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孫易已經準備返回福裕縣了,段振洋說今天戶口本就能辦下來,身份證還要等十天,辦好了可以給他們寄過去。
孫易向李契科告別,正準備走的時候,就見到劉依琴跑了過來,牛仔褲把一雙長腿包裹得緊崩崩的,上身一套白色的長袖t恤衫,略施粉黛,再揹着一個鼓鼓的李寧雙肩包,使得她看起來竟然有了一種淡淡的青春氣息,哪裡還像曾經那些混跡於富豪之間長袖善舞的秘書。
“村長,聽說家裡來了省城的客人,我想搭車去趟縣裡,不知方便嗎?”劉依琴向村長道,然後又向孫易十分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似乎兩人從未見過一樣,其演技直逼奧斯卡小金人。
“那你可問這位先生了!”李契科笑着道。
“有什麼不方便的,順路!”孫易笑着點了點頭,這事他還真沒法拒絕。
劉依琴道了謝,打開了車門鑽進了車裡頭,孫易開車駛向縣城,在後視鏡裡,孫易頻頻向她望去,劉依琴只是淡淡地笑着,也不說話。
尼莎有些好奇地回頭看看劉依琴,劉依琴用純熟的毛子語跟尼莎打了招呼。
尼莎的眼睛一亮,最近她可憋壞了,因爲身邊除了孫易之外,基本上沒什麼人可以交流,而且孫易的毛子語也不是很純熟,聽起來怪怪的,語法錯誤什麼的更是常事,畢竟孫易只在毛子國的時候,跟那些華工和二毛子學過一段時間,能說能聽而已,談不上專業。
劉依琴就不一樣了,她當年可是龍二少的小秘,而龍二少的主業就是對毛子國的貿易,劉依琴想在那地方站穩腳跟,毛子語必須要專業。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談得熱火朝天,一晃就到了縣城。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送我去火車站?”劉依琴問道。
“嗯,正好順路!”孫易點了點頭,把她送到了火車站,見劉依琴拎起了略有些沉重的揹包,猶豫了一下道:“你該不會是要跑吧?我聽說你結婚了?”
劉依琴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卻也算是默認了,推門下了車,剛走了一步,又停了下來,扭頭向孫易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
“停!”孫易趕緊伸手打斷了她幽幽怨怨的話,“我瞧不瞧得起跟你沒啥關係,畢竟我們不是同一類人,如果不是因爲這次太巧的話,我相信,我們這輩子都未必會再見面的!”
“那,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嗎?”劉依琴問道。
孫易聳了聳肩,“我覺得對這事沒有必要抱着期望之心,還是後會無期吧!”
“後會無期!”劉依琴點了點頭,邁步向火車站走去。
孫易搖了搖頭,開車直奔派出所,段振洋已經把戶口本準備好了,這就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如果一般人辦這種事的話,跑來跑去的還不知要費多少周折呢。
請段振洋吃了頓飯,孫易悄悄塞給他兩萬塊的好處費,被他堅決推辭,非 ??但沒有收孫易的錢,反而搶着把吃飯的單給買了。
孫易最不樂意跟你撕撕巴巴的,見段振洋誠意十足,也就承下這份情,“老段,有機會去林市,哪怕是到省城呢,一定要給我打個電話,給我一個盡地主之誼的機會!”
“放心,我肯定會給你打電話的,要不然的話我不是虧了,我非要把這三千多塊的飯錢吃回來不可!”
“哈哈,誰吃不回來誰是小狗的!”孫易也大笑了起來,人與人相交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簡單,有的人相交一輩子,還是客客氣氣,稍稍不聯繫就形同陌路,但是有的人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可以意氣相投,成爲極其要好的朋友,孫易與段振洋就屬於後者。
在縣城又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開始返回,尼莎也會開車,只是沒有駕照,直到迴歸到了本省,過了省城奔往林市的時候,孫易才把車交給尼莎讓她開車,由於兩國交通規則不一樣,毛子國和本日國都是右舵車,而華夏則是左舵,尼莎彆扭了好一陣子纔算是適應過來,車子開得又穩又快。
剛剛到了林市,甚至來不及去看看夢嵐姐的時候,林河鎮松鶴樓的黃胖子給孫易打了個電話,有一個叫曲小木的人找他,這會正在松鶴樓吃飯,黃胖子言裡言外的意思是自己肯定要把易哥的朋友招待好。
“對,一定要招待好他,他是我兄弟!”孫易鄭重其事地道。
黃胖子的眉毛一揚,果然讓自己壓對了,孫易要晚上才能回來,自己正好趁這個機會套套近乎。
曲小木倒沒覺得知道,只知道易哥在地方上很混得開,隨便找家飯店的老闆都認識,吃上一頓飯也沒什麼。
飯才吃了一半,一輛現代車停在了飯店的門口,車門一開,三名身材或是高挑,或是嬌小,或是濃豔或是清純的妹子下了車,咯咯地輕笑着進了飯店,直接就到了曲小木的包間,這是黃胖子從三山鎮老廖那裡借來的頂級妹子,不惜代價,陪好曲小木。
有道是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何況這三個妹子都非常有質量,孫易對這種女人不感興趣,不代表別人也不感興趣。
曲小木知道對方是看在易哥的面子上,他跟孫易又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交情,自然也不用客氣,連飯都沒心情吃了,領着幾個妹子就去了不遠處的鎮招待所,開了一間大牀房,房門一關,咯咯的笑聲還有叫聲就沒有斷過。
等孫易晚上回到林市,在松鶴樓再看到曲小木的時候,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兩腿軟得像麪條似的,身後還跟着三個紅光滿面的妹子。
孫易拿出一疊錢拍給她們,示意她們可以回去,這些女子久經風月場,自然聽過易哥的大名,也不敢再多打擾,甚至連錢都沒有接,孫易卻執意要給,自己就算是再沒品,也不至於連皮肉錢都捨不得拿。
打發走了幾個妹子,孫易坐到了曲小木的對面,曲小木正在狠吃了,大半天的運動消耗頗大。
“這種事比我們訓練還要累啊!”曲小木呵呵地笑着,“還是跟着易哥混比較爽,連妹子都可以一塊弄三個!”
曲小木在笑,只是笑的時候,兩行清淚不停地流出來,怎麼也擦不乾淨,曲小木狠狠地咬了咬牙,一伸手,連汁連湯地從盆子裡把一整醬肘子都拎了起來,吭哧一口就狠咬了下去,扯得汁水淋漓,油星四濺。
“倒底發生了什麼事?”孫易一把將他嘴邊的肘子搶了下來。
曲小木直勾勾地看着孫易,突然嚎淘大哭了起來,“哥,易哥,我退役了,我退役了啊,部隊不要我了!”
“怎麼會退役?你到退役的年限了嗎?”孫易皺着眉頭道,曲小木可是一名極爲優秀的兵王,而且還是經歷過多次實戰的兵王,這種士兵放到哪裡都是最頂級的,怎麼可能捨得讓他退役呢?
“我……我是被強制退役的!”曲小木哭得已經不成人形了,過了好一陣子,他纔算是穩住了情緒,把事情一說孫易纔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
曲小木被退役的真正原因還是在於他和孫易被俘過,孫易被俘倒是無所謂了,不過就是一個平頭百姓罷了,但是曲小木不一樣,他可是真正的特種兵,時常要深入敵後做戰的,在政治清白上不能有任何污點。
而一次被俘長達數天時間,雖說回到部隊以後已經把所有的事情用報告的形式說了個清楚,政工人員也多次瞭解情況,從種種方面都能證明他是一個優秀的士兵,不會存在投敵的情況。
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說法叫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華夏家大業大,別的沒有,就是人多,十幾億人口,百萬大軍,各種優秀的人才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成爲唯一的存在,所以曲小木被強制退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就算是關寧四處託關係找人也無法挽留,因爲這涉及到隊伍的純潔性,屬於原則問題。
這種答覆讓關寧差點暴走,都特麼什麼年代了,還純潔性,別的不說,僅他知道的,總裝部的軍官一個人腦滿腸肥,豪宅處處,無論哪個拎出來不比曲小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更大。
關寧最終還是沒能留住曲小木,只是更多地爭取了一下退役的安置金,差不多有四十多萬的樣子。
曲小木退役之後沒有回家鄉,家鄉也在鄉下,生活條件很不好,把安置金全都打回了家,只留了路費,直接就找到了林河鎮來投奔孫易了。
“易哥,我這一身本事都是從軍隊學來的,做生意也不會,不會拖你的後腿吧!”
“扯蛋,拖什麼後腿,巴不得你這樣的人更多一些呢!”孫易笑着道,曲小木可是全材,甚至比起梁家輝來也毫不遜色,現在梁家輝沒什麼拼勁了,在縣城居住,老婆白潔也懷孕了,在家照顧老婆呢,真要是有什麼事,孫易連個幫手都沒有,曲小木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