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布一落,金燦燦的一方漆金匾額就出現在顧悠悠眼中,上方寫着神醫二字。
我去,其實顧悠悠覺得送個錦旗意思意思就夠了,這麼大個玩意兒她往哪兒掛啊。
但城主大人既然已經送來了,她卻沒有再退回的理兒。
人羣震驚,同時有騷動之色。
神醫啊,而且……這種明黃色的牌匾,好像是御賜吧?
有人小聲道:“看到那方玉璽之印了吧,這牌匾不是城主大人所送,真的是御賜的啊。”
“御賜的牌匾,給顧大夫?”
大夥兒張大了嘴巴,伸長脖子揉着眼睛看這牌匾。
顧悠悠把那些話聽在耳中,微微皺眉。
聽說此地離京城快馬加鞭連夜跑也得七日,那還是天氣好的情況下,他是怎麼弄來御賜牌匾的?
且自己剛回來他就上門了,消息不是一般的靈通啊。
怔了一下,顧悠悠決定裝糊塗,皮笑肉不笑的道:“城主大人,傷寒之疫並非悠悠一人之功,眼下其他大夫都未回呢,您獨送了我,這讓其他大夫們多傷心啊,大家可都是帶着回不來的心思去的。”
要換了別人,聽了顧悠悠這話該尷尬纔是,可張泉生卻很淡定的搖頭,說:“治療全程如何配藥,如何用藥都是您一人知道,其他人只是打個下手而已。且病人發病期間所會經歷的症狀,您都一清二楚,試問其他大夫可知?”
顧悠悠面色慢慢沉下來,他這話說得,那不是讓她得罪人嘛。捧高她,又踩低別人,這位‘深居檢出’的城主大人,我好像沒得罪你吧?
人羣中躁動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顧大夫治好的?顧大夫這麼年輕,不會是吹的吧。”
“去去,你以爲御賜牌匾是大白菜啊,靠吹牛要是就能吹來,你也給我吹一個試試。”
這位聲音有些大,顧悠悠不得不硬着頭皮,驚訝的看着張泉生,道:“城主大人,這……這牌匾……”
張泉生笑道:“不錯,這是御賜的牌匾。皇上聽說您胸有成竹的斷定能治好傷寒,據說當即就吐出神醫二字,送讓人着手趕製了這塊牌匾以最快的速度送來嶺南。
按理,是要交由侯爺親自封賞的,但侯爺近來爲傷寒的事實在忙,所以便讓本官來此送匾。”
看着這匾額,顧悠悠卻高興不起來。
因爲在這之前她沒聽到過關於御賜匾額的半點兒消息,且,就算她再不懂規矩,也曉得皇帝的封賞是太監拿着聖旨來的,他這城主帶着鑼鼓隊來是怎麼回事?
好吧,不論這匾額是不是皇帝御賜,但是城主大人親自送來的不假,顧悠悠最後只得收了。
從張泉生來走這一趟後,濟生堂算是徹底出名了。
別家的大夫還沒回來呢,嶺南城中的百姓們便已經四處宣揚顧悠悠是如何力挽狂瀾的治了軍中傷寒。
就半天功夫,已經有人編成了一個關於一個神醫誕生之秘的完整故事,到了第二天,一個個的說書人在茶樓裡說得那神乎其技,她哪裡是人啊,簡直就成了打敗傷寒小怪獸的奧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