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知道,那是靳子矜來了。
一臉的老淚縱橫,嘴脣顫抖的道:“子衿,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來到這裡,又是怎麼看出我家悠悠的病因,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說不讓我問,我就一直不問。只要悠悠能好好的,我啥都能聽你的。但這次悠悠被那什麼野人捉走了,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他們說的那個野人,是跟你有關嗎?”
靳子矜剛毅的臉上總是有着寸長的鬍渣,膚色與這裡的農村漢子無異,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獵戶漢子。
可偏偏是那雙眼睛,眼中那幽深的顏色,與他這淳樸無化的外表顯得格格不入。那眼中就像一片浩瀚的星海,又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顧風看不清他的臉,卻唯獨能感覺到那雙異於常人的眼眸中所散發出來的獨特之光。他心中緊了緊,不問他的事,他負責救出顧悠悠,這是當初他們的約定。
顧風知道他的問題逾越了,可能會惹得靳子矜的不快,卻依然期盼着他的答案!
“是!”良久後,屋中才響起靳子矜淡淡的一個字。
“那……”聽到靳子矜肯定的答案,顧風的神色變得激動起來。
“那悠悠怎麼辦?你答應我的,會保悠悠平安的。”
“是,我答應過你!”靳子矜微微側頭,看向窗戶外。那裡一個黑色的頭頂似有所覺,一下子就閃到了旁邊,他冷冷的扯了扯嘴角,低聲說:“你管好顧家的人,我負責救出她來。”
顧風一驚,也順着靳子矜的目光看向了門邊,臉慢慢沉下去。
……
顧悠悠又做了一場夢,夢到自己掉進一個泥潭裡,泥潭的壓力很大,她用盡了辦法也掙脫不出,胸腔裡的空氣都被壓迫得越來越少。周圍黏糊糊的東西還湖了她一臉,難受得很,等她驚醒過來時,卻發現有個人正壓在自己的身上,冰涼的舌頭一下一下的在她臉上舔着,就像在吃什麼美味的東西。
顧悠悠翻了翻白眼,噁心得她想撞牆自殺。
他怎麼又舔上了呢?不是說好了不過階的嗎?還能不能愉快的睡棺材了。
身上的人察覺到她醒來了,停了下來,幽深的目光在黑暗中散發着攝人心魄的光芒,顧悠悠清楚的看到了他。
她側過頭一看,才發現這棺材蓋子打開了一條縫隙,有微弱的光芒從那條縫隙裡照進來,這一點兒微弱的光芒,已經足以讓顧悠悠看清楚這麼近的人臉。
這一刻他看起來,像一個正常的人,眼中並沒有呆滯的目光。
顧悠悠微微愣了一下。
不過只一瞬,那男人又恢復了癡傻的狀態,剛纔那一剎那的清明,就像是幻覺。
這個姿勢着實讓人難受,顧悠悠推了推那男人,那男人卻像塊僵硬的石頭似的紋絲不動。她怒了,瞪着眼睛大聲道:“你給我起來,推棺材蓋兒去。”
那男人聽到顧悠悠的話,果然起了來,就跪在棺材裡,伸起他的一雙手,去頂那棺材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