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珠也看向那幾個少女,年紀和她自己差不多大,十五六歲的模樣,一個圓臉大眼睛,看着機靈可愛。還有一個鵝蛋臉眉眼細長,臉上笑容淡淡的;第三位是個尤其美貌的少女,只是帶着一絲絲高傲。
李寶珠一時也分不清誰是誰,只能一一微笑問候。
沈少澤指着那圓臉大眼的少女道:“這是若蘭妹妹。”又指着鵝蛋臉少女和尤其美貌的那個,“這是若竹和若兮妹妹。”
李寶珠趁人不注意偷偷瞪了一眼沈少澤,只好又重新給那三位少女一一問了好。沈少澤自然注意到李寶珠的眼神,卻仍是無視了,笑着和老太太說話。
老太太笑道:“既然來了這裡,就留下住兩天再回去,碧荷,去收拾個院子給寶珠丫頭住下。”旁邊一個丫鬟應了聲,笑着下去了。
李寶珠忙推辭道:“我今天過來是有些事,雖然事情已經辦完了。不過來之前只和師傅請了一天假,若是明日不回去,恐怕師傅責罰。”
她可不想住在這裡,瞧沈少澤母親一臉不善的表情,她留在這不是找死?
“怕什麼,有我呢!”老太太笑道,“你那師傅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就會打壓你們小輩,你只管住下,回去了劉老頭不高興,就叫他來跟我說話。”
再推辭恐怕要惹人不快,李寶珠只好苦着臉應了下來。
沈少澤微笑道:“李姑娘既然是劉老的徒弟,醫術一定得了劉老真傳,老太太何不讓她給您把把脈?”
該死的沈少澤!李寶珠恨不得掐死他,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太太身體好的很需要她把脈?還什麼得了真傳,他故意消遣她吧!
李寶珠剛想拒絕,老太太已經開了口:“如此也好,正好這幾日有些睡不安慰,家裡養的那幾個大夫就會讓人歇着,睡着,把我這老骨頭都睡出毛病來了!”
幾個婦人忙笑道:“老太太可別這麼說,您身體好着呢,哪裡需要把脈。少澤可不許胡說了。”
沈少澤的母親聽見這話頓時不高興了,拿話刺道:“看個平安脈罷了,少澤也是孝順,哪裡是胡說?”
得!省的戰火燒到自己身上,李寶珠想着還是趕緊上去做做樣子算了,反正老太太也沒什麼大病,隨便把把脈說兩句好話就行了。劉世珩雖然已經開始教她診脈和鍼灸之法,無奈時日尚短,基本上看不出什麼……
坐到老太太身邊的軟榻上,李寶珠輕輕拿起老太太的手放在案几上,兩根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認真傾聽。雖然她醫術尚淺,但有個人給她練練手也不錯。老太太年紀雖大,脈搏卻是穩定有力,只是稍微有一點滯澀,應該就是她說的睡不安慰罷。
對於睡不安穩這一病症來說,李寶珠的手段自稱第二,恐怕這天下沒人敢說第一了。不僅她的紫靈芝,還有那盆已經被她收到了仙園裡的紅蓮,都是助於安眠的神物。
李寶珠略微一思索,悄悄把紅蓮的黃色蕊子弄兩根放到了荷包裡,混合着她荷包裡原本就有的紫靈芝碎片,另拿了一隻小荷包,把這兩樣東西取了出來,當着衆人的面放進了荷包裡。
衆人只聞到一陣暖香傳來,若蘭性子活潑,不由得問道:“寶珠妹妹那是什麼,聞着就覺得有些困了似的。”
李寶珠笑道:“這是我種植的藥材,專門對睡眠不適有作用的。”李寶珠把荷包放到老太太手上,“老太太身體康健的很,只要把這荷包放在枕頭邊上,保證您晚上睡的香哩。”
老太太把荷包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喜歡的說道:“果然好聞,你這孩子倒是有心的。竟然都會自己種植藥材了。我也不能白拿了你小孩家的東西。綠蕊,把架子上那檀木匣子拿來。”
另外一個侍立身後的丫頭答應一聲,回去取了個烏色的檀木匣子過來,幾個婦人一見那匣子,有的臉上立刻露出不滿的神色來。那個叫若兮的美貌少女則是直接的鼓起了嘴,不高興的說道:“老太太有了好東西怎麼倒給外人呢?”
老太太一聽立刻不悅道:“我這老東西有了點體己,自己還不能做主,非要給你們都弄了去才高興?”老太太看了看坐在沈少澤母親旁邊的婦人道,“老二家的也要管管女兒,咱們這樣家庭的,別寵壞了,叫外人看了笑話!”
那婦人立刻站起了身,低着頭答道:“老太太教訓的是,媳婦回去一定好好管教。”說完拿眼睛看了看若兮。若兮是個被寵慣的,即使被老太太說了幾句,又哪裡服氣?仍是氣鼓鼓的撅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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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些話的李寶珠哪裡還敢接那匣子,忙站起身道:“多謝老太太厚愛,寶珠這是孝敬您的,不要什麼東西。不敢再叨擾老太太,我這就回去歇着了。”
“老太太給你的你就拿着,”沈少澤忽然說道,“老太太好東西多着呢,幾位妹妹有想要的開口就是,咱們家裡還缺這點東西?”
老太太被沈少澤逗得笑了起來,“就你最貧嘴,就不怕把你祖母的體己被搬空了!”
李寶珠擡眼看了看沈少澤,發現他也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忙又低下了頭,不知這傢伙到底搞什麼鬼。
綠蕊走過來到底把那匣子放到了李寶珠手裡,李寶珠心裡嘆了口氣,知道這會子肯定被那個若兮恨上了,該死的沈少澤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啊!
一時脈也診了,藥也給了,東西也拿了,似乎沒必要再待下去。李寶珠便向老太太和幾位婦人福了一福,笑道:“今兒舟車勞頓,寶珠就先回去了,明天再來和老太太說話。”
這時那個叫碧荷的丫鬟走了進來,回道:“老太太,給寶珠姑娘的院子已經收拾好了,讓寶珠姑娘住在飄香閣裡可使得?”老太太笑道:“不拘哪一處都好。你好生帶着她們過去。”若蘭聽了站起來笑道:“正好我也要回去,跟飄香閣順路,我帶寶珠妹妹過去,就不必勞煩碧荷姐姐再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