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街上的店面,可是不便宜,開這個店已經幾乎是賭上她的全部身家,她當然也不能不在意。
一路急匆匆趕到工廠,一進門就見帳房先生一臉頹廢地站在院子裡,四周七零八落地丟着一些布料和沒做完的衣服。
“人呢?!”秦秀問。
帳房先生向她一攤手,“走了。”
“走了?!”秦秀掃一眼空蕩蕩的房間,“走哪兒去了?”
“聽說天衣館那邊每天只工作四個時辰,而且一個月還有假,工錢是咱們這邊的兩倍,現在正在大招人手,可以預付兩個月的工錢,而且包吃包住……”帳房先生嘆了口氣,“現在,裁縫們都到那邊去見工了。”
“那就再找新人啊!”
帳房先生苦笑,“臨時用人,上哪裡兒找去啊?”
秦秀是從下人上位,爲人一向跋扈,對上上下下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只覺得這些都是窮苦人,想要靠她吃飯,她爲了節約成本,工錢也是付得很少。
同樣是做工,有輕閒又錢多的地方誰會來這裡?
秦秀頓怒,“我不管,總之,中午之前你必須給我找來裁縫,要不然……你也給我滾!”
帳房先生這一回卻沒有唯諾,只是將袖子一拂。
“既然如此,我滾便是。”
在秦秀手底下幹了一個月,天天被她呵罵,這會她讓他去找裁縫,那不是強人所難嗎?
“喂……”秦秀哪想這位,說走就走,忙着喚他,“你要去哪兒?”
“聽說,天衣館裡招帳房,我也去看看。”
帳房先生背對着她揮揮手,大笑着走了。
秦秀氣得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氣暈過去,咬牙切齒道,“天衣館,我們走着瞧!”
氣罵一聲,她邁步就往外走。
“小姐!”環兒忙着追過來,“您去哪兒啊?”
“能去哪兒?”秦秀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當然是把那兩個小二也辭了,再掛個出租的牌子去。”
黃金街上,寸土寸金,她是藉着秦府的面子才商量好了每月付帳。
店面從裝修到現在開張,已經花費不菲。
如果不盡快把店面轉出去,下個月的租金她還不知道要從哪裡來。
於是,開張兩天不到,美衣館正式關門,上面還掛了“店面轉讓”的牌子。
然而,這件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美衣館被迫關張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
因爲秦秀也有模有樣地學習天衣館的貴賓卡製作,美衣館裡也做了這樣的打折卡,她也是很有頭腦地實行在卡上充錢的辦法。
只要將一百兩銀子付給美衣館,以後買衣服直接從這銀子扣,可打八折,不少人貪便宜辦了美衣館的卡。
按道理說,她這個作法倒是非常有經濟頭腦。
只是可惜,美衣館關門太早,這些錢她還沒有捂熱,就不得不肉疼地吐出來。
現在聽說美衣館倒閉了,這些人立刻就一起找到秦府,向秦川討要當初交的銀子。
事情很快傳遍京城,秦家七小姐被人追債追到府上,也成了一個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