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君搖頭,“非君不善飲酒!”
以秦致遠瞭解到的,柳非君雖酒量不好,但是也不至於不善飲酒,這是故意拒絕?
秦致遠毫不介意,自己一飲而盡,“紅樓的酒比美人更加讓人醉!”
柳非君裝作聽不懂他的話,此人調查清楚了他的一切來見他,無論如何談下去,他都處於劣勢,不如以退爲進,同樣摸清楚了他的底,再談。
“秦公子若無他事,非君就告辭了,美人空等,非君很過意不去的!”柳非君起身,輕彈衣襟,白玉摺扇輕甩。
“柳大當家耐心似乎不太多,你都不瞭解清楚情況,再確定要不要談下去?”秦致遠似乎有些失望。
柳非君卻依然站立,沒有坐下來長談的打算,走至窗前,目光放遠,“秦公子身形高大,貴氣襲人,想必來自北方,身邊跟隨的護衛,腳步沉穩,說話不卑不亢,秦公子手上戴的祖母綠的扳指,如果非君沒有看錯,應該是宮裡的物件,這一切的一切看來,秦公子必定出身不凡!”
秦致遠饒有興趣的看着柳非君如玉的側臉,右手不停轉動左手上的扳指,“還有呢?柳大當家還看出了什麼?”
柳非君回頭看了他一眼,輕笑,這一笑,卻讓秦致遠瞬間失神,他真是沒有想到一個男人會有這樣攝人心魄的笑容,似乎談笑間就暗淡了周圍的芳華。
“秦公子一身紫衣彰顯貴氣,從質地看屬上等佳品,但是腳上卻踩了一雙牛皮馬靴,這種靴子結實耐用,卻也絕對談不上美觀,如果秦公子不是練家子出身,那麼一定善於馬術!”
聽了柳非君的推測,秦致遠笑着點頭,他竟然猜對了十之七八,“那柳大當家認爲我是哪一種?”
柳非君只是略作沉思,便繼續道,“想必秦
公子是兩者兼有。”說完不等秦致遠說話,柳非君似乎打算對他評頭論足到底了,“不知道秦公子知不知道遠在懷州的秦家堡?”
說完,柳非君仔細看了看秦致遠的表情,但是秦致遠卻一副任由你評論的樣子,讓他看不出端倪,柳非君繼續道,“秦家堡的當家主母乃是五公主,有着皇家背景,而秦家堡掌管着整個大周朝的馬匹生意!”
說的這裡,柳非君停住,說的已經夠明顯了,不必再多言。
秦致遠大笑出聲,一顯北方人的豪邁與豁達,“柳大當家真是給致遠很大驚喜,不禁容貌出衆,更難得是這份細心,沒有想到你只是憑藉自己的觀察就將致遠的來歷猜了個大概!”
柳非君沒有想到他竟然直接承認了,但是還未等他再說話,門外就傳來大海火急火燎的聲音,然後便是突然的推門而入,“少爺,不好了!”
柳非君似是沒有見到大海那一臉的焦急,對秦致遠笑着道歉,“秦公子,不好意思,非君不善御人,望您海涵!”
秦致遠一點也不介意,竟然還笑着稱讚大海,“柳大當家身邊的人如此直爽,比較符合我們北方人的性格!”
柳非君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以後有時間讓我這位家奴多與秦公子接觸接觸,也好更加豪爽,今天非君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着,起身帶着大海離開。
柳非君這話已經說得極不客氣,讓家奴跟秦致遠接觸,是說秦致遠也就和自家的家奴一個級別?
秦致遠卻絲毫不介意,不得不說,柳非君此人不僅看着賞心悅目,而且人還非常的聰明,如果不是他踩了柳非君的痛腳,佔了柳非君的位置還有女人,估計也不會氣的當場罵人!
柳非君出了包間的門,便向紅樓外走
去,與一個熟悉的面孔走了個碰面,兩人點頭示意,擦肩而過。
柳非君卻在轉角處停下,看着那個背影皺了眉,“大海,跟着紅雲,看看她進了哪裡!”
“是!”
柳非君繼續向外走,剛剛上了馬車,大海便一路小跑跟了出來,“紅雲去了剛纔我們待的房間!”
柳非君皺了皺眉,略微沉思,便不再理會!
大海上了馬車,急切的說,“去船行!”然後進了馬車,看到自家少爺正一派輕鬆的坐在馬車裡,不由的滿臉急切,“大少爺,青陽的五個莊子,還有陽河老家的七個莊子,都來了許多人正聚集在船行鬧事呢,你怎麼不着急啊?”
“這件事情,我們不是早有準備嗎?”柳非君早就想到會有人鬧事,所以根本不着急。
可是大海卻沒有他那麼淡定,“可是,少爺,這比您預想的時間提前了好多天啊!”
確實,提前了很多天!
前一段時間,雨水頻繁,茶葉還有桑蠶收益少了很多,於是青陽城各家當家聚在一起商議對策,有人提出提高賦稅以彌補自身的虧損。
當時柳非君就想到提高稅賦很可能會引起佃戶的抗議,所以一直沒有同意,此後,他便去了柳家各個莊子上了解情況,情況與他想的差不多,收成確實不好,不過佃戶的生活也不好過,如果此時再提高賦稅,估計佃戶要賣兒賣女了!
“少爺,您既然知道會引起鬧事,爲什麼不把作亂的人給除了?”大海急切的聲音打斷了柳非君的思緒。
柳非君看了看着急的大海,眯了眼睛,“只有自食惡果才能讓人長記性!”
大海莫名覺得馬車裡冷了起來,大海隔着窗簾看出去,明明已經春天了啊,爲什麼會颼然變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