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天,這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緊張地看着高勝天,現在槍聲一響,我和高勝天肯定是走不掉了。夢想破碎的那種感覺讓我痛不欲生,眼淚也跟着流了出來。
高勝天從牆側慢慢地將頭給伸出去。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子彈就擦過高勝天靠着的那一堵牆,差點沒有打瞎高勝天的眼睛。
高勝天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安慰我,“沒事的如善,應該是鬼爺派過來的人。只有四個人。”
我又不傻,看着高勝天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把彈簧刀,就知道這一次我們兩個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對面的確是只有四個人,但是從那四個人的開槍頻率來看,我就知道他們四個人手裡都有槍。對面的四個人也是謹慎,也許是擔心我們這裡面有埋伏,他們的腳步聲都十分的穩健,一點也沒有着急的意思。我第一次看見高勝天的額頭上出那麼多的汗水,我知道他雖然身手很好,但是這一次他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
“安姐。”
就在我和高勝天都快絕望的時候,高武從剛纔我下來的通風口裡伸出一個頭。看見我就坐在地上,高武趕緊從通風口裡爬出來,順着軟梯往下面走。沒過一會兒他就來到了我的身邊,“安姐你沒事吧?”
我對着高武搖了搖頭,雖然覺得自己有些虛弱,但還以爲這是自己被剛纔那幾槍給嚇得。我伸手指了指高勝天,“你快去幫幫他。”
高武點點頭,二話不說就準備去幫高勝天,快要轉身的時候又被我給拉住了。
我剛纔想了想,對面現在是四個人,而且手裡都有槍。現在就算多一個同樣很能打的高武,又能起什麼作用呢?
本來就是因爲我和高勝天的失誤所以纔會有現在這種局面,我不想看見有人在爲我和高勝天犧牲了。我臉上帶着苦澀的笑容,認真地看着高武,“算了,當我剛纔的那句話沒有說。你現在順着軟梯爬上去還來得及。你走吧高武,對不起,我最後都沒有能夠信任你。”
高武一愣,沒有想到我拉住他竟然是爲了讓他先走,不要白白地在這裡送命。高武將我的手給拉開,同樣認真地看着我,“安姐,你信不信任我沒關係。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我現在是你的人了,我要負責你的安全。”
高武對着我微微一笑,將西裝給撩開。我這才發現在高武的腰間竟然有兩把手槍!
如果僅僅是一把手槍我都還覺得可以接受,畢竟高武曾經是特種兵,加上和陳默的關係就是順着帶出來一把手槍也沒有什麼關係。但兩把手槍可就不是留個紀念或者防身的意義了。要知道之前我讓高武去救高勝天的時候他都是用的拳套,沒有把槍給掏出來。
我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些問題的時候,高武剛纔的笑容也讓我的心暖了一下。放手讓高武去幫助高勝天,高武也不是一個吃獨食的人,直接拿出一把手槍遞給了高勝天。
高勝天本來就是玩軍火的,手上拿到了槍之後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他將彈夾彈出來看了一下,高武給他的不是玩具槍,而是貨真價實的手槍。
我感覺高勝天身上的那種自信好像一下子就回來了。他對高武點點頭,兩人就像是配合了多年的戰友,通過手勢確定待會兒他們誰解決誰,又是怎麼解決。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我欣慰的笑了笑,隨後覺得自己好睏,眼睛慢慢地閉了起來,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夢,也是一個很幸福的夢。在一片草地上,我將白色的牀單給攤開,想要拿出來在太陽下面曬曬。
一個男孩兒還有一個女孩兒,一個手中拿着風箏,一個手中拿着玩具槍在跑鬧。
拿着風箏的小女孩兒走到我的身前和我告狀,“媽媽,哥哥他追我,大壞蛋!”
小男孩兒的臉長得很像高勝天,那個臭架勢也很像高勝天。小男孩兒將玩具槍扛在肩膀上,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看着小女孩兒,“我纔不是壞蛋。我現在是警察,所以你纔是壞蛋。”
我笑着摸了摸小女孩兒頭,正準備說兩句寬慰她的話,一輛跑車從我的身旁疾馳而過。
我瞪大眼睛,自己手掌下的小女孩兒已經不見了。有些呆滯地轉過頭,發現小女孩兒渾身嗜血的躺在馬路上,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裙子。
“不,不要!”我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伸出手想要去抱抱小女孩兒。但我的雙腳就像是不屬於自己一樣,一動不動。
嘭!
又是一聲槍響,我轉過頭一看,之前還耀武揚威的小男孩兒捂着自己的胸口跪在地上。鮮血從他的嘴裡冒出來,瞳孔慢慢地擴散開來!
“不要!”
我尖叫着從睡夢中醒來,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
咔擦一聲,站在門外的高武神色緊張地衝了進來。
“出去。”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我這才發現一身綠色軍裝的陳默端端正正地坐在我的牀邊,面色冷峻地看着衝進來的高武。
高武一動不動,事實上他現在完全就是將陳默給當成空氣了。高武只是靜靜地看着我等着我的指令。
我正準備和高武說沒事,突然間意識到這個房間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間。我朝着四周看了看,我現在竟然在病房裡躺着,我而我的身上也是穿着一套病號服,顯得十分滑稽可笑。
我嚥了口唾沫,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我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容有些僵硬,“陳……陳默……爲什麼我會在這裡……”
房間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高武臉上自責的表情更是讓我的心一揪。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默才緩緩開口,“你和高勝天瞞着高武準備逃跑,然後遇到了鬼爺派來的四個殺手……”
“我知道!”我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接着就像是在哀求,看着陳默,“我是問,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