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的那天,林司南一早就開始給顧安塵打電話,生怕他忘記了畫展的日期,可是事實上,咱們這位顧大少爺早早的就已經“興奮”的睡不着了。
一想到今天或許能夠見到向南依,他那麼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欣喜。
這種感覺就好像心被一根繩緊緊牽繫住一樣,怪不自由的,也不能像從前一樣輕了,但同時卻又覺得比從前幸福得多。
他不是一個漫然把好感給人的人,但是對向南依,他想他絕不僅僅只是有好感那麼簡單。
從桌上拿起向南依的學生證,顧安塵靜靜的看了片刻,然後依舊將它放在了口袋裡,想着今天如果能夠見到她的話,就把這個還給她。
開車到S大的時候,林司南和歐景琛都還沒有到,顧安塵停好車之後就散步一般的朝着展廳那邊走去。
週末的校園裡本該沒有多少人,但是因爲最近有畫展的緣故,明顯人多了不少。
除了S大的學生之外,還有不少S市的精英人士,有一些是從這個學校畢業的,因此每年都會接受到學校的邀約,也算是爲母校的教育事業做貢獻,因此會有很多上流社會的人到場。
顧安塵目不斜視的朝着展廳走去,不同於以往的一身精緻西裝,今天的他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休閒風衣,堪比模特的身材讓這件衣服像是爲他量身打造的一樣,顯得整個人都優雅無比。
早上出來的時候他本來是打算穿另外一件的,不過腦海中忽然浮現了那個女孩子一身米白色衛衣的樣子,他鬼使神差的就換了這一件。
英俊的臉龐總是會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因此當顧安塵走在通往展廳的路上時,周圍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聚集了三三兩兩的女孩子。
……
走進展廳的時候,顧安塵看着偌大的大廳被分爲了兩個展區,分別是油畫和國畫。
想起林司南好像說過他看上的那個女孩子好像是個學國畫的,顧安塵就果斷的朝着油畫那邊走了過去。
他不是很懂藝術這一類的東西,過來看看也不過就是一時興起。
順便,想要看看會不會遇到向南依。
嗯,他真的就只是順便而已……
漫步走着,顧安塵神色平靜的看着那些畫,比起畫中的內容,他覺得他對那些名字更加感興趣。
但是令顧大少爺失望的卻是,也許是爲了保護學生的隱私,每一幅畫的右下角都只有一個化名而已,想要以此分辨哪個是向南依畫的,實在是有些困難。
忽然,就在顧安塵打算放棄的時候,沒有想到最邊上的一幅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比起其他畫多是用一些新鮮靚麗的色彩,眼前的這幅畫可謂是足夠“重口味”了。
整張畫布上只用了最中間不到一半的位置,其餘的地方都用了大面積的黑色燃料塗黑,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抑感。
而中間的地方畫了兩隻手,是的,只有兩隻手。
一隻自上而下,另外一隻自下而上,手指微微彎曲,整個人手掌都被寸寸寒冰凍住,只是一眼看過去,就莫名令人覺得心寒。
那是一隻女孩子的手,露出一截的手腕,像是渴望着有人來拉她一把,免得她陷入永眠的黑暗當中,可是微彎的手指又好像是她在拒絕別人的接近,徹底的將自己與這個世界隔絕。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從那個女孩子的指尖滴下了一滴水珠,似是寒冰漸漸被融化,有一些東西破冰而出。
誠然,顧安塵並不懂藝術,但是莫名的,他好像看懂了畫這幅畫的人想要表達的所有感情。
那像是一個全然與世絕緣的她,只有她真正愛的人才能引起感應。
莫名的,他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天在醫院的情景。
他握着向南依的手,一點點的溫暖她的手掌,卻又在同時暖化了自己的心。
目光落到了右下角的位置,果不其然也只是一個化名而已。
南風未起……
看這個化名,應該是個女孩子吧?
會是她嗎?
“誒,我說你怎麼在這兒啊,不是告訴了你是國畫那邊嗎?”一邊抱怨着顧安塵,林司南一邊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前的畫一眼,“這畫的什麼東西啊,黑乎乎的一片。”
冷睨了林司南一眼,顧安塵沒有搭理他,朝着旁邊負責這次畫展的學生說道,“你好,這幅畫……”
“這幅畫很好看,請幫我裝起來。”忽然,顧安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插了進來。
稍有些不悅的轉頭看去,入目的是一張高傲的美顏。
栗色的大波浪捲髮隨意的散在背後,精緻的妝容將女子襯的極爲豔麗和高貴,目光在落到顧安塵和林司南身上的時候,眼中明顯閃過了一抹亮色。
同樣的,林司南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心下也不覺一喜。
“言小姐!”紳士的朝着言苓伸出了手,林司南一改在顧安塵面前賤兮兮的樣子,笑的得體又謙和。
“林先生,想不到會在這兒見到你。”言苓含笑的回握住了林司南的手,隨後卻將目光落到了顧安塵的身上,“這位是……”
朝着言苓微微頷首示意了下,顧安塵甚至連自我介紹都沒有,轉臉就將注意力又放回了那幅畫上,“麻煩將這幅畫幫我裝好。”
“額……”看出言苓也想要這幅畫,那個負責登記的學生一時不禁犯了難。
“這是顧安塵,我的朋友。”不着痕跡的瞪了顧安塵兩眼,林司南像是在埋怨他沒有眼力見兒似的。
眼看大美女要這幅畫,他平常那紳士的作風都跑到哪去了?
“原來是顧先生,家父一直和貴公司有合作,不過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您本人。”外界對寰宇集團報道的倒是不少,只是這位年輕有爲的“掌門人”卻極少被曝光在媒體前。
“你好。”
“顧先生也看中了這幅畫嗎,那我倒是不好再奪人所愛了。”
勉強朝着言苓微微勾脣,無視林司南的暗示,他毫不客氣的收下了那幅畫。
他看中的東西從來不會讓人,更何況這還極有可能是向南依的畫,他自然更加不會讓給別人。
這無關紳士與否,而是人生中,總是有那麼個特別的存在會讓他打破以往的常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