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魯譽的娘,和她的師兄雖然都是同出一門,學的都是易容的本事。
可他們專精卻不同,魯譽的娘主要通過化妝的本事來改變一個人的容貌,所以當年一盆子水就將魯譽給難到了。
而魯譽孃的師兄,專精的是做假面,能做到以假亂真。
魯譽娘也會做假面,但是跟她師兄做出來的相比就差得太遠了。
他們試着繼續解開那假面,看看假面下的真實相貌是什麼,卻發現撕開一條細小的縫隙後便再也廝不開了。
裡邊的皮膚,好像與真實的皮膚融爲了一體。
兩人大驚!
“撕不開,如果我們強行撕開的話,會毀了他整張臉,我也算是白忙活了!”
靳落影道:“不是說苻堅本身就是個毀容臉,以前他在北平軍的時候,大家都知道的!他一般情況下都戴着面具,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
魯譽嘆道:“毀容臉也是一張臉啊,能認出他那張毀容臉的北平軍,還活着的人也能找得出,晉王就見過。”
易顏看着這麪皮說道:“是啊,要是我們強行打開,便看不到他的臉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戴了假面,他絕對不是真的天海山莊莊主。”
說完她回看椅子上面色煞白的祝亦平道:“這不是爲了咱們相信,不還是爲了他們相信嘛,還有天海山莊那麼多人。王爺光明磊落,大家都以爲王爺是爲了兩家親事殺了祝海生,總不能留下把柄給天下人詬病,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
祝亦平低下了頭,怔了一瞬,才聲音沙啞的道:“放開我,我來看看!”
他既想看,又害怕看到。
自己叫了多年的爹,他一直認爲對自己最好的一個人,卻是假的?
魯譽看向靳子衿,靳子衿輕輕點頭,他才笑着向祝亦平走去。
祝亦平做假面的技術卻是很厲害的,他解着祝亦平的繩子,連貫着一想,他才陡然一驚。
“你說的師父,該不會就是他吧?”
祝亦平的大腦一片混亂,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想去看看那臉究竟是怎麼回事。
魯譽忍不住去捏祝亦平的臉,卻被剛解開繩子的祝亦平一把打開。
他漆黑的眸子顯得有些呆滯,走向木板上的屍體,用那隻未受傷的手輕輕捻起那張薄薄的皮。
一瞬後,他倒吸一口涼氣,踉蹌着後退了數步。
弄得大家都跟着驚慌起來。
魯譽忙道:“怎麼樣?可以揭開嗎?”
祝亦平瞪大了眼睛,半晌後才張了張嘴兒,緩緩道:“這,這不是假面,這是真的人皮!”
“真的人皮?”魯譽大聲道。
祝亦平木偶似的輕輕點頭。
衆人大駭
縱然祝亦平再不願意相信,到現在,他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人是假的,至少他不是天海山莊的莊主祝海生。
那麼他是誰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不管他是祝亦平還是靳旭堯,正如那個女大夫所說,他都認賊做父了十五年。
大家都去好奇苻堅臉上的人皮面具,只有祝亦平輕輕後退,絕望的後退,摸上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