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聽到三王妃這三個字的時候,靳子淵瞬間變了臉色。
“那是五王爺小妾,你聽誰說的三王妃?”他冷聲道。
那眸中的眼色,似要將人凍僵。
顧悠悠卻是直言道:“聽說這事是皇室秘辛,可再秘辛的事,總會傳出來,紙包不住火。若是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父親就是三王爺,她是你的母親?”
“不,她不配做一個母親,她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妾,男人的玩物。”
靳子淵怒了,額間青筋暴起,緊握着拳頭,似在極力的忍耐着什麼。
顧悠悠看着他的樣子有些發怵,後退一步,卻是輕聲勸導。
“既然如此,你還那麼在意什麼?你活了下來,就應該好好的活着。你現在的身份敏感,要是讓人發現你還活着的話就危險了。三王爺帶着你躲進那深山之中,我想他的本意也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來吧。”
“你懂什麼?原本不該活下來的人卻一直活着,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兒……”靳子淵深吸一口氣,說不下去,而是仰望着天空。
這個悲傷的故事,顧悠悠一個外人聽了個大概且覺得憤怒難當,何況是當事人的靳子淵。
不管那女人有什麼苦衷,貪生怕死也好,忍辱負重也好,丈夫兒子成了那樣子,她卻還活得驕奢無度便是不正常。
“那你想做什麼?殺了她不成?弒母畢竟不好聽,且你一命換她一命可不值得,想想你父親爲你做的事吧。”也許進京城來找自己問什麼雪蓮是假,尾隨着那位如夫人才是真吧。
靳子淵看着顧悠悠冷笑,說:“我當然不會傻到一命換命,我還有那麼多重要的事沒做呢,你想太多了。”
“什麼重要的事?”顧悠悠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問太多了。”靳子淵說。
他冷哼一聲,從顧悠悠身側穿過,出了巷子很快就消失到人羣中。
這人真是,顧悠悠腦補道:他該還想做他父親當年沒做成的事吧?
這麼多年了,若是說當年的皇上帝位不穩,讓三王爺有機可乘,現在可就不同的。
要撼動帝位,豈不是天方夜譚以卵擊石?
顧悠悠搖了搖頭,離開這巷子。
……
天氣越來越暖和,濟生堂也要在京城開張了。
一年一次的賞梅節到了,顧悠悠本不想去,耐不住林淺晴軟磨硬泡,只得跟着去。
外祖母不停的囑咐:“大丫頭啊,你表姐身體不好,一定不要玩兒得太久。”
“我們知道了,祖母。”
“香椿,帶上足夠的炭火還有厚實的毯子,有事兒趕緊的讓大春子回來說一聲。”
“是,老夫人。”
“悠悠,你自己是大夫,切記不能逞強,弄成上次那樣子,多嚇人。”
“要不我不去了吧,外祖母。”
“那不行。”老太太道:“你都二十了,你看看有幾個二十的姑娘還沒出嫁的?你以前病着,就算了,可現在你病好了,得早點兒把自己的終生大事定下來。
賞梅花的可不止是小姐們,各家的少爺們也會去,要是有合心意的,回來跟我說一定,我讓你舅舅給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