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提着小酒壺,邁步走出門去,下手就將門閉緊。
閉扇合攏的瞬間,即墨流年已經輕揮袍袖,長身而起。
“鐵血!”
“是!”
後門分開,門外站着的鐵血邁步走進門來,送上一件墨色長袍,長袍上還放着一隻面具。
伸手拿過面具覆到臉上,將長袍披到身上,即墨流年身形一閃,已經如鬼魅一般掠過窗去。
一路風一樣地來到聚福樓樓頂,遠遠看着秦川上了馬車,漸行漸遠,他就遠遠地追在身後。
馬車穿過街道,拐進一處隱蔽的小巷子,秦川下了馬車,身形立刻就沒入夜色之中。
即墨流年站在屋脊上,看着她遠遠沒入夜色,才探指入袖,取出一個小小的盒子來打開。
盒子裡,一隻漂亮的藍色彩蝶立刻扇翼而起,在半空中盤旋了兩下,立刻就向着秦川離開的方向飛去。
即墨流年不急不緩跟在那隻彩蝶身後,脣邊向上輕輕揚起。
幾次失手,這一次他也是狠下了一番心思。
剛纔藉着爲秦川看手相的時機,他已經悄悄將一種特別的花粉抹在她的手上,還有她的小銀壺上。
這種花粉是無香花的花粉,味道極淡,不注意很難發現,卻是這種七彩藍蝶最喜歡吃的一種花粉。
這種東西,原本是夜梟用來追蹤他人的法子。
這一次,爲了查出這位無憂公子的真身,即墨流年也是特意將花粉和彩蝶帶過來。
因爲之前商號彩票被吃一事,他已經確定,這位無憂公子便是那晚在山洞中命令烏鴉攻擊他的人。
想起今晚便可知道這個丫頭到底是何許人也,即墨流年也是心中暗暗興奮。
彩蝶一路飛向西北,在秦家後山繞了一圈,然後就向着秦家的方向飛去。
“果然,如我所料,是秦家的人!”
即墨流年輕語着,追到彩蝶身後,潛入秦家。
遠處屋脊之上,即墨流年眼看着彩蝶飛進鳴鳳樓,一對眼睛已經有了些驚訝之色。
鳴鳳樓?!
鳴鳳樓裡,只有秦川與她的丫環景兒,會是誰?!
景兒還是秦川?!
即墨流年怔了一怔,眼前最先閃過的是秦川的臉。
可是,她不是傻子嗎?!
鳴鳳樓裡。
秦川輕飄飄落下身形,立刻就開口道,“好景兒,快拿些吃得了,你家小姐我要餓死了。”
“王爺不是請您吃飯吧,怎麼餓着肚子回來?”景兒忙着將點心端過來,放到她手邊,“您先吃點點心墊墊肚子,我去到廚房裡給您拿些飯菜來。”
景兒起身,走出門來。
迎面就見一隻漂亮的大彩蝶,正從院子裡飛出來,不由地停下腳步。
“小姐,小姐快看,好漂亮的蝴蝶!”
眼看着景兒出現,即墨流年微微收緊手指,那個瞬間,他心中有一個強烈的想法,希望彩蝶不要落到景兒身上。
如果說,讓他在景兒和秦川之間選一個人是無憂的話,他寧可是——秦川!
“一隻蝴蝶,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秦川嘴裡說着,到底還是捏着一塊點心走出來。
彩蝶在半空中飛了一圈,立刻就飛過來,落在秦川握着點心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