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再有志氣也不能眼看着老頭子被醫院趕出來,在孫易的堅持,或者說是沉默之下,水芹還是決定動用這筆錢了,自己還能熬一熬,可是老頭子受的傷太重了,在家可養不好病。
看着孫易一路跟着她傻笑着,水芹抽了他一巴掌,“這是最後一次了,可不許再去找人家要錢了!”
“嗯!”孫易點了點頭,自己的錢又不是要來的,而是直接搶來的。
水芹一眼沒看中,到了晚上,孫易又沒了影子,急得水芹在醫院附近找了起來。
勇者酒吧離醫院足足有幾公里遠,孫易完全是步行,卻比一般人用跑的都要快,勇者酒吧的霓虹燈仍然在閃動着,門口,還蹲着一個年青人,抽着煙看着門,旁邊還掛着個牌子,寫着客滿的字樣,其實裡頭只有三十多號人,其中有一半都是那些風塵女,沒辦法,孫易昨天掃得太狠了,一大半都進了醫院,沒有幾個月都出不來。
酒吧裡頭沒有音樂,也沒有閃爍的舞燈,燈火通明之下,一個頭髮梳得蒼蠅都站不住的年青人帶着一臉的書卷氣面色嚴肅地坐在吧檯前,在他的兩邊,是兩個黑西裝,頭髮剃得短短的,面色剛硬,西裝也被肌肉撐得鼓鼓的,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地中海小心地湊向那個白臉年青人,低聲道“任秘書,我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啊,他二話不說進來就打,打完就了就搜錢,別的什麼也不要,我們到現在還是一頭的霧水吶!”
“這麼說,他今天是不會來嘍?”任秘書淡淡地道,看起來一臉書生模樣,可是薄薄的鏡片後,那雙微顯狹長的雙眸中卻閃動着淡淡的殺氣。
“不好說,真的不好說啊;!”地中海苦着臉道,這裡誰都不敢小看這個跟小白臉色的任秘書,幕後大老闆肯定是不會出面的,出面的都是這個任秘書,着實讓人看到了他心狠手辣的一面,再加上有錢有勢再有手腕,硬是把山海市道上這些有名有姓的大哥們捏得死死的。.
“查,給我發動所有的力量查,我倒想知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動我萬夏地產!”任秘書冷哼了一聲道。
“明白!”地中海道,剛剛一轉身,酒吧的門就響了,一個高壯的漢子低着頭走了進來,手上還在數着一疊錢,門外頭,躺着一個紋身的年青人,衣服被扯開了,錢都被掏了出來。
孫易很開心,剛剛到這裡,就搜到了一千多塊呢,可是開了個好頭,不像昨天,在門口兩個人加一塊才三百六十塊零八毛。
“來了,他來了!他又來啦!”地中海大叫了起來,因爲緊張,嗓音都變了,像是被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
說話的功夫,孫易已經放翻了兩個沒反應過來的大混子,把他們搜了個乾淨,剩下的人回過神來了,忽啦啦地全都跑到了吧檯前頭,把任秘書頂到了前頭,不是他們不敢出頭,而是昨天孫易的神勇把他們全都嚇到了,哪怕最能耍橫玩命的道上人物,碰上孫易這麼一個打不死放不倒的怪物也要冷汗直流。
孫易把目光落到了任秘書的身上,任秘書冷笑一聲,還不等開口呢,就見他的目光一轉,落到了任秘書旁邊的那個公文包上,這個東西比昨天那個皮包要大得多,肯定能裝更多的錢。
孫易大步向任秘書走去,任秘書的目光變得陰冷了起來,旁邊的兩個壯漢的肌肉也崩了起來,身上的西裝甚至發出嘎崩崩的崩線聲,肌肉高高地鼓起,佈滿老繭的粗大手掌也握了起來,其中一人握了拳頭,拳頭的截面骨節都是平平的,布着一層厚繭,而另一個人掌緣和掌心處繭肉結實,甚至都無法握拳,若是有內行在的話,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兩個寸頭西裝大漢都是極其不弱的硬氣功高手。
任秘書微微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不必動,就這麼淡淡地看着孫易向他走了過來,他雖只是個秘書,可也經歷過各種大場面,區區一個能打的還嚇不住他。
孫易走到他的跟前,任秘書剛要開口說話,就見孫易一伸手,把他的公文包拿了過去,然後打開公文包,把裡頭的東西都倒了出去,再小心把手上那兩千來塊放了進去,再拍拍公文包,一臉都是滿足的模樣;
任秘書的臉皮顫動着,知道自己那一個公文包值多少錢嗎?那可是國際知名的大品牌,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公文包就高達數萬塊啊,就這麼被他不經意地當普通錢包給用了。
“這位兄弟,你需要什麼,儘管開口,我們老闆對你很有興趣!”任秘書道。
孫易像是沒有聽到似的,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然後一伸手,把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漢子拎了過來,這七尺大漢在他的手上像是被拎住了後頸皮的乖巧貓咪,四肢無力地垂下也不敢掙扎,昨天那些事可都是看在眼中的,自己的一個好兄弟差點被爆了後門,現在有任秘書這尊大神在,自己還是老實點吧,不就是被搜點錢過去嗎,幸好今天有備無患,找兄弟借了一千多塊現金帶在身上,要是這凶神搜不出錢來,隨手甩上那麼幾下自己都吃不消。
看着孫易搜完了錢,把他隨手一扔,心裡的大石頭這才落地,還好還好,哥有先見之明,沒吃什麼苦頭。
任秘書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他雖然只是一個秘書,卻是萬夏地產老闆最信任的秘書,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是由他經手的,而萬夏地產又是全國知名的地產公司,手眼通天,就算是那些地方大豪,自己也可以稱兄道弟,現在卻被一個名不見經的小人物給無視了。
任秘書深吸了口氣,壓住了心頭的怒火,準備好言好語地再跟對方聊聊,最好能化敵爲友,或者乾脆就收到手下來,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孫易根本就沒有看他,一伸手又逮過一個人來,又一次當着他的面搜了個乾淨。
任秘書的臉孔都脹成了豬肝色,這已經不是無視了,而是打臉,還是用鞋底子狠抽的那種,這口氣悶在胸口處,讓他都快要吐血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任秘書咬着牙道,然後微微一點頭,他旁邊的那個保鏢一腳就向孫易踹了過去,這一腳正踹在孫易的小腹處。
孫易蹬蹬連退了幾步,手上拎着的那個漢子也甩了出去,就連公文包都甩出老遠,手捂着小腹,頭也沒等擡起來呢,那個西裝漢子已經衝了過來,一掌就切到了孫易的後勁處,佈滿老繭的掌緣像是利刃一樣,一般人被切上這麼一下子,非將脖子打斷不可。
孫易一個跟頭栽倒在地,那個漢子緊跟着一腳踢在孫易的胸口處,將孫易踢得滑出老遠,撞倒了幾張桌子,摔在一片狼藉當中;
任秘書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憤怒中更有些失望,本以爲是一個多能打的狠角色,現在看來,也就是個驢糞蛋子表面光的貨色,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出面招攬,今天這人丟得有點大了。
任秘書向地中海擺了擺手,淡淡地道“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處理了,知道怎麼做了吧!”
“明白!”地中海咬着牙道,山海市城外的那條古河裡頭,裝進油桶灌了水泥沉河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地中海這幫人還沒等動彈呢,一片狼藉的桌椅碎片發出嘩啦啦的聲響,那個人竟然又一次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發出牙酸的嘎吱聲,錯位的頸骨如此輕易地就扭了回去,而那張原本還有些木訥的臉上,顯出了幾絲怒色,眼睛都變成了輕微的淡紅色。
“爽!”孫易的聲音透着一股剛硬勁,全然沒有了此前憨態勁。
而那個練鐵砂掌的西裝男微微地皺起了眉頭,自己連續三擊,用了足足七分力,就算是一般的練硬氣功的高手,也撐不住自己這三擊,就算是不死,一條命也要去了五六成,絕不可能像他這樣再爬起來。
“揚府鐵家,兄弟,報個名號!”鐵砂掌拱了拱手道,像他們這種行走江湖的人碰到硬茬子,一般都會先各自報個名號,你是哪家的,我是哪派的,再提提某個長輩,說不定就碰到了熟人,免得大水衝了龍王廟。
可惜他碰到了孫易,除了一句爽之外,就再沒有回答,一邊扭着脖子,一邊踢開了身邊的碎片,跟着大步向鐵砂掌走了過來,鐵砂掌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腳下微微一踏,身子一沉,身上的肌肉崩得緊緊的,雙掌微分,擺了一個野馬分鬃的架子。
孫易那張有些憨態的臉上顯出一抹怪異的微笑,笑得讓人心驚,相距不過三步遠的時候,孫易捏着拳頭擡了起來,沒有任何虛頭巴腦的招數,直直的一拳就向鐵砂掌的腦袋砸了過來。
鐵砂掌發出一聲爆喝,身體一沉,雙掌一擡,一掌招架,一掌切向孫易的手臂,這一招鐵門閂守中帶攻,防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