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因爲進城要找孫易,覺得不能穿在農村那一身給孫易丟臉,所以換了一套孫易給她買的上萬塊的衣服,黑色的半高根皮鞋,修體黑色長褲,米色的高領毛衣,還有一套中長的黑色風衣,頭髮的的挽在頭上,盡顯成熟的女性風彩和韻味。
她一下出租車的時候就愣住了,沒想到這豪聖大廈前會有這麼多的不良少年圍着,剛想進去,忽啦啦地就圍上來一幫人,衣服上都摸出幾個髒手印,把她心疼壞了,自己穿的時候都要小心再小心,一輩子也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
可是現在被這些滿口污言穢語的年青人拽得七零八落。
“放手,放手!”柳姐怒喝道,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衣服,風衣已經被扯掉了,甚至有幾個人的手不老實地想從毛衣底下鑽進去摸摸皮肉。
柳姐哪受過這個,這十幾年來,也只有孫易才碰過她的身體,現在這些人一起圍上來,眼睛都要綠了,讓柳姐又怒又怕,拼命掙扎着,但是身體虛弱的她哪裡能掙得過這些年青人,被拉扯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拽到麪包車上去。
“我草你們姥姥!”孫易怒吼了一聲,一陣旋風似的衝了出來,跟馬平安正低聲聊天的幾個大哥被孫易的一聲怒吼嚇了一大跳,剛想打招呼解釋兩句,人家已經一陣風似的從他們的身邊飛掠了過去。
砰……一個紅頭髮的年青人飛了起來,一屁股坐碎了麪包車的車窗,整個人都卡在那裡不動了。
孫易的臉上煞氣閃動着,伸手奪過一隻鎬把,掄起鎬把狠狠地砸了下去,一個黃毛年青人風車地一樣地橫着轉了起來,兩條腿都變了形狀。
孫易出手兇悍地放翻了兩個人,拖着柳姐就先退了出去,如果不是顧忌到柳姐的話,他非出手先把這些人都弄殘廢不可。
“孫易,我來……”
“柳姐,先別說,你先進去,我去去就來!”孫易十分霸道地拽着柳姐把他送進了大廈的大堂,然後冷冷地看了馬平安一眼,讓馬平安的心中一寒,暗叫了一聲不好。
“要不要幫忙?”空氣耳麥中傳來了梁家輝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此時他的手上正擺弄着孫易的那把軍弩。
“這點小場面,不用幫忙,先給他們一個教訓!”孫易說着,拖着鎬把就向這幾十個殺馬特走了過去。
孫易看了看街上已經開始圍觀的人羣,再看看手上的鎬把,榆木製成的鎬把沉重結實,再配上孫易的力氣,挨一下腦漿子都能打出來。
如果是在北河灘那種地方,掄起來砸就是了,但是現在是當街,孫易也不得不有所顧忌,隨手扔了鎬把,徑自向一個拎着西瓜刀的小弟走去。
孫易剛剛兇悍的兩擊把他們全都給震住了,這會還沒有回過神來,當孫易一把搶過了西瓜刀,並一腳將人踹翻的時候,這些小弟們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拎着水管、西瓜刀就向他撲了過來。
從武器上就能看出差距來,那些社會大哥領着小弟毆鬥的時候,最差勁的也是大砍刀,要麼就是管刺,甚至五連發都能拿出來鎮鎮場面。
這些城郊結合部的混子也只能混到鐵棍西瓜刀這份上了,有把槍還是破狼狗,打都打不死人的那種。
孫易拖着西瓜刀,迎着人羣就衝了上去,那幾個來看熱鬧的社會大哥瞪大了眼睛,當初他們有參與過北河灘一戰的,卻還有錯過好戲的,早聽說孫易以一敵百,今天以一敵百看不到了,以一敵幾十還能見到。
有的時候這些城郊小混子更難對付,下手沒輕重,完全就是要砍死人的狠勁,做事頭腦發熱下手全無顧忌。
孫易一刀就把當頭衝來的一個小子破了膛,從肩頭一直到小腹全都給劃開,皮肉翻卷,鮮血直冒,西瓜刀沒有刀尖,所以這一刀下去,看起來血淋淋的,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的傷害。
肩頭捱了一棍子,一腳踹出去,對方的腸子都快要被踹斷了,跟上去再向肚子上剁一刀,鮮血飛濺。
孫易砍得興起,鮮血最高的都飛起三五米高,血淋淋得讓在場所有的男人的身體都有些發抖了。
孫易更是被淋了一身的血,血人一樣的拼殺着,氣勢這東西看不見摸不着,卻又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哪怕這些年青人兇狠,可是碰到了孫易這個更加兇狠的,刀刀下去都是開膛破肚,自己捱上一棍子連晃都不晃一樣。
對打來的棍子,甚至是鎬把,孫易連躲都懶得慘,但是刀子休想近身,當孫易劈倒了十多個人之後,也不知是誰先尖叫了一聲,扔了手上的鎬把調頭就跑。
羊羣效應瀰漫開,有了一個帶頭的,就更多人跟着,孫易拎着西瓜刀在後頭狂追,追上一個,一刀就從後背劈下去,把人劈得鮮血飛濺,然後一頭栽倒也不知是死是活。
孫易一直追出去兩條街,看到了警燈閃爍才退了回來,回來的孫易直接就把身上的衣服甩掉了,光着膀子一身的血氣,驚得整個豪聖大廈裡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孫易走過馬平安身前的時候,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殺氣和血氣衝得馬平安忍不住倒退了一步,野戰部隊的軍官,服役幾年都未必能見血。
至於那幾個社會大哥,更是努力地調整着臉上的肌肉,讓自己的笑意到更像是佩服和恭喜,至於是不是有獻媚的成份在,就看別人怎麼看了。
孫易拔下大堂裡飲水機上的水桶,站在門外的下水井旁邊衝着腦袋就倒了下去,清水混着鮮血從腳下流淌而過,蜿蜒着流進了下水道。
大堂經理趕緊招呼手下又送過來兩大桶水給孫易清洗,至於那些被砍翻,實際還沒有喪失行動能力的小混子們,努力地爬向麪包車,麪包車歪歪扭扭地向遠處開去。
一輛警車開了過來,車上還帶着兩個被孫易砍翻的小弟,下了車把小弟拖出來,指着孫易道,“是他嗎?”
孫易一扭頭,目光陰狠地看着他們,嚇得這兩個小弟一縮脖子,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是我們兩個砍着玩弄傷的!真的不是他!”
見兩個小弟不肯承認,兩名警察也就懶得多管了,哪怕滿地的鮮血,可是沒有受害人,總不能因爲人家身上有血就抓回去吧。
再說,孫易在警務系統裡也算是出了名,單槍匹馬乾翻了一個副局長,五六名特警強攻沒有攻下來,把人全都放翻了,這種狠角色,只要犯的事不大,就沒有人樂意管,更何況,人家還是白市長親自見過的人物,一個處理不好就通天了。
“用不用送你們去醫院?”一名年老的警察問道。
“不用,我們自己能走!”兩個少年還在強撐着,身體卻已經開始搖晃了。
最後還是用警車送他們去了醫院,死了人大家都有麻煩。
孫易把身上衝得差不多了,接過經理遞過來的一件衣服披上,沒理馬平安和那兩個大哥,先到了柳姐面前上下看了看,“姐,沒事吧?”
“沒事沒事,你這身上……沒傷!”柳姐有些急切地看着孫易,發現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她可以親眼看到一根鎬把狠狠地砸到了肩頭。
“我皮粗肉厚,經得住打,走走,咱們上樓!”孫易說着拉着柳姐就上了電梯。
馬平安的臉色白一陣青一陣,難看之極,而那幾個社會大哥後悔得直跺腳,當初孫易爲啥會以一敵百,非要幹掉李隨風?還不是因爲一個女人,這次,還不是又因爲女人。
如果當初自己不是看熱鬧,而是伸手幫一把的話,那孫易欠自己的人情可欠大了,可是現在,多麼好的機會就從眼前溜過去了。
孫易剛剛送了柳姐上樓,耳麥裡就傳來了梁家輝的聲音,“狼哥抓到了,在我車裡,怎麼處理?”
“我這就下去!”孫易道,然後領着柳姐到了辦公室,自己又換了一套衣服,從頭到尾,冷玉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一聲沒吭,但是孫易還是發現她眼底的一些關心之色,再看到美豔不可方物,成熟而又有韻味的柳姐時,臉色變得更冷了。
孫易懶得答理她,招呼小秘書過來給柳姐端茶,還十分順手地在人家的屁股上拍了一把,然後纔想起柳姐也在,有些尷尬地笑着解釋了一下,“那個……哈哈,習慣地開了個小玩笑!”
柳姐低頭沒吭聲,但是心裡卻酸酸的,最後深深地嘆了口氣,自己又酸個什麼勁呢。
孫易下了樓,開着輝騰就走,很快,一輛不起眼的奇瑞轎車隨後跟了上來,車子一直開出了城,到了北河邊上才停了下來。
梁家輝拐着一條腿打開了後備箱,裡頭還綁着一個刀條臉的大漢,此時他的刀條臉上盡是驚慌的神色。
孫易一把將他拎了起來,狼哥嗷嗷地叫着求着饒,孫易沒有任何的停頓,直接把他按到了河水裡,袖子裡滑出了那把虎牙軍刀。
“老樑,你來還是我來?”孫易問道。
“你要我的投名狀?我就是受僱幫你幹活的,殺人這種事,你自己幹!我不習慣近距離殺人!”梁家輝淡淡地道,殺一個人在他的眼中跟殺只雞沒什麼區別。
孫易一手拽着狼哥的發頭,讓他的腦袋向後仰起,脖手上的軍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只要輕輕地一劃,就可以把他的脖子全部割開。
狼哥的全身亂顫,縮着身子哭叫着,“大哥,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求你了,饒我一命吧,我還有一個七十歲的老媽,還有三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