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淺晴意味深長的笑道:“懂,我懂得,這事兒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回去的路上,顧悠悠一直琢磨着今日與靳子衿的淡話。
想了一路,她突然想到好像偏離了主題。
她要問的局勢是道家爭奪國師的局勢,他怎的跟她講了朝廷的局勢?
跟他們有關嗎?
……
三清觀分陰陽太極而建,一半住着玄宗弟子,另一半住的是天宗的弟子。
月如鏡急切的推門而入,靳子衿正往屋中的火爐子裡燒着什麼東西。
他怔了一瞬,卻沒在意,關上了門便直說:“師兄,我……”
剛說出一個我字,那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靳子衿擡起頭,看向那大門。
月如鏡也轉過了身看向大門,問道:“誰啊?”
門外響起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月師兄,是我,一夕。”
“一夕?”月如鏡皺起了眉頭,低聲嘀咕道:“他不是在師父跟前伺候嗎?怎麼來了京城?莫非師父有事?”
靳子衿衝外面的人大聲道:“進來吧。”
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推門而入,身上穿着與其他人一樣的白衣,脣紅齒白的一個帥小夥子。
他進屋後,恭敬的奉上一隻盒子,道:“靳師兄,這是今年後山那株老茶樹新出的嫩茶,師父說您最是喜歡,便親自炒了茶讓我給您送來。”
盒子一打開,那清新的茶香盪開滿室。
“嗯,是那株老茶樹!”月如鏡激動的道。
他一把接過茶,忽又覺得不對勁起來。
“咦,不對,我記得師兄你沒有愛茶的嗜好啊?這明明是我最喜愛的茶。”
靳子衿點頭,淡道:“不錯,想來師父是記錯了。”
月如鏡嘴角抽了抽,一夕正尷尬的笑,指着腦袋道:“師父一百多歲了呢,近年來經常犯糊塗。我琢磨着月師兄也在京城裡,所以便沒有點破。”
這可真是……
月如鏡嘆了口氣,感嘆了一句歲月易逝,人心依舊。
師父這麼老了,還記得給他送茶,雖然他記錯了人。
靳子衿問:“師父近來身體還好嗎?”
一夕道:“師父的身體向來康健,只是越發活得像小孩子了,經常記錯事情,說他吧,還會發脾氣,師兄弟們大約都由着他鬧。”
月如鏡噗嗤一聲笑出來,道:“也好也好,他向來是個開明的老頭子,爲徒弟們操心了一輩子,現在老了,也讓徒弟們爲他操操心。”
一夕一臉鄙夷的看着月如鏡,心道:你咋不去爲師父老人家操操心?純粹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送完茶葉一夕就走了,說是要趁此機會回家省親,然後要趕緊回山裡。
師父哪兒習慣了他的照顧,怕其他師兄弟們照顧得不好。
月如鏡又勸他,還有一年一夕也該下山歷練了,得給後面的師弟們留些機會。得趁着還有一年的時間,讓師父習慣別人的照顧才行。
重新關上門,他們才繼續說還沒開始的話題。
“師兄,你先別急着下決定,我給你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