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爲難的道:“這女大夫說我這病不用吃藥,多喝些水就能好。”
“什麼?”人羣中騷動起來,再看向顧悠悠這邊,一個個神情怪異。
“嗨!還以爲遇上個好大夫了呢,敢情是騙子。”
“就是,誰治病不吃藥的啊,喝水要是能把病治好了,誰還開醫館啊,病人不都回家喝水了嘛。”
對面的茶樓裡,幾個老者端着茶杯呵呵笑了。
“以爲來了個厲害的競爭者呢,原來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喝水能治好,嘿,你多喝些。”
另一個人也哈哈大笑,說:“我又沒病,你纔多喝!”
所有的聲音都落到顧悠悠的耳中,她只是淡笑不語。
傍晚,濟生堂關上了門,顧悠悠看起來挺高興的樣子,那半夏則是一臉的愁容。
想說什麼,但想着自己只是個小夥計,又硬是沒說出口,只唉聲嘆氣的去後院裡燒水去了。
靳子矜也面色凝重,畢竟今天濟生堂開張,他們就一個病人,免費的不說,給他看了還那樣對大家說,搞得免費都沒人來看了。
前幾日顧悠悠神秘的拿了個牌子回家,說是什麼制勝法寶,誰也不給看,沒想到是什麼免費看病的牌子,他大感失望。
打着免費的名頭是好,但不花錢的東西,並不代表是好的東西。
別的實質性的好處倒還好,要是免費送包子,樂意來領包子嚐鮮的人估計不少,但看病也免費?誰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悠悠!”靳子矜其實很不想打擊她,糾結良久纔想出些委婉的勸慰她的話:“我知道你醫術超羣,但行醫治病的話,女子確實難做一些。我還有些體己,咱們不缺銀子花,不如這醫館就別開了吧。”
顧悠悠聽到這話並不惱,只淡笑道:“哪有做事半途而廢的?既然醫館開張了,我便不會辱沒了濟生堂三個字,繼續開着。”
繼續開着?可是沒人看病啊,這要怎麼開?
“侯府那幾位都等着看你笑話呢,你真是……”
“我知道她們等看我笑話,不過我能用我的實力證明,她們看不到我的笑話。其他大夫能治的病,我能治,其他大夫不能治的病,我也能治。我所依仗的不過是一身本領,求學多年,我總不能把這一身本事荒廢,那我的師父們知道非得咒死我不可。”
沒想到顧悠悠如此堅定,另外,靳子矜也注意到了顧悠悠說的另一些話,求學多年,師父們。
“你這一身的醫術和一手字……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學成的吧?”
“是啊!”顧悠悠沒有打算瞞着道,她道:“我以前給你說過黃梁一夢的故事,不知道你信了幾分?”
靳子矜不說話,定神看着她。
顧悠悠微微一笑,說:“就算你一分不信,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也只能這麼告訴你。”
想起往事,她語氣有些惆悵,“那字,我從六歲開始練習,十五歲有所小成。倒不是因爲我太笨,主要是我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能花在練字上的時間有限。醫術中,中醫從我記事起就接觸,這是我的家傳,西醫正式是從十八歲開始,在很遠的地方求學,用了四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