清楚,季嵐光寧願被甩,也不想和陳立安這麼不清不楚的僵持着。
季嵐光知道陳立安不會回她的電話,就把電話打到了晴音那裡。
晴音接電話的速度倒很快,“到家了?”
季嵐光沒心情客套,開門見山的問晴音,“陳立安在哪?”
晴音輕笑,“我又不是她女朋友,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
晴音說這句話,明顯是爲了氣她,要是放平常,她早就生氣罵人了,可是現在她有求于晴音,只能壓抑住怒氣,好聲好氣問晴音,“你能幫我找一下陳立安嗎?”
“不能。”晴音拒絕的很乾脆。
季嵐光狠狠地咬了一下嘴脣,告訴晴音,“我找陳立安,是爲了跟他談分手。”
晴音,“真的?”
季嵐光.氣急敗壞,“我又鬥不過你,不分手還能怎麼樣。”
晴音,“那好吧,我過兩天讓陳立安去見你一面,不過你得答應我,你和陳立安分手之後,不許再主動去見陳立安。”
晴音這條件提的,明顯就是認爲她和陳立安一定會分手,季嵐光隔着手機,都能感覺到晴音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
“好,我答應你。”季嵐光咬牙切齒的答應了晴音。
得到季嵐光的回覆後,晴音並沒有着急掛斷電話,她細聲細語的對季嵐光說:“你不用太傷心,我認識陳立安也已經一年了,憑良心說,他那樣的渣男,真的配不上你。”
季嵐光疑惑的問:“什麼叫認識一年了?你和陳立安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嗎?”
“你是不是傻,陳立安說什麼你都信。”晴音冷笑了一聲,“現在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和陳立安不是什麼青梅竹馬,我們認識才一年時間,這一年來,你給陳立安的生活費還有學費,陳立安一分沒落,全都花在我身上了。”
晴音的話,就像一盆涼水一樣,直接澆滅了季嵐光對陳立安的最後一絲希望。
劈腿冷戰欺騙她這些事情都不算什麼,季嵐光都可以原諒陳立安,但是拿去交學費的那些錢,可是季嵐光拿命換來的。
陳立安但凡有一點在乎她,都不會把那些錢花到別的女人身上。
晴音繼續添油加醋,“你還記得我上次在朋友圈曬的那個名牌包嗎,也是陳立安拿你的錢給我買的。”
季嵐光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她掛斷電話,關掉手機,蹲在地上,用胳膊環住膝蓋,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季嵐光家並不大,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大約四十多平米。
北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能清晰的聽到季嵐光在衛生間裡嘆氣的聲音。
北鬆關掉電視,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幾下門。
季嵐光沒有立馬開門,北鬆也不急,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安靜的等待。
大約三分鐘以後,季嵐光打開門,走出了衛生間。
北鬆看着季嵐光有些發紅的眼睛,問她,“怎麼了?”
“沒怎麼啊。”季嵐光不想讓北鬆知道陳立安的事情,就瞪着眼睛裝傻,“我剛纔在洗牀單,現在牀單洗完了,要拿去晾。”
季嵐光舉起手裡的塑料盆,對北鬆說,“你要是沒什麼別的事情,就幫我晾牀單吧。”
季嵐光和晴音的對話,北鬆聽的一清二楚,不過他沒有揭穿季嵐光,只是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表,對季嵐光說:“我一會兒要去見小九,沒時間陪你晾牀單。”
“重色輕友的東西。”季嵐光呲了一下牙,用手中的塑料盆把北鬆撞到了一邊,“起來,不用你幫了,我自己去晾。”
北鬆擡手,握住了季嵐光的一隻胳膊。
季嵐光回頭,問北鬆,“幹什麼?”
北鬆看着季嵐光發紅的眼睛,認真的說:“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去殺了陳立安和晴音。”
季嵐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開什麼玩笑?”
北鬆沒有說笑,季嵐光現在是他的所有物,任何欺負季嵐光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北鬆嚴肅的面孔,讓季嵐光想起了北鬆是一隻妖的事情,她連忙阻止北鬆,“殺人是犯法的。”
北鬆,“我是妖,人類的法律奈何不了我。”
“那也不能殺。”季嵐光放下手中的塑料盆,抱住北鬆,拍着北鬆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想爲我出氣,可是殺人真的不行,事情我會解決好的,你不用爲我擔心。”
季嵐光的懷抱很暖,像她的手一樣。
北鬆走出季嵐光家的時候,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他要讓季嵐光永遠留在他身邊。
當然,北鬆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是因爲季嵐光身上有他想要奪取的那種溫暖感,而是剛纔季嵐光抱住他的時候,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句話。
“抱住她,永遠不要讓她離開。”
因爲一些事情,北鬆被迫封存了自己的記憶,在封存記憶之前,北鬆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化作意念,深埋在了心底。
那些意念就像一扇扇上鎖的門,只有指定的人拿着指定的鑰匙,才能打開門。
雖然北鬆現在還沒有恢復記憶,但是他知道,季嵐光就是那個指定的人。
而季嵐光的擁抱,就是那個指定的鑰匙。
北鬆想的入神,等小九撲到他身上時,他纔回過神來,用力的推開了小九。
“老大,我想死你了。”小九被推開後,沒有氣餒,又一次撲到了北鬆的身上。
北鬆皺了一下眉頭,伸出手,更加用力的推了小九一把。
這次小九學聰明瞭,手腳並用,並沒有給北鬆推開他的機會。
“老大,我找了你五百年,終於找到你了。”小九一時喜極而涕,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老大,你也一直在找我吧?”
北鬆冷着一張臉,不耐煩的問:“你是誰?認識我嗎?”
小九本來沉浸在久別重逢的喜悅中,聽了北鬆的話,他抹了抹眼淚,不可置信的問,“老大,你不認識我了嗎?”
“我封存了記憶,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了。”北鬆趁小九沒有防備,推開小九,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如果你認識我,最好自報家門,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北鬆來見小九的目的,就是要把小九打回原形,省得小九再用他那雙狐狸眼去勾引季嵐光。
小九用手捂住嘴,傷心的說:“老大,你怎麼能忘記我啊,當年可是你親手把我撿回霧濛山,照顧我長大,帶着我到處砸場子搶地盤的啊。”
小九一提霧濛山,北鬆就知道,小九一定是他身邊的人。
除了從霧濛山裡走出去的妖怪,不會再有人知道霧濛山這個地方。
“別哭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北鬆收起滿身的戾氣,打量着眼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小九,思考着自己當年到底是抽了什麼風,居然找了這麼一個小白臉給自己當小弟。
小九擦了一下眼淚,抽抽搭搭的說:“我這不是激動嘛,老大,我找了你整整五百年,本來都不抱希望了,沒想到真的讓我給找到了。”
“五百年。”北鬆感慨了一句,“我居然睡了這麼久。”
“可不是嘛。”小九跟着感慨,“已經五百年這麼久了。”
北鬆掃了一眼小九帥氣到毫無瑕疵的臉,不屑的問他,“你這五百年,就靠出賣色相活着?”
“老大,你這叫什麼話,我這不是出賣色相,而是一種營銷手段。”小九忍不住爲自己叫屈,“你要知道,從古至今,古往今來,能稱得上是真理的只有一條,那就是女人的錢最好掙。”
小九這五百年,拉過皮條,販過鴉片,倒賣過軍火,走私過蘋果手機,到頭來他發現,還是靠臉掙女人的錢最容易。
說到女人,小九問北鬆,“老大,你怎麼變成女人了?”
北鬆,“我的妖骨還沒找到,暫時用一下這具身體。”
“哦。”小九湊到北鬆身邊,用手捏了捏北鬆的胸脯,“不過老大,你胸前多了這兩團肉,不會不舒服嗎?用不用我去給你找一具男人的身體?”
北鬆想起季嵐光家的臥室裡只放了一張雙人牀,就翹了一下嘴角,搖了搖頭,“不用換了,女人的身體,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