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纖碧只覺着心裡煩亂,餘氏和蘭姨娘等人哪裡能瞭解她心中苦惱,當着蔣姨媽的面兒也不能說什麼,何況她心裡忍不住還抱着一絲希望:如果真的一切都是巧合呢?如果真的根本不關自己的事呢?那自己何必操這份心?
只是心中也知道這希望實在渺茫,因這一中午就沒怎麼吃東西,只等着蔣經回來敘說經過。
好不容易等到未時末,玉兒纔過來說表少爺到了,正在給太太請安。
寧纖碧一下子從牀上跳起來,就要換衣服到前廳,這邊剛剛換好了衣裳,就聽山茶在外面道:“咦?表少爺來了?”
“是表哥嗎?快進來。
作爲一個待嫁的女孩兒,和父母提這種問題顯然是不妥當的,然而寧纖碧顧不上了。
第二天四更她就起牀,在鏡中看見自己眼中的紅絲和黑眼圈兒,覺着這幅形象去和父母談判,大概很會增加贏面。於是換了衣裳,簡單梳洗一下,也不吃早飯,便來到寧世泊和餘氏的房中。
寧世泊還沒有上朝,剛剛梳洗完畢,見女兒滿眼紅絲的來尋自己,不由得就大吃了一驚,餘氏尚穿着家居衣服,也趕上前來驚訝問道:“我的兒,這是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兒?”
時間不多,寧世泊五更就要出門,於是寧纖碧也顧不得什麼迂迴戰術,或是給父母準備的時間,直接對蘭姨娘和芭蕉等人道:“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和老爺太太說。”
蘭姨娘芭蕉等人都是一怔,心中暗暗揣測着,一個個魚貫而出,這裡等她們關了門,寧纖碧看着自己震驚的父母,忽然一下子跪在她們面前,含淚道:“爹,娘,女兒從小到大沒有求過你們任何事,今日女兒鄭重求你們,不要答應睿親王府的求親。”
寧世泊和餘氏互看了一眼,夫妻兩個眼中都有些怒氣聚集,餘氏便小聲叱道:“芍藥,你說的這是什麼糊塗話?睿親王府又沒有上門求親,你……你是女孩兒啊……”
寧纖碧垂頭哽咽道:“女兒何嘗不知自己是女孩兒,不該說這些話?若不是被逼無奈,實在也不想開這個口。娘說我糊塗,可是昨兒的事情表哥難道沒告訴你?尚書府上午來提親,不到兩個時辰四皇子就把人家堵住威脅,甚至要動手,只怕這門親事也是從此不用再提了。爹,娘,女兒不是盼着嫁入什麼尚書府,女兒連那個人都沒見過。女兒只是不要嫁入睿親王府,除此之外,隨便你們把我嫁給誰都成。”
寧世泊知道這個女兒一向是有主張的,然而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家,開口就討論自己的婚事,這的確是有些不知羞恥,也難怪他這個做父親的會覺着臉上無光,尤其是昨晚和餘氏說話,他們兩個對於女兒和沈千山的事情都很看好,正是覺得前途一片光明錦繡之際,怎能想到今日早上寧纖碧就跑過來說這種話,這不等於是把老兩口所有的希望全部打破了嗎?
所以寧世泊開始的時候的確很生氣很憤怒,然而此時見女兒哭着懇求,他心裡憤怒漸去,便不由得有些疑惑了,因拉起寧纖碧道:“芍藥,你知道爹孃一直都是由着你的性子來,只因爲你從小兒就懂事,不任性,所以我和你娘都不爲你操心。你告訴爹爹,爲什麼要這樣說?這裡面究竟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你說得對,爹爹就答應你。”
這可真是難壞了寧纖碧,她要怎麼說?難道說自己是重生的,上一世裡,自己嫁進睿親王府,被婆婆苛責刁難,被丈夫橫眉冷對,被表妹下毒暗害嗎?
“爹,娘,女兒不能說,但是女兒如果嫁進睿親王府,這一世便再沒有快樂幸福可言。如果爹孃不能答應女兒,女兒情願長伴青燈古佛,也絕不入睿親王府。”
“你……你這孩子不是胡鬧嗎?”
寧纖碧說不出理由,讓寧世泊心中又有些發怒,然而看寧纖碧哭的悽慘,想到這個女兒還從未有過這樣時候,他不禁就心軟了。親自用帕子替寧纖碧擦了擦眼淚道:“好了好了,這事兒如今不過是望風捕影,京城裡多少公侯家的女兒,才貌勝過你的不知道有多少,睿親王府怎麼可能就會看上你?別在這裡自作多情了,這事兒以後再說。”
寧纖碧一看爹爹的口風鬆動,連忙趁熱打鐵拽住他的袖子,急切道:“女兒情願是我自作多情,只是若這種事情發生,父親真的會拒絕沈家提親嗎?父親,您真的肯爲女兒的一生,拒絕睿親王府的誘惑,拒絕親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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