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這樣想着,不免就多看了王局長几眼。王局長是標準的國字臉,乾淨利落的板寸頭,看上去一很正氣的樣子。這種人就算想混黑社會也混不走,長得太方正了。
王局長轉過頭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安小姐,大理雖然是旅遊勝地,但作爲警察局長我還是知道這地方到底是有多亂的。豔遇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爲妙啊。”
我笑着對王局長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心中卻是罵開了花。自己真的有那麼像風塵女子嗎?怎麼是個人看我一眼都把我往夜場上聯想?
過了一會兒我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身份本來就是這個,還有什麼好吐槽的。莫名的,覺得心情有些遭。本來想着在豔遇慢慢混着也算是有個進項,現在好了,自己又要換工作了。
我瞟了靠在車門上的陳祺一眼,“陳總,這次謝謝你救我了,我承你這個情。現在我覺得好睏,想要回去睡一覺。”
陳祺一愣,好像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快就走。他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安小姐,你……”
我轉過頭瞪了陳祺一眼,看着他拉我手的地方。陳祺像觸電一樣,趕緊將自己的手給舉起來。
我滿意地對他笑笑,轉身繼續往前走,“我心情不好,回去睡兩天,要是想通了就去你們公司上班。”
我不知道站在我身後的陳祺臉上是什麼表情,但喊出這些話以後我鬱悶的心情卻是一掃而光。只有在自己任性的時候我纔會覺得自由。提着手提包,我找了一家離客棧最近的酒吧。
大理的酒吧都十分小資,好像是爲了玩格調,你在這裡幾乎看不見喊麥的dj和忘情扭動着腰肢的小姑娘們。它們一般都放着舒緩的音樂,也許還有幾盆植物,讓你有種別樣的感受。
我走進酒吧,在角落裡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木桌上放着一盞紅色的蠟燭,小小的圓臺上有一名歌手拿着吉他輕輕地哼唱。也不知道誰說大理是愛情與音樂的天堂,所以在酒吧中,單身的多,單身的漂流歌手更多。
“我能坐這裡嗎?”一個男人穿着黑底白點的襯衫出現在我桌子對面。
“滾。”
我心情十分不好,沒想到自己喝個酒都能招惹一些有的沒的來。
那男人笑了笑,也不介意,就這樣坐在我的對面。
我將手中的酒瓶放在桌上,惡狠狠地盯着他,“你不信我會打你?”
我發狂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用酒瓶開一個人的腦瓜瓢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我想着在大理還有陳祺幫我頂着。只要自己做得不太過分就沒有什麼關係吧?
男人嘴角勾了起來,他從地上拿起另一瓶酒,用嘴將酒瓶的蓋子給咬開,吹起瓶子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這男人不僅坐在我的對面,還喝我的酒?
心中燃起一股無名的怒火,還沒有來得及發作,就被男人的一句話給澆熄了。
“鬼爺讓我向你問好。”
聽到這句話,我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我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轉身就跑。
男人還在喝酒,好像並不在意我逃跑這個行爲。
完了完了,自己雖然逃到大理,還是被他們給發現了。我腦海中想的全是逃跑,亂成了一團麻,沒有方向。
“冷靜,安如善,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冷靜!”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偷偷縮到一個木箱後面躲着,掏出手機給陳祺打電話。
陳祺是我在大理唯一認識的人,他不是還認識警察局長嗎?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嘟……嘟……嘟……
一向秒接我電話的陳祺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麼,電話響了這麼久都沒人接。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嚇得我差點沒有把手裡的手機給扔出去。
“安小姐,現在打電話是不是太晚了?”
“嗚嗚嗚。”
我還來得及回頭,一塊抹布就從後面勒住了我的嘴。我伸手想要將抹布給弄下來,身後那人乾脆將抹布打一個結,直接給我捆上了。接着就是一個麻袋將我整個人罩住,身子一輕,我被人給抱起來了。
“嗚嗚嗚!”如果是其他人找到我,我說不定還抱有一絲希望不會怎麼掙扎。但鬼爺的人找到我,就只有殺我滅口這一個結果。
我像是在水裡撲騰的魚,用盡力氣使勁擺動。總之就是要讓扛着我的人難受,使不上勁。
嘭!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掙扎起了作用,那人乾脆將我重重地扔在地上,我被摔得七葷八素的,感覺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了。
這還遠遠不是結束,只聽得一聲悶響,過了一會兒我的背一陣劇痛的感覺傳來。這人竟然用鐵棍抽我!
砰砰砰!
鐵棍抽的越來越用力,而且好幾棍都是朝着我頭上來的。如果不是我用手護住頭,說不定已經被抽死過去了。
“鬼爺說了,讓我好好伺候你再送你上路。既然你不配合,那就死在這個小巷裡吧。”男人語氣冰冷,又抽了我幾棍子。
我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感覺渾身上下沒有哪一處地方不疼。
哐當。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鐵棒落在地上的聲音。我當然不相信這是男人良心發現準備放過我。現在他大概是玩膩了準備用隨身帶的匕首來了結我了吧。
“安小姐?安小姐?”
迷迷糊糊地,我覺得眼前一亮。套在我身上的麻袋被人給取走了。我的眼睛腫腫的,能夠看見的東西也有限。
恍惚間,我好想看見陳默那個小天使來救我了。他一臉的着急,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
“陳默?”
抹布從我的嘴上滑落,我喊完陳默的名字沉沉地暈了過去。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只覺得有人將我抱了起來,我又好像來到了一個溫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