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埃爾談了將近半個小時纔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不同的是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老式西裝,臉上帶着一具銀色的面具,看上去優雅而俊朗,他高傲的揚起了下巴,視線淡淡的看了一眼我和商以澤,那模樣反倒比安斯埃爾更像是貴族少爺。
他走了過來,朝着商以澤攤開了手,掌心裡是一枚尾指指骨。
那個時候,許家的人連骨頭都沒有收好,就帶着許傑的骨灰盒回去了嗎?
講真,我是不太知道許家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做起事情來竟然這麼沒前沒後,難道就根本不擔心許傑的屍骨不全,我想不通既然是獨子,爲什麼非但沒有照顧好許傑,反倒還讓許傑走了那麼久還安穩不起來。
按理來說,無論是許傑還是薛今,都不應該經歷這種事情,又或者說,就連周宇也不應該遇見那樣,不合理的出生,從某些方面來講,這些所有事情,都是不公平的。
沒有誰生下來就主動得到這樣的待遇,一聲嘆息,眼神從商以澤掌心裡的指骨上移了回來。
“有了這個指頭之後,我們要做些什麼。”
“已經得不到氣息,我想就連許家人和薛家人手中的骸骨,都已經嗅不到氣息了。”商以澤目光緩緩的移向了安斯埃爾,“你應該知道那羣人打算做什麼吧!也應該知道那羣人的聚居地在哪?還是他們主動找上你的。”
安斯埃爾擡眼,怯怯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低下頭,“是他們聽聞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主動找過來的,我經常被盯得那麼近,哪還有什麼時間去計劃報仇雪恨的事情,我是有自己的空間,不過如果離開這裡太久,會被他發現的,怎麼可能還神不知鬼不覺得找到辦法來把他封印住。”
“那恭喜你,安斯埃爾先生,以後你將會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我不想再被誰接二兩三的傷害。”
“我的天,你如果講道理的話,我會這樣嗎?再說了當初是你將我殺死的,難道我就不應該報復你嗎?”
他冷冷的看向安斯埃爾,轉過身。
“比起報復,你更應該感謝的纔對,是我讓你存活,而且誰告訴你是我殺了你這個蠢貨,我只不過是分屍後給你找了一個不朽不腐的寄居地好嗎?”
“不是你找人殺得我嗎?你就別解釋了,還希望我對你感恩戴德嗎?”
我和商以澤被這兩個貨鬥嘴鬥得頭疼。
果然就是相愛相殺嗎?我是不太想像那樣胡亂的想,不過兩個人的關係的確是很微妙。
“你們兩個的恩怨,以後慢慢糾纏行嗎?”我上前半步,“那既然很多事情跟你並沒有關係,當時你爲什麼要襲擊我們。”
“襲擊你們?我並沒有想過對你們出手的,只不過我原本疑問你們收了安斯埃爾,沒想到……”他眼神冷冷的又瞥了一眼安斯埃爾在的位置,“居然是他陷害我的圈套,我還能說什麼呢?”
城市套路真是深不可測。
安斯埃爾也沒有再說話,兩個人的關係大概就是情敵,又演變爲朋友。
那麼多年發生了什麼,其中又有什麼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外人可以參與,又或者多問的。
就算是誤會,也跟我們沒有過多的關係,只不過他們找上安斯埃爾,又牽連上另一個國家的我,就有些不太平常了,聯繫上許傑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出從一開始就精心設計好的大棋。
“夫君看來不是你的問題,一開始就有人盯上我了,不然我遇見你之前,他們又怎麼可能計劃好這些事情,真對不起,我當初還以爲是你的鍋,沒想到居然還是我自己的鍋。”
商以澤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摟住我的肩膀輕拍了兩下。
“別往心裡去,有些時候遇見一個倒黴的人,會有這樣的結局的!所以我跟你說過你的命格,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鎮得住,只要是人,跟你走的太近,就會死於非命,我才遇見你的時候,還以爲是我判斷失誤,後來看着周宇和方樺的事情,還有周然的事情,我開始確信了。”
“臥槽,有那麼誇張嗎?你別往我身上甩鍋,說的我好像是天煞孤星似的。”
我不樂意的從商以澤身邊移開,沒想到我們夫妻兩在一起都那麼久了,商以澤居然還變着法子的懟我。
正在這個時候,那種聲音又響了起來,好像朝着地下室這邊靠近。
安斯埃爾嚇得急忙躲在了男人的背後,嚇得就連眼睛都不敢睜開,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即將要過來這邊的東西,是你招惹的嗎?”
“我那知道對方那麼小心眼。”安斯埃爾理直氣壯的說道。
“很好!你如果再給我的酒店惹上這樣的麻煩,我會讓你嚐嚐被管教的滋味。”
男人扒開安斯埃爾的手出去獨自對敵,商以澤跟了出去,大概是想見識一下這個木偶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少。
而我和安斯埃爾就在地下室裡蹲在,主要目的,就只剩下保護好自己的安危。
安斯埃爾懷抱着雙手,往牆邊一靠,想了想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其實我覺得他雖然是木偶師家的兒子,看起來比你有氣勢和教養的多,要不是他能把你做出來,我真的會相信你們兩個的身份是顛倒過來的。”
“因爲他家是沒落貴族,之後纔開的木偶店,家裡的人很有教養而已。”安斯埃爾憤憤的看向牆上的木偶,“那也改變不了他本身就是殺人兇手的事實,單憑這一點,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原諒他的。”
所有的事情根本不聽解釋,的確像家裡的小少爺。
而兩個人爲什麼要弄成一模一樣的皮相,真的是因爲木偶師家的孩子,羨慕安斯埃爾有這麼一張英俊的臉龐嗎?
正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帶着一個頭顱走了回來,那頭顱我細看後才發現,居然是原先那個木偶店老闆的。
男人回來就把頭丟到了安斯埃爾的懷裡,嚇得安斯埃爾急忙把頭顱拋到了一邊的桌角處。
“你這是在幹什麼?能不能稍稍對我斯文一些,對於你這樣的做法,簡直太粗魯了。”
“有人找了冤魂來報復你,如果沒有我在,你以爲你自己能夠解決得了嗎?”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過身優雅的朝着商以澤鞠了一躬,“很感謝你的不計前嫌,以後我會管好酒店裡的人,不再跟你們惹其他麻煩,頭顱上應該是還有那個製作者的氣息,希望也能給你們幫上忙。”
男人上前把頭顱撿了回來,抵到了商以澤的手中。
我嘆了口氣,現在不止要跟那些木偶過夜,還需要和木偶店老闆的頭過夜,我究竟是遭了什麼孽,來的英國之後不斷的經歷這樣的恐怖氣氛。
沒有在地窖裡待上太久的時間,我們就又一次回到了地面上,我疲倦的躺在牀上,商以澤已經開始設壇,準備印出屬於頭顱上氣息的蹤跡。
沒過多久,商以澤推開門臥房的門,“出來,在我看得見你的地方待好,不然到時候有誰找你的麻煩,我不一定能夠反應的過來。”
我哭喪着臉坐起身來,一想到有可能放到祭壇上,也有可能會放在桌面上的頭顱,就好想死在房間裡。
要不是在商以澤的眼神下,我不得不屈服,我也許不會看見,商以澤簡單的設壇。
地上排放着一個八卦圖,那枚已經高度腐爛的頭顱放在了八卦中間,周圍壓在小黃人符紙,都拴着一個紅線,好像連接着頭顱,又好像並沒有。
商以澤點了三根香,那幾個小人猛然站起身來往前走,原本看起來並不長的紅線逐漸的拉長,就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我去,這個厲害了,夫君是不是邪術,爲什麼那個線,看起來好像無窮無盡的。”
“用黑狗血墊底,原本用人的血,又或是當事人親人的血更好找一些,不過也更容易讓對方有下手之機,所以我才用了四個黃符人去找,看那邊能得到消息。”
我瞪大眼睛點了點頭,對於自己夫君的能力除了應該豎起大拇指之外,心裡更是有種的讚歎。
如果沒有那麼離開厲害的夫君,現在的事情我大概一件也沒有辦法處理好。
可現在還是不知道英國的事情什麼時候解決,又能不能找到許傑出事的地點,那些人又用了什麼方法,控制住許傑的靈魂!
“以許傑身上猛烈的怨氣來說,很有可能是因爲他們出事的地點,對方找了一個鬼王來壓制他們,驅使着他們心中仇恨的意識,不然許傑跟薛今雖然是意外身亡,但不可能含冤到這種地步。”
“這樣啊!所以許傑的本意並不是想要殺我,是有人驅使他這樣做的。”
“嗯,應該是把想和你在一起轉化爲跟更爲極端的想法。”商以澤意識到什麼,急忙強調道,“不要再我面前提其他的男人,到時候惹怒了我,我隨時隨地可以撂挑子不幹的,到時候你別來求我許傑他們一線希望!”
我的鍋,又是我的鍋,好吧!我也認了,只能急忙點了點頭。
商以澤才滿意的上揚着嘴角。
也正在這個時,符紙人那邊有了新的線索,這一次,會不會找到所有事情的幕後兇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