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如鏡面上僵了僵,擡高了摺扇遮了半邊臉,有些怪異的辯解:“這……也不能這麼說,我俗家道士,與那種整日坐道觀的道士不一樣。”
顧悠悠白了他一眼,道:“俗家道士還不一樣是道士啊。”
月如鏡只乾笑兩聲,只是那表情極不自然。
“嗯,俗家道士與整日坐道觀的道士有什麼不一樣?”顧悠悠又問。
月如鏡忙着解釋:“不一樣,太不一樣了。那坐觀道士禁忌可多了,穿道服,四不吃,忌五辛,爲保住童子身侍奉三清,終生不得娶妻。俗家道士就沒這麼講究了,我們只在道觀修行,有個道士的名份,其他無禁忌,與常人一樣。所以你實在不用把我當道士,我這樣的……算不上道士!”
顧悠悠不置可否,反正她認定此人的一重身份是道士了。
那個什麼天宗,得空了要去打聽一下,定也跟靳子矜有關。
做了這麼久的村姑,顧悠悠早掌握了村姑的生活技能,燒柴火做飯不在話下,沒多久就做好了飯,還有兩個小菜!
熱乎乎的飯菜上了桌,阿寶毫不客氣的跳上了顧悠悠對面的凳子。
顧悠悠不在意阿寶上桌,還把它的專用碗碟拿到它面前,放在它蹲坐的凳子上,盛了飯菜,示意它快吃。
她並沒有招呼月如鏡用飯的意思,就憑這狗就坐在桌子邊了,就算請了,月如鏡也坐不上去啊。
向來沉得住氣的月如鏡不淡定了,狗與人同時用飯?他活了這麼多年,還頭一次見到。
月如鏡瞪大了眼晴,指着蹲坐在凳子上的阿寶道:“你……你不嫌髒啊?哎呦,你還吃得下去!嘔……”
阿寶的吃相確實不太好看,狼吞虎嚥的,聲音還大。顧悠悠皺了皺眉,道:“阿寶,慢點吃,學不會斯文的吃相我就不讓你上來了啊!”
月如鏡聽了這番話後又一次被刷新了人生觀。
讓狗學斯文的吃相?靳子矜這到底是娶了個什麼媳婦兒啊!
顧悠悠一舉一動都彰顯着她的不同之處,要說她是正常的,打死他也不信,但偏偏關於她的來歷,又讓他無從下手。
門外有敲門的聲音,月如鏡眉毛一挑,快去走去院中開門。
院門外是一個穿得乾淨的小二,手上提着個食盒,看到驚爲天人的來人顯然是愣了一愣,他在這清水鎮上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氣度之人。
月如鏡看慣了凡夫俗子對他露出這種驚歎的表情,顯得很淡定,還有些微微的自豪感。
他手握空拳,咳嗽一聲,纔將這小二的魂兒給拉回來。
“是福來居送飯的嗎?”
小二反應過來,忙應道:“是是,客官,小的是福來居送飯的!”他把食盒提起來,道:“這就是您定的飯菜!”
月如鏡接過來,又遞了一個黃皮信封給小二,道:“嗯,接下來幾天,你們就按這上面的飯菜給我送來,弄得乾淨點,少不得你們的打賞。”
小二接過信封,打開看了看。他認識的字不多,但看這一串串的菜名便抑制不住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