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不收留她,不顧身上正在流血的傷口,一遍遍的告訴他:“我必須離開他,因爲我懷孕了。肖家已經不復當年,我鬥不過她們,她們說我這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太子妃早晚要被廢,他不會允許一個早晚要被廢棄的太子妃生下他的長子,我的孩子,我只能這樣才能保住他……”
“沁兒,別說話,我帶你去嶺南,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
月庭芳錚錚男兒,卻在這一刻淚流滿面。
他將渾身是血的肖沁兒抱回嶺南侯府,****夜夜不眠不休的守在她身邊,他新娶進門的夫人幾乎崩潰。
“侯爺帶回家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夜夜的守着?”
月夫人身邊的丫鬟看着哭紅了眼睛的主子一個勁兒的安慰:“夫人,那女人就算生下了孩子,也是個沒名份的。以侯爺這等身份,早晚得有個三妻四妾的,夫人別傷心了。”
“可她若是生下了男孩兒,那就是侯爺的長子。被一個沒有名份的女人搶了先,我怎能不傷心?”
這話說得也對,她剛嫁進來,對侯府都還不熟悉,主僕兩人能躲在房間裡抱頭痛苦。
月庭芳雖然愛極了肖沁兒,但到底是個有情有意的男人。
方翠珍雖是他父親在世時定下的媳婦,既然自己娶了她,定也會對她負責。
聽說她將自己關在房中快哭瞎了眼睛,他還是決定去看看她。
“新嫁娘哪有整日哭的?阿珍莫要哭了。”
“侯爺?”看到月庭芳來,方翠珍哭得更厲害:“下人們都說侯爺帶了個懷孕的女子回來,怕她肚子裡的孩子被阿珍迫害,整日裡守着不肯離去半步。阿珍纔剛到侯府,前後門都分不清呢,怎麼會去害侯爺喜歡的女子,阿珍冤枉啊……”
月庭芳低聲寬慰着,道:“莫要聽那些個嚼舌根的下人們胡說,那女子確實是個孕婦,但她與我沒有關係。她是故人之女,夫家對她不好,不讓她生下這孩子,她走投無路才找上我。
我守着她,是因爲她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幸好她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你可以去看看她。不過你這些話可千萬不要在她面前胡亂說,別毀了人家女子清譽。”
方翠珍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月庭芳說了什麼,立馬破涕爲笑。
她們第一次相見,她正躺在病榻上看着書,她提着補身子的羹湯怯生生的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見方翠珍的穿着,肖沁兒似猜出了她的身份。
她衝她輕輕笑道:“聽說庭芳娶了夫人,就是您吧。月夫人,快請進來。”
她剛嫁到侯府,做什麼事都小心翼翼。
“肖夫人!”方翠珍將羹湯放在她牀頭的櫃子上,小聲的說:“這是我找大夫開的補胎的藥,親自守着給你熬的。”
“多謝了,月夫人。”肖沁兒起身向她道謝。
方翠珍忙扶着她又躺下去,道:“別,不用謝,你還是快躺下吧,聽大夫說你受了很重的傷,胎又不穩,需要臥牀靜養。”
“謝謝!”
很快兩人就說開了,也沒有了之前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