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對着那幾個咧着白牙的猙獰頭骨低聲道:“冤有頭債有主,搶了你們地盤的人是外面那兩個啞巴,我是被他們抓來的,跟你們一樣是受害者。你們若是泉下有知,就保佑我能活着離開這裡,我要是還能回來,一定爲你們重新收斂屍骨!”
顧悠悠神叨叨的唸了一會兒,又彎下腰,挑挑揀揀的拿一個根長短合適的手骨,說:“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咱們好歹算是有着共同的敵人,也算是朋友了。所以我找你們借一根骨頭去拯救咱們另一個盟友,你們應該沒意見吧?”
“啊,不說話就當你們同意了啊,我改天再來看你們!”
重新回到主墓室,那一人一狼的四隻眼睛又落回她身上。顧悠悠正了正色,走到小狼崽子身邊幫它固定腿骨。
狼崽子很小,看起來兩三個月大,這骨頭對它來說有些長。
可也沒辦法,是這最短的一根了,她總不能去拆人家肋骨吧,那肋骨又不直。
顧悠悠在衣服上扯下一根布條子,先給狼崽子包紮好傷口,再給它固定。
“一會兒可能會有點兒疼,你可以叫,但不能咬我!不然我今天就讓他們吃了你。”顧悠悠惡狠狠的警告道。
小狼崽兒的腿錯位得並不嚴重,很容易就復位。
它確實疼了,疼得嗷嗷叫,又眼淚汪汪的打着轉兒,但老實的沒有咬顧悠悠。
顧悠悠滿意的笑了笑,剛裂開嘴,又聽墓門方向傳來轟轟聲。
她斂起笑,心中又開始緊張起來。
那個喜怒無常的野人大叔回來了。
他帶回的烤雞很香,飢腸轆轆的顧悠悠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這墓室裡不見天日,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也不知道自己被抓進來多久了。
到目前爲止,這纔是第二頓飯,想來時間並不長。
這次她沒有吃到雞腿,野人大叔詭異的咧着嘴巴,賞給她一對雞翅膀。
顧悠悠心中那個鬱悶,早知道她先扒雞腿上的毛了。
也不是說雞腿多好吃,只是雞腿上的肉多啊,比全是骨頭和雞皮的雞翅膀頂餓多了。
顧悠悠鬱悶的躲在角落裡吃雞翅膀,那小狼崽子趴在一旁眼巴巴的瞅着。
她糾結的看了看手上的肉不多的翅膀,心中經過痛苦掙扎後,還是決定給了一隻給小狼崽子。
小狼崽吃得歡快,它從來沒吃過熟的肉食,直播狼吞虎嚥。
顧悠悠低聲咕嚕道:“今天你吃它的肉,明天我們吃你的肉。”
野人大叔發現了小狼崽子包紮過的腿,眼中露出些複雜的神色,看了看顧悠悠,卻也什麼都沒說便出去了。
不一會兒,又一罐子藥進來,他遞給了棺材裡的男人,那男人二話不說的就喝了。
那麼苦的藥,他就跟喝水似的。
顧悠悠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覺得這藥與昨天的似乎有些不同。
不知道是另外一貼,還是他把藥給換了。
野人大叔拿着喝空的藥罐子再次出了墓門,這次,她等了很久都沒見野人大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