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淵狠狠唾了一口,道:“哼,也就你這麼沒用的人才會將她藏到岐山去,你以爲岐山就固若金湯了嗎?那是你不知道玉璣子的可怕之處。”
靳子衿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輕蔑的看着他,冷道:“別以爲你什麼都懂,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小心死在你的自以爲是。”
說罷,再沒理會他,轉身向林家的院牆走去。
靳子衿那輕蔑的眼神讓靳子淵感覺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他憑什麼看不起自己?不過是同他一樣的人,他身後還有那麼多三王舊部支持都不曾像他那般自復過。
不,他還說他自以爲是?
“站住,不準走。”
見着靳子衿走遠了,靳子淵大步追上去。
“你究竟是誰?四王?還是六王府的?”
靳子衿並沒有理會他,只低聲道:“我勸你不要在大皇子大婚那天動手,圖一時之快又是何必?”
“不動手?像你一樣做個懦夫嗎?哦,呵呵,你入了道家,是天宗的大師兄呢,你覬覦的是國師之位,所以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對你來說已經是兩條道上的人了,你無所謂是不是?可我跟你不同,我要是不做,我永遠都不可能以自己的身份而活。”
“你去做也是死路一條,枉爲他人做嫁衣罷了。”靳子衿的聲音依舊清清淡淡,在寂靜的夜空中,就像一縷和煦的微風。
靳子淵認定了靳子淵同他一樣,是當年造反被抄家的另外幾個王爺家裡的人,所以他討厭與他同樣揹負滅門仇恨,卻又毫不在意的樣子的靳子衿。
不覺中,他的神情又暴虐了幾分,怒道:“你是想說我的所作所爲,都是幫了五王爺?不,我告訴你,就算賠上我這條命,我也不會讓靳莫寧好過。”
靳子衿有種懶得看他的感覺,“不知所云,難怪你們會蠢死。”
“你……”靳子淵緊緊握着手上的短劍,卻聽到前方街道有整齊的腳步聲傳來。
他身後有人小聲提醒他,道:“小王爺,巡邏軍來了。”
靳子淵按捺住急躁的性子,不甘心的隨着身後的人離開。
靳子衿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口,一個閃身,消失在夜色裡。
昔日顧悠悠住的院子裡,從她走後下人們也就撤走了,只餘下打掃的下人。
夜裡下人們都睡了,院中很安靜,任誰也沒想到,這院子裡少了個顧悠悠,卻多了個肖錦炎。
看到來人,肖錦炎笑了起來:“表哥,你將見面地點選在這裡,真是服了你了。”
靳子衿淡淡的看了一眼熟悉的屋子,道:“我對京城不熟,也就對林家的後院稍熟悉一些。”
肖錦炎收起了笑,面色沉了下來,“你還真看上了那個村姑?我卻不知,她到底有什麼好?表哥,大是大非前,你可不要色令智昏!”
“這個不用你管,我心裡有數。”
“不是!”肖錦炎很是擔憂的嘆了口氣,想擡手去拍靳子衿的肩膀吧,又被他神情冷冷的躲開了,肖錦炎擡着的胳膊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