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侯府的人,愛屋及烏,看在靳子衿的面上從未讓她爲難過,大不了就是覺得她鄉巴佬不懂禮數。
“嗯,你跟我來。”月侯爺向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顧悠悠忐忑的跟着月侯爺進了屋,再進了書房。
寬大的案桌上放着削得整齊的木炭,毛筆,紙,各色顏料。
呃,顧悠悠呆住了。
這也不怪她腦補啊,方纔月侯爺看着一幅美人圖,在顧悠悠進來前他分明看得出神。回想起自己大年夜以木炭做畫,驚豔四座,想必對那她瞎掰的九天玄女念念不忘的除了老夫人,還有月侯爺。
“侯爺是想讓我給你畫張九天玄女?”顧悠悠問。
那呆愣的模樣多了幾分憨厚,少了幾分凌厲,屋中有些僵硬的氣氛瞬間緩和起來。
這是一個特別的女子,月侯爺想。
也難怪了靳子衿會選擇娶她。
“顧大夫,九天玄女圖侯府中有幸得一幅已經是莫大的機緣了,又豈敢貪心再要一幅?今日請顧大夫來,是想請顧大夫爲我的故人畫一幅畫。”他打開了手中的畫卷,道:“將這女子,以你的畫法畫出來。”
顧悠悠盯着那畫中美人兒良久,心中已經不敢去琢磨什麼了。
宮鬥劇裡常說,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傻子也看得出月侯爺惦念着畫中女子,而此女子並非侯爺夫人。
難怪了要將她鬼祟祟的請這裡來,而不是直接去侯府。
不曉得畫中女子是不是那大小姐的母親,月侯爺早逝的愛妾呢?
顧悠悠淡笑道:“那還請侯爺將畫像掛到牆上了。”她指着對面的牆。
沒想到月侯爺直接拿着畫站牆邊上,不捨得掛。
“這位置合適嗎?”
顧悠悠一陣嘴抽,心道:這果然是他愛慕的女人啊。
“成,就哪兒吧!”
顧不上說些文鄒鄒的話去迎合這古代侯爺了,因爲侯爺這尊大神站哪兒她會有心理壓力,但願別把這美人兒畫成侯爺的樣子。
顧悠悠先用木炭把美人的大概輪廓勾畫出來,問月侯爺:“侯爺,請您看看我這眉眼畫得可像?”
身姿都差不離,主要是眉眼。
月侯爺收起畫卷,走來低頭看顧悠悠所畫。
畫中女子只有簡單的輪廓,卻與記憶中的她有幾分相似了。
他搜刮着記憶中的她,突然拿起來畫筆來,在女子的眉眼中塗畫着,又修尖了下巴,讓那女子的脣也微微翹起。
被他這麼一改,圖中女子立馬就變得不一樣起來。
眉似遠山黛,雙瞳剪水,高挺小巧的鼻子,微挑的脣。柔和的五官中,硬是散發着讓人不能忽視的英姿颯爽。
月侯爺是武將出生,所以他喜歡的女子就算柔美也少不得英氣,這叫惺惺相惜。
顧悠悠懂了。
“好了,應該差不多了。”月侯爺道。
他拿着畫往牆根走去,卻又有些捨不得將視線從粗稿中離開。
一張粗稿就叫他這樣,可見月他是個情種。
那畫顧悠悠已經記住,且只差上色,本來不用他站牆根舉畫了,但介於他站自己身邊畫起來壓力更大,所以顧悠悠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