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就好?”他怔了怔,後又像看救命稻草一樣看着瑟西,道:“吃了藥,我就能知道自己是誰了嗎?”
“那是當然了。”瑟西指着顧悠悠道:“她可是神醫。”
“神醫,神醫救救我,救……救我……神醫……”
顧悠悠連連後退,太特麼嚇人了。
所有人都看着詭異的這一幕。
隨後,他又轉向靳子衿,大聲道:“子衿……子……衿,救……我……”
天機子瞪大了眼睛,一手扼着自己的脖子,另一手伸長顧悠悠與靳子衿。
那嚴重滿是絕望和不可思議。
靳子衿驀地心頭一震!
而地上的那個老人,他的世界,永遠凝固!
……
十天後。
靳子淵還是沒有醒過來,天機子的身體被靳子衿火葬了,骨灰裝進一隻小小的盒子裡。
按照道宗的規矩,這隻骨灰盒是要送回岐山供奉的。
靳子衿抱着天機子的骨灰盒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裡,只有顧悠悠送食物進去的時候可以見上一見。
只是顧悠悠不管自己說話,他都不會迴應一聲。
這一天,這裡來了兩個人,月如鏡與南詔段家的段小妹打打鬧鬧的找到了這裡,找到了靳子衿。
他提着飯盒推開了厚重的石門,站在了靳子衿的身邊。
旁邊的香案上,供奉着天機子的骨灰。
他點燃了一柱香,對着那骨灰進行叩拜,一拜,兩拜,再拜。
三拜後,他將那柱香插入了骨灰盒前的香爐裡。
“師父,阿鏡來晚了,未能爲你養老送終,阿鏡爲你磕頭了……”
十天來,靳子衿吃不好睡不好,眼見着消瘦了很多。
靳子衿擡起了頭,看向了月如鏡。
月如鏡知道了天機子已經去了消息也十分難過,但是天機子早告訴過他們,他的大限將至,若是能將玉璣子弄死後他再死,這輩子就算賺到了。
他說只要玉璣子死了,就沒人活得比他久了。
師父做到了,所以師父去了,他並不是十分難過,而是爲師父感到高興。
這幾年他沒有白撐,還是撐着親手滅了玉璣子。
月如鏡看着雙眼無神的靳子衿嘆道:“師兄,您也別難過了,你忘了師父說過的話嗎?他只要能親手宰了玉璣子,我們就要爲他感到高興,而不能因爲他去了,就難過。”
靳子衿張了張嘴,聲音竟然是十分的沙啞。
他道:“阿鏡,我不知道師父是怎麼去了。”
月如鏡僵住,表示沒聽懂靳子衿的話。
“師兄,您什麼意思?”
靳子衿又說:“我不知道師父是怎麼去的。”
“不是……”月如鏡抓着腦袋道:“他們告訴我師父殺了玉璣子後油盡燈枯了啊?難道不是嗎?”
靳子衿沒有說話。
月如鏡恍然道:“哦哦,難道師父走的時候您也沒守在他身邊?沒能親眼見到師父離開是有些遺憾吧,但你總比我好吧,你還親手將師父火葬了呢。”
靳子衿仍舊沒有說話。
月如鏡倒了一杯葡萄汁遞給靳子衿,說:“先喝一口將就着吧,潤潤喉。”
靳子衿接過月如鏡遞過來的杯子,將裡邊的東西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