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君皺了眉,此時已近子時,路上還有什麼人?“大海,是誰?”
“是今天下午那人!”
秦致遠?
看來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其實柳非君雖然不太喜歡這個人,覺得他狂傲又無禮,但是他背景強大,通過他也許可以搭上京城官府的人?
想到這裡,柳非君撩開簾子,看着挑了一盞燈籠,傲然立在馬車前面的人,微微提高了聲音,客氣道,“秦公子,南方天溼,可願上車,讓非君送你一程?”
秦致遠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客氣,竟然真熄了燈籠,躍身上了馬車。
大海真想罵人,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除了柳老夫人,他家少爺跟誰坐過一輛馬車?當然他大海是不同的存在,能不時和大少爺共乘一輛馬車,可是這個人是誰啊?人客氣問一句,你怎麼就真的舔着臉上了車?
其實,柳非君真的是客氣客氣,也和大海一樣,沒有想到這人竟然真的上了車。
柳非君一臉驚愕的看着上了車,自顧找個舒適地方坐下的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秦致遠擡了擡手,“謝謝柳大當家了!”
柳非君只好點點頭,向另一側靠了靠。
不知道秦致遠有沒有注意到,只是挑了挑眉,“柳大當家讓人好等啊!看來美人相伴,樂不思蜀了!”
“你在等我?”柳非君問完便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於是立刻咳嗽着掩飾,然後才問“不知秦公子等非君,所謂何事?”
“下午,柳大當家猜到了致遠的來歷,不如現在再猜猜致
遠的來意,如何?”秦致遠似乎挺有興趣聽柳非君天馬行空的分析,竟然賣了個關子。
如何?你說如何?子時是該睡覺的時候,誰願意在這裡和你猜謎語!
但是柳非君卻也不好回絕,但是又不想爲了迎合他,絞盡腦汁,於是搪塞道,“秦公子,高深莫測,非君心有餘力不足,不如直接相告!”
“柳大當家何必自謙?”秦致遠笑着說“柳大當家其實是致遠見到的比較聰明的人,致遠也願意與柳當家交個朋友,不知道柳當家可否?”
柳非君當然願意,朋友,有莫逆之交,有忘年之交,還有他柳非君最喜歡的,君子之交。
“承蒙秦公子看得起非君,非君當然樂意之至!”說完,柳非君看了看秦致遠略帶溼意的衣服,果然是等了不短的時間,這樣的深夜,不惜迎風帶露,就爲了和他交個朋友?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秦致遠大笑一聲,拍了一下腿,“好!看着柳當家柔弱,沒有想到如此豪爽!”
柳非君皺眉,這是什麼意思?是說他看着娘們唧唧,但是做事還是挺爺們的?
怎麼聽都不像是好話!
“柳當家,致遠知道,盛世船行在這青陽城是獨一份,技術嫺熟,價格公道,信譽良好,所以不知道柳當家有沒有興趣合作一把?”
既然想合作,當然要擺明車馬,“非君很有興趣,不過盛世船行有十種貨物不收,不知道秦公子可有了解?”
秦致遠還真沒有了解,這是店大欺客?還有拒收的東西?
“走私物不收,活物不收,易燃物不收”
“停!”秦致遠趕緊打斷他,“茶葉能運嗎?”
柳非君點點頭,“但是楚家的不收!”
秦致遠略有興趣的挑眉,“爲什麼?柳當家又怎麼知道我要運的是楚家的茶葉?”看來楚柳兩家當真已經水火不容。
如果挑起兩家爭鬥,他是不是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柳非君沒有漏掉秦致遠眼中的興味盎然,“不是不收,是楚當家有自己操作方式!”
這些年,因爲柳家在水運上稱霸,楚家就從來不用盛世船行。
楚家運輸茶葉量大,但是卻一直用着小的船行,同時有好幾家船行運楚家的茶葉,其實楚信彥的這種做法,柳非君也能理解,楚信彥不想讓柳家賺他楚家的錢,而且同時與幾家船行有合作,便可以通過船行之間的傾軋,壓低運費,降低成本,楚信彥一貫的會算計。
“那柳當家又怎麼知道致遠與楚家有生意來往?”對於柳非君掠過去的問題,秦致遠追根究底。
柳非君皺了皺眉,他下午讓大海跟着紅雲,知道紅雲進了秦致遠的包間,柳非君便能認定,秦致遠一定與楚信彥有結交。
紅雲是楚信彥的人,估計沒人知道,但是他卻知道,因爲紅樓裡的紅繡是他的人。
人人都以爲他逛紅樓,捧紅繡,是少年風流,其實他不過想保護紅繡,但是紅繡卻想知恩圖報,每次總是給他帶了各種官商消息。
紅樓那樣的場所,是消息流傳最快的地方,也是探聽消息最容易的地方。這也是紅繡堅持在紅樓的原因,她不過是想給柳非君得到更多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