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雪越下越大,地面漸漸覆蓋一層雪白。
靳莫聰緩緩的道:“我告訴你想知道的,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靳子衿站在對面神色平靜,說:“那得看你說的東西是個什麼價值,還有,你讓我答應的事,會不會讓我很爲難。”
靳莫聰急道:“我說的東西當然有價值,不管你是天宗大師兄的身份,還是靳氏皇族的身份,我說的東西,對你都有很大的幫助。而我要你答應的事對你來說不過舉手之勞,你一定不會爲難。”
“哦?那你先說說是什麼事。”
靳莫聰說:“我死之後……”他看了一眼身後一個個衣衫襤褸的人,說:“他們若是願意投降,你就饒過他們,實在負隅頑抗的,殺之。你放過如夫人,還有靳子淵。如夫人不過一介女流,她對你們造不成任何威脅。靳子淵沒有兵,他也翻不起大浪來,而且於他而言,最大的敵人不是你們。”
靳子衿贊同的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如此,靳莫聰便放心了。
他望着那漫天的雪花輕輕笑了起來,他們輸了,其實早就輸了。輸在太過低估靳莫寧,輸在錯信了那個人。
他有時候在想,當年抽到‘死’的那個人如果不是三哥,而是自己該有多好。
有時候,死去的那個人不是最悽慘的,活着的那個,尤其是像他這般,帶着所有人的希望活下來的那一個,揹負着所有仇恨活下來的那一個,纔是最悽慘的。
好在一切都要結束了,他對不起他們,他不過苟活了十多年而已。
遠處,兩方人馬已經對峙很久了。
那場大雪已經將附近的山丘都變成了一片雪白,士兵們的鞋子已經被白雪掩蓋,許多人都凍得瑟瑟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靳莫聰動了,抽出了他腰間的彎刀。
肖錦飛神色一驚,擡起了手,隨時準備下令。
就在這時,靳子衿也動了,他拿的,是一柄長戟。
漫天飛雪中,兩個人速度極快,很快就鬥到一處。
若是在馬上戰鬥,那無疑是長戟會很有優勢。不過在地面上的話,彎刀會更利索。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說的便是不同的武器在不同的環境下使用,那效果也是不一樣的。
靳子衿有一把匕首,更適合近身作戰,可是他並沒有用。
即便如此,他的長戟也很快挑落靳莫聰的彎刀。
靳莫聰後退幾步穩住身型,對於這麼快就輸給了靳子衿他並不意外。
道宗的功法豈是普通人能夠比得了的?
這世上能打過靳子衿的人,不過兩個,可是那兩個人現在都生死未卜。
靳子衿的長戟架在了靳莫聰的脖子前,他只要再向前一分,他的脖子立馬就會出現一個血窟窿。
靳莫聰閉上了眼睛,等着他的長戟刺入。
“慢着!”這時,後方一個身穿鎧甲的男子同樣手持一柄長戟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過來。
他因爲多日的廝殺,身上的鎧甲有些破舊,臉上也有很多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