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軍?你怎麼會在這?”何不歡好奇的看着他,還有他身邊堆着笑的高然和夙夜。
“你們三個什麼時候串通好了?”何不歡看着身後的兩個人,更覺奇怪。
隨後又想,要不是有人允許,誰敢在她家的後花園放煙火?
若不是有人幫襯,誰能夠在後院用升降機直接到達她的窗前?
看來這個顧景航,早就尋到幫手了!不過何不歡這會兒心裡也不惱,擔心勝過了一切。
“你們不知道他恐高嗎?還讓他做這個!”何不歡衝着三人說到,葉軍首先不好意思的說,“不歡,這不怪我,是他哭着喊着非要這樣,說如果不這樣你就不會原諒他。”
聽着葉軍的話,何不歡真有些啼笑皆非。
不過顧景航說的也對,若不是看着他這麼可憐,她纔不會允許他進自己房間呢。
葉軍是進去了,但是剛纔何不歡這一吼,高然和夙夜都乖乖的站在了門口,等待何小姐的指示。
“還不快過來幫忙!”何不歡衝着這兩人說道。
“誒!”兩人齊齊答應後,趕緊過來,三人手忙腳亂的費神的終於把顧景航這個魁梧的男子漢成功搬進了何不歡的房間。
剛好輪椅也推進來了,三人又合夥把他放在了輪椅上。
如今房間又變得靜悄悄起來,何不歡和顧景航都坐在輪椅之上,二人四目相對,似有萬語千言。
其他三個人在旁邊看啊看的,好像沒什麼走的意思。
顧景航那憋在心裡的軟話,肯定不會當着這三人的面說出來了,只見他衝着三人使眼色,嘴巴里還小聲說着,“走啊,走啊。”
何不歡當然看到了他的那副表情,強忍住笑。
那三人遭到了逐客令,這才緩緩的離開何不歡的房間,其實三人當然知道自己是電燈泡,但就是爲了看顧景航難堪。
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三人也就一扭一扭的拍着隊離開了。
只是在關門的時候,三人故意虛掩着,正想趴在門口,卻發現門口已經站了兩個人。
“噓。”那二人赫然是何市長和何夫人。
於是,這五個人就排着隊,透過門縫,聽着二人在裡面的動靜。
一直警惕心極強的顧景航和何不歡,如今注意力全部都在對方身上,根本就沒注意到門口的那一堆人。
“不歡,我錯了。”五人剛站好隊,便聽到了裡面顧景航發出的道歉聲,那語氣真誠的不得了,好像他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何不歡的聲音不依不饒,“說吧,錯在哪了。”說完,何不歡還拿起了身邊的咖啡,仔仔細細的啜了一口。
顧景航看到咖啡,竟然舔了一下嘴脣。
“半天沒喝水了,賞口咖啡給我喝。”外面幾個人從未見過顧景航這麼賤過,都在心裡鄙視了他好多次。何市長和夫人卻覺得很好玩,二人笑着看了對方一眼,接着繼續聽裡面的動靜。
“自己倒。”何不歡沒好氣的說。
“就喝你那一杯。”顧景航繼續恬不知恥,卻不知道外面的那幾個年輕人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將這段話悄悄的錄下來。
何不歡盯着面前死皮賴臉的顧景航,竟然生不出半分怨氣,只得無奈的看着他,正色道,“你是怎麼想通的?”
“是小護士告訴我的,巧克力皮膚的,你應該認識吧。”顧景航邊說邊衝着何不歡眨眼睛,“我以前還沒發現,你培養心腹的手段簡直是一流啊。”
看着何不歡詫異的表情,顧景航才明白,“原來你不知道?”
“我走的時候沒找到她,就沒來得及給她說再見。卻沒想到這個小姑娘這麼聰明,說說她是怎麼做到的?”二人之間的尷尬因爲巧克力的緣故而瞬間瓦解。
顧景航見何不歡的臉上已沒了責怪,便趁何不歡一個不注意,悄悄滑過輪椅,瞬間漂移到她的身邊。
順勢拉住她的手,何不歡好有些不好意思,想掙扎,無奈卻被顧景航拉的太緊,無法掙脫。
“走吧。”門外的那些看風景的人覺得再看下去就有些不太雅觀了,便又排着隊默默的離開了。
只不過那個叫做高然的,腳步移動起來有些困難。
巧克力做什麼了?她沒什麼事吧?
原來牽掛一個女孩子的滋味是如此模樣,高然感嘆着,在隊伍的末尾站着不肯離開。
“你不會有這種嗜好吧?”夙夜一把拉過高然,不給他再次聽的機會。
高然只得就這樣被他拖着離開。
屋內的兩個人,不知何時已經依偎在了一起,顧景航添油加醋的將巧克力所做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通,不僅如此,還在末尾的時候感嘆道,“不歡,是那個小姑娘的一句話最終讓我清楚了我們之間關係惡化的根源。”
聽着顧景航一句一個小姑娘的說着,何不歡的心中都生出幾分醋意了。
便道,“看來那小姑娘本事還不小呢。”
顧景航沉浸在自我感情的表達中,忽略了何不歡嘴中的不是滋味,將何不歡的頭緊緊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動情的說道,“她說,我和你之間問題的根源就在於我對你的不信任。”
何不歡的身體猛的搖晃了一下,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小姑娘竟然聰明到如此地步。
仔細想想,她說的實在不錯。
“自從我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中,嘴上不說,但心裡卻很忐忑。我忐忑不是因爲你不夠好,而是因爲以前的我太過糟糕。那時候的我,做事情簡直就是不折手段,因此對彼時的你充滿了愧疚。但就是這份愧疚,讓我自私的覺得,你不會那麼輕易的原諒我。不歡,你知道嗎?在我心裡,我覺得你有千百個理由將我摧毀,只不過,你真的就打算這麼輕易的原諒我麼?”夜色微涼,銀白色的月光灑在窗前的兩個人身上,何不歡隨着顧景航的聲音進入到往日的回憶中,那些浸滿疼痛的回憶,在顧景航顫抖的聲音中便的那麼微不足道。
何不歡在心裡輕聲的說,“當然,當然我早就原諒了你。”
但是面對顧景航期盼的目光時,她卻沒有開口說出來。
因爲他的誤會,讓她獨自難過了好久,她今天也要讓他好好的“享受”一番。
何不歡沉悶的心情終於得到了釋放,連續幾天都沒睡好覺的她,如今在顧景航柔軟的話語中,竟然慢慢的睡着了。
顧景航久久的等待何不歡的回答,卻發現對方沒了聲音。
本來安穩的心瞬間忐忑起來,顧景航着急的問道,“不歡,你是不是沒有原諒我?不歡?”
聽都對方依舊沒有回答,顧景航的心都涼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的原諒我。”
默默的,一滴清淚從臉頰滑落。
終於,他鼓足勇氣轉過頭,決定直面何不歡的質疑,卻猛然發現,那個女人,竟然已經先自己一步睡着了。
“不歡,你到底是原諒我還是沒有原諒呢?”顧景航望着何不歡美麗的睡容,無奈的問。
微風吹拂起潔白的窗簾,何不歡瘦削的身軀在真絲長裙下變得更加玲瓏起來。盈盈可握的腰肢讓顧景航根本不忍移目,低下頭,吻上她花瓣般美麗的脣,傾盡了這許多天的相思之苦。
知道自己無法將何不歡弄到牀上,還好顧景航拿了電話。
“不會吧,良辰美景,竟然還能想起我?”接通電話的葉軍,上來就揶揄他一番。
“趕緊找人來將不歡放到牀上,她睡着了。”顧景航的話語中帶着幾分寥落,沒逃過葉軍的耳朵。
“不會吧,女主人公睡着了?你也太那個了吧。”葉軍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趕緊過來!”顧景航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沙啞。葉軍發現這人發飆了。
“得令!”趕緊回答完,就拉着身邊的夙夜和高然,蹭蹭的就上樓了。
原來,這三人根本就沒分開。
他們清楚的很,如今狀態的顧景航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打電話過來了。
幾人將何不歡放在牀上,然後把顧景航弄到樓下。
葉軍便帶着顧景航離開了。
一路上,顧景航不停的抽着煙,完全沒有剛進去時的那份欣喜。
“發生什麼事了?求愛遭到拒絕了?這麼頹廢。”葉軍儘量的想控制下自己的語氣,但一想起顧景航在房間裡耍賴的模樣,還是忍不住調侃起來。
“葉軍,你還記得沈言歡嗎?”深夜的馬路上,安靜的讓人能聽得到心跳的聲音。顧景航的這句話,卻徹底的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葉軍一下子有些不穩,差點撞到路邊的石基上。
“怎麼忽然間提起了她?”對於一些事情,葉軍是早就知道的。但他沒有對顧景航說過。
“何不歡就是以前的沈言歡,她做了整容手術後又重新回到我身邊。最初她是爲了報復我,但發現慢慢的愛上了我。”這麼簡單的話,由顧景航說出來,卻像是經歷了多大的磨難一般。
“既然如此,你還懷疑什麼?”葉軍聽得出,顧景航似乎並不相信自己剛纔說的話。
“你知道我對她做過什麼!我欺騙了她的感情,蹂躪了她的身體,還將她的父母害得坐了牢!這些事情,她怎麼能那麼輕易的忘記!”顧景航深深的自責着。
“那是你的問題,我覺得何不歡估計早就忘記了。”葉軍很奇怪顧景航如今的反應,這不該是好事嗎?女人不計前嫌,願意和他重歸於好?
“但是這次的她完全變了,變得我都無法掌控了。”顧景航又猛抽了一口煙,用力的說道。
“女人不是用來掌控的。景航,你還愛她嗎?”葉軍的聲音在夜色中,就像是一個導航的燈塔一般。
“愛。”顧景航不假思索道。
“那就相信她。不要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她的身上,經歷過生死的人,有的會變態到瘋狂報復。有的會將除生死外的事情看得很淡,依我看來,何不歡屬於後者。”葉軍一直沒有停止過對何不歡的觀察,但直到目前爲止,他沒看到她有任何的異樣。
所以,顧景航根本無需太過擔憂。
後座上的顧景航不再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高而深邃的夜空。不知道這直而高的天空裡是否住着神明,他們又是否清楚,自己的罪孽到底該如何救贖?
“月月!”正在顧景航陷入自己的沉思時,忽然聽到前方的葉軍發了瘋似的喊着月月的名字。
“你不是吧,觸景生情到這種地步?”顧景航以爲葉軍是因爲自己和何不歡的關係纔想到月月。卻沒料到這人已經將車子停了下來,然後鑽進了暮色中!
顧景航一下子慌亂了,要知道他一個殘疾人,如今被人丟在荒野中。
而且,車門都沒有關!
顧景航透過前車窗,看到葉軍正跌跌撞撞的向着路邊的灌木叢奔去!他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這麼晚的時間,這麼遠的地方,月月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
直到五分鐘後,他看到欣喜的葉軍像逮到獵物一般,抱着月月從黑夜中跑來。
顧景航一下子看到了瘦得不成樣子的月月,若不是葉軍如獲至寶,這麼堅定的認爲那是月月,他還真不敢相信。
月月穿着藏青色水染布衣,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點血色,嘴脣蒼白,如今縮在葉軍的懷裡,像是一隻野外受傷的小貓,根本連半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月月沒有掙脫,她只是略帶歉意的看了顧景航一眼。
然後便被葉軍溫柔的塞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月月,你什麼話都不用說,我們先去醫院。”顧景航看得出,葉軍的表情夾雜着欣喜和心痛,但他的眼睛卻始終無法離開月月身上,好似擔心自己視線一離開,她就會消失一樣。
“小心開車。”月月望向葉軍的眼神中也帶着幾分不捨與思念,但她只是說了這一句,便沒了下文。
“去光華醫院。”顧景航看着葉軍像只無頭蒼蠅一般,不知道該到哪裡去,便給他指明瞭方向。
月月的身體猛的顫抖了一下,想說什麼,又最終沒再說出口。
接下來,三人乘着夜色回到了光華醫院。
之前蘇安遠說月月被確診爲白血病,葉軍還存在一絲幻想,認爲月月不會這麼倒黴,也許那是蘇安遠用來欺騙他的一個手段而已。
但到了光華醫院之後,經過了專家醫生的再次診斷,確定爲白血病無疑。
拿到結果的那一剎那,葉軍呆住了,他緊緊的抱着牀上的月月,呆呆的說着,“月月你等着我一定給你找到骨髓。”
月月卻笑着說,“葉軍我能再活這麼多年,已經很滿意了。”
言下之意,她好像並不需要骨髓一般。
“醫生,到底哪裡能夠找到配對的骨髓!我有足夠的錢,只要你能幫我朋友找到!”看着葉軍傷心的樣子,顧景航衝着醫生動情的說道,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來救助月月。
“要不您先看看我的骨髓是否合適?”葉軍聽到顧景航的話,忽然轉過頭來衝着醫生說道。
“必須得有血緣關係才行。寵寵她一直是……”醫生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了月月匆忙的阻止聲,“醫生,我叫蘇朋。”
“醫生你剛纔叫她什麼?”顧景航聽的清清楚楚,剛纔醫生喊她寵寵。
“我喊她朋朋啊。”醫生聽到月月的警告,連忙轉換了話題。
“不對,我明明聽你叫她寵寵!月月你告訴我,你和蘇寵寵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何你在光華的檔案是以蘇寵寵爲名?”葉軍也想起來自己上次來查資料的時候,明明查到她是蘇寵寵來着。
“呵呵,這話說來話長。只是,你們願意到我的病房聽我說清楚嗎?”月月莞爾一笑,衝着二人道。
有一種笑,叫傾國傾城。
月月便是這樣的人,即便是如今這般消瘦模樣,她不經意的笑依舊牽絆着葉軍的心,勾走了他的魂魄。
顧景航在心底還特意將何不歡的笑和月月做了下比較,發現二人直接真有相似之處。
便答道,“當然。”
葉軍這纔回過來神,抱起月月,來到了顧景航旁邊的那間病房。
“我從小就是孤兒,七歲那年,出了車禍,肇事司機把我送到這裡來了之後,便逃跑了。當天和我一起進醫院的還有一位小姑娘,她就是現在的蘇寵寵。她在醫院裡搶救的時候,我正好因爲沒錢而被醫生推出門外。她的父母還有哥哥看着我估計是觸景生情吧,便慷慨的付了費用,讓我留了下來。因爲彼時我和寵寵長的太像的緣故,所以在我們的病房裡就寫了一個名字,都是蘇寵寵。其實最初的原因是寵寵的父母擔心我會收到醫生和護士的欺負,後來大家叫慣了,就一直叫我寵寵了。”月月因爲說的話太多,顯然累着了,她大口的喘着氣,葉軍心疼的遞上來一杯水。
月月感謝的望了他一眼,繼續接着說道,“這裡的醫生我都認識,所以大家叫我寵寵我也都習慣了。”
月月輕描淡寫的一番訴說,將醫生爲何叫她寵寵的原因解釋的清楚明瞭。
連顧景航和葉軍都無法找尋其間的破綻,只爲她的命運剛到難過。
“你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嗎?”葉軍追問到,“你難道就沒什麼親人嗎?”
“葉軍,我知道你關心我,所以確診是白血病後,我便刻意的不想出現在你的面前。但是越是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我發覺我越捨不得你。其實即便是今天你沒有找到我,我也會去找你的。這最後的日子,我會陪你一起度過。因爲,除你之外,我再也沒有其他親人。”月月目光灼灼的盯着葉軍,看得出,葉軍淪陷在她的眼神中。
但是顧景航卻覺得這中間還有着其他不可捉摸的東西。
他總感覺月月有所隱瞞,她講那些往事的時候,根本不帶任何的表情,好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
他依稀還記得月月好像和蘇安遠是親戚,但看到月月閉口不談,他也不想破壞二人之間的感情,便搖着輪椅離開了。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到了房間後,顧景航輾轉反側睡不着。
看到葉軍和月月這樣相聚,他實在於心不忍。
便撥通了美國幾個老朋友的電話,寒暄幾句後,向他們提出骨髓的問題,並把今天拿到的月月的骨髓資料全部以郵件的方式發送過去。
終於在黎明破曉時,累的終於睡着了。
一宿無夢,清晨醒來,聽着窗外小鳥的嘰嘰喳喳的叫聲,顧景航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還未睜開眼睛,顧景航便聽到了顧思航稚嫩的聲音。
“爹地,爹地!”這稚嫩的聲音,好似觸動了顧景航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消解了他心中最沉重的力量。
微笑着睜開眼睛,看到了顧思航像只歡快的小鳥一樣撲進了他的懷抱中。
“爹地,思航好想你。”聽着孩子甜甜的思念聲,顧景航感覺到胸膛瞬間被溫暖充滿,擡起頭再望向莫然的時候,竟然也多了幾分溫熱。
莫然的心裡一陣觸動,看來,以後得多帶着兒子來纔對。
“景航,身體感覺怎麼樣?”莫然得到了顧景航一個溫暖的目光,好像得到了鼓勵般,坐在了他的身邊,端起自己帶來的粥,打算喂顧景航。
顧景航剛纔一直沉浸在對兒子的感慨中,所以忘記了莫然做的那些齷齪事。
如今看到她端起的粥,不禁眉頭皺了起來。
但孩子在這裡,終究不好發作,只是說道,“我先去洗漱下,之後帶着思航到外面吃點別的吧。”
莫然看到顧景航的表情又恢復淡然,還以爲自己帶的食物不合他意,便連連說道,“好的好的。”
心裡不住的欣喜,三口之家頭一次外出就餐,實在是一件大樂事。
顧景航洗漱的時候,不想讓莫然在身邊,便找了個藉口支開她,“你去醫生那裡看看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若是莫然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顧景航第一次命令她做事情。真是讓她誠惶誠恐,莫非看在兒子的份上,他終於肯認自己了?
想到這裡,莫然的心情就有着說不出的歡暢。
一路扭着腰肢,衝向醫師辦公室了。
好色醫師自從上次被莫然冷落後,自認爲自己在醫院美女們面前的地位一落千丈,所以想起來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覺得遺憾。
今天他依舊坐在辦公室裡唉聲嘆氣,卻忽然聽到敲門聲。
便沒好氣的說道,“進來!”
話音剛落,先聞到一陣香氣撲鼻而來,俗話說聞香識女人。好色醫師可是對自己心儀女人的味道不會忘記,只不過如今這女人帶給他的都是些痛苦的回憶。
抓住了手裡的U盤,好色醫師並未像原來一樣,對着莫然擺出好臉色。
“醫師,這麼久不見,怎麼你的情緒這麼糟糕?”莫然全然忘記了自己憤怒時對這男人的傷害,話說即便是記得,她也覺得這只不過是件小事而已,不該讓他記掛至今啊。
“莫小姐,怎麼你還記得我啊?”好色醫師本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掃一眼莫然,可是擡起頭後,卻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目光。今天的莫然穿着枚紅色真絲旗袍,身材凹凸有致,特別是那份高聳,讓好色醫師看的口水直流。悄悄的擦掉自己嘴邊的哈喇子,好色醫師將視線落在莫然平坦的小腹上,然後視線順着一直往下走,貪婪的模樣好似要將面前的女人吞掉一般。
莫然本來是大家閨秀,對這種好色之徒從來都不正眼看待,若不是前兩日有事求他,定不會與他有任何的瓜葛。
但如今看來,事情已經做的非常成功,顧景航也漸漸的接受了自己,莫然自問自己那件事情做得還是滴水不漏的,所以她現在實在無法忍受那人猥瑣的目光。
直接衝着他冷冷的說到,“醫師,要記得自己的身份。我可是顧景航未過門的妻子,若是讓他知道你這樣猥|褻我的話,我可是擔心你的仕途噢。”聰明如莫然,知道如何來威脅別人。她知道自己莫家大小姐的身份不足以讓醫師收斂,便直接搬出了顧景航。
她不說顧景航還好,一說顧景航,醫師更想起了自己悲觀的以後,情緒馬上變得有些失控。
他淫笑着將莫然逼近了牆角,“莫小姐若是不提醒我,我還想不起來當初莫小姐是怎麼向我說的。當時你說對我一見鍾情,覺得那個顧景航實在是個累贅,所以想找機會把他滅掉,哭哭啼啼的來我這裡拿藥丸。難道這些事情你都忘記了嗎?”醫師此生從未遇到過如此貌美尊貴的女人向自己表白,所以當時的話他記得一清二楚。
“我看你是瘋了吧!我怎麼會像你這麼猥瑣的人表白!顧景航是我的未婚夫,這件事情你說給誰聽,誰都不會相信我爲了你這樣的人而去毒害我未來的丈夫!”莫然果然將事情撇的乾淨,索性來個不承認。話說她說的也有道理,若是這件事情真宣揚出去,還真沒人相信莫然會毒害身份顯赫才貌雙全的顧景航,而選擇這麼一個猥瑣的主治醫師。
但好色醫師並沒有被她嚇倒,反而越逼越近,直接把她逼到了牆角,他彎下腰直接將自己的頭俯在了她的脖頸中,動情的說,“好香。若是我能一親芳澤那該多好。”
“做你的夢!”莫然大聲斥責他,並衝着門外喊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但是喊了好幾聲,也沒聽到外面有任何的動靜,好色醫師依舊擺着姿勢沒變,“你喊破了嗓子也沒用,現在還不到上班時間,剛好是醫生護士們交接的時候,沒人會來救你的。更何況,我還把門關的嚴嚴實實呢。”
聽到好色醫師這樣說,莫然才知道自己此刻沒別的選擇,便只能默默的承受着那人的侵犯,儘管她也賣力的掙扎,卻始終沒有力氣將他推開。
“你會後悔的。”莫然剛說完最後一句,脣便被好色醫師佔住了。
一陣噁心涌上心頭,莫然的臉上流出了淚痕。
“哎呦!”就在好色醫師沉浸在莫然的吻中無法自拔時,猛然感覺到舌頭一陣痛,馬上就看到了鮮血流了出來,還好莫然咬的不是特別深,醫師還能夠說出話來。
趁着他慌亂的一刻,莫然衝出了他的苑囿,剛奔向本口,卻聽到身後傳來了自己的聲音,“你真是我見過最帥氣的醫師,我對我的那個未婚夫早就沒了感情,你能不能幫我毒死他?”
脊背一陣冰涼,莫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見了正在擦拭傷口的好色醫師,那人好像能夠想象得到她的動作般,根本沒擡頭,便說道,“晚上十二點,等我電話,不然,明天一早我就把錄音送到顧景航那裡。”
“還有,我這裡不僅有你要毒藥的錄音,還有你後來求着我救他的錄音,我記得你當時說什麼來着?說要好好折磨他,他讓你有了孩子?”好色醫師的話像是把莫然打進了十八層地獄,本來還滿臉歡喜的她,瞬間被他的話擊碎了所有夢想。
她最後使出了好大的力氣才站穩,“你到底想怎麼樣?”
“嫁給我。”好色醫師終於等到了她這句話,擡起頭色迷迷的瞅着面前的莫然,笑着說道。
莫然感覺一陣眩暈!胸脯翻江倒海的噁心起來。她想打開房門,卻發現自己根本沒了力氣。
好色醫師看到莫然這幅模樣,連忙心疼的扶起她來,“我最心愛的姑娘,我來幫你開門吧。”說完,便推開門,優雅的伸出手,莫然顫抖着正要向前走,卻忽然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顧景航什麼時候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