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景航啊,你沒有讓我失望!”顧赫銘點頭稱讚着自己的兒子,雖然自己兩個兒子你爭我斗的,但看到自己的兒子都是那麼魄力,他心中卻有着說不出的喜悅,至少兒子沒有給他丟臉。
“景航啊,你有點對不起你爸和我!”萬美玲掐捏着顧景航的耳朵笑罵道。
“爸,媽,我沒有啊!”顧景航不知道爸媽如何想起來回國的,他更多的還是興奮之色。
“還說沒有呢,莫然都爲咱們顧家誕下一個男嬰,而且孩子都三歲了,你都沒告訴你爸和我!”萬美玲嘴角邊上露出甜美的笑意,引得顧景航尷尬的看着爸媽,他現在知道爲什麼爸媽會回過了!
“美玲,這裡是機場,有事我們還是回家說吧!”顧赫銘拉扯了一下萬美玲和顧景航。
顧景航託着顧赫銘的左手,萬美玲扶着老爺子的腰,朝前走去,林嫂則扶着拉着行李包。
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朝顧宅行去。
…………
光陰似箭,一天的時間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即將告別,何不歡、夙夜和岢娜也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科姆希達村子。
在夕陽的映射下村子在羣山中顯得獨樹一幟,因爲稀稀落落的村寨遍佈在羣山之中,這是一片足有數萬人口的大村子,村子沒有街市的繁華,有的僅是大自然賦予的樸素與和諧。
微風吹過夾雜着淡淡的泥土芳香,何不歡享受着一天行路後被微風撫摸的愜意。
在岢娜的安排下何不歡和夙夜被分配到同一個寨子裡,但兩人並不同住,因爲岢娜的特意安排,之前岢娜詢問過何不歡,夙夜和她什麼關係,得到何不歡的證實,岢娜才放下心。
村子裡的寨子都是茅草屋圍成,茅屋頂端則是由樹枝交錯在一起,首先確保了安全問題。“夙夜,我們以後就要在這裡生活了,你後不後悔?”何不歡託着下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星星,轉過頭看着身旁的夙夜。
“只要能在你身邊,我不後悔!”夙夜說完話,抓起一把樹葉吞吃起來,何不歡也學着他吃起樹葉來了,其實這種樹葉是村寨特有的糧食作物,卻不能多吃,否則營養失衡。
何不歡看着天上閃閃發光的星星,她想到了蘇寵寵,蘇寵寵的消失讓她在心底抱怨許久,她知道蘇寵寵的離開定然有自己的事情處理,這事情很大可能是和她小叔在一起,想到蘇寵寵和她小叔,心裡又泛起一陣暖意。
一路的奔波,漸漸淡忘了顧景航的樣子,看着眼前的濃郁的村寨,在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以後她將安居此次,入鄉隨俗,過着他們的生活,何不歡也開始了她對貧困山區的描繪,看着身旁的夙夜她心中又說不出的好笑,因爲村寨的岢娜似乎開始追求夙夜了,岢娜雖然皮膚黝黑,人長的標緻有型,身高也比自己略高點,只要岢娜對夙夜好,她壓在胸口上的石頭也放了下來。
回想到上次去納西族旅遊遇到一直跟隨自己不離不棄的夙夜,在這種惡劣的山村等待她的不知道又是什麼!
夜色催人入睡,何不歡躺睡在寨子裡面,對着身旁的夙夜笑說道:“夙夜,咱們在這裡開一個學堂怎麼樣呢?”
“好啊!知識能改變命運,我們要是能夠把這裡的孩子都教成功了,那可是大功一件哈,功德無量呀!”夙夜被何不歡的思想吸引住,開始繪畫着明天的藍圖,可惜他也不過高中水平,能不能教得了孩子還兩說。
“我水平不高,還是你來當老師吧!我負責打下手!”夙夜嘿哈地笑着。
“恩,好,天才都不是老師教出來的,都是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創造的結晶。”何不歡看着謙虛的夙夜,對於山裡沒有上過學的娃兒,小學水平那都是教授。
何不歡看着貧瘠的土壤,知道要想改變如今的現狀只有從教育出發,畢竟學習來的知識運用的恰當可以造福一方水土,想到自己的規劃,疲憊一天的何不歡慢慢進入夢鄉,一旁的夙夜看着慢慢入睡的何不歡,鋪開村民們手工織成的被單,披蓋在何不歡身上,他也躺靠在離何不歡不遠處,上次的事情容不得再次發生,他要做的就是一直守候在何不歡面前。
……
“思航,來讓奶奶抱抱!”回到家中的萬美玲看到大廳裡玩耍的顧思航,她那個興奮,老爺子看着這個孫子也是說不出的歡喜。
“奶奶,奶奶……”
“爺爺,爺爺……”
顧思航嘴甜的叫喚着爺爺奶奶,把老兩口樂的呵呵直笑。
顧景航則沒好氣的看着一臉得意的莫然,雖然DNA檢驗結果證明眼前這個孩子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就是無法接受用卑鄙手段強要挽留他的莫然。
“媽,爸,你們先休息一會,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顧景航看到莫然就感到噁心,這個卑鄙的女人破壞了他的訂婚典禮,他把莫然同蘇安遠聯想成一個人,他要做的就是遠離他們。
一旁的莫然眼神求救的看着顧老爺子,顧赫銘品味出莫然眼神中的無助。
“景航,我和你媽,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就不能陪陪我們老兩口嗎?”顧赫銘的語氣比以前緩和許多,因爲他孫子在面前,不願意讓不好的環境影響到孩子。
抱着孩子的萬美玲一邊哄着孫子,一邊看着許久未見的父子二人。
“爸,媽,你們在家又不是一天兩天,至於這麼嚴肅麼?再說我今天晚上真有事,我都……”顧景航晚上還要同其他幾大公司會面呢,一切都安排妥當,萬事俱備,只欠他的到場,他只好實話實說的迴應着爸媽!
“你是不是長能耐了,我說一句你頂一句,什麼事情那麼重要,啊,你說啊!”顧老爺子怒火靡然升騰,既然莫然給他生了孩子,他要對得起莫老爺子,不然自己的臉往哪裡放。
“好了,好了,別吵了,景航啊,你爸都一把年紀了你就不能順着你爸的意思嗎?”萬美玲抱着孩子先是安撫着顧赫銘,在調教着兒子,懷抱的孫子卻是不住的點頭。
“媽,我真有事,公司最近忙着投資,稍有差池就是血本無歸!”顧景航繼續陳述着他的理由,對自己面前的爸媽全然不顧。
“你……你想氣死我不成?”老爺子氣虛喘喘的指着顧景航怒氣橫生。
“爸,媽,你們別生氣了,景航他每天都很忙,處理公務要緊!”莫然看似幫着勸說顧景航,實則她在挑撥事態,顧景航直接瞪視着他,冷哼了一聲。
一家人此刻誰也不理誰,只有莫然怯懦的走到顧景航身邊說:“景航,你先忙去吧,我來照顧爸媽!”
“滾,你給我滾,顧宅不歡迎你!”顧景航看着這個虛僞的女人,不論自己怎麼怒罵,她卻如同口香糖般黏着自己不放手了。
“你個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是吧!我……我……”老爺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咒罵着不聽話的兒子,萬美玲則放下手中的孩子,撫摸着顧赫銘的胸口,一邊瞪視着顧景航,眼神中傳達着:快來給你爸道歉。
一向沉穩的顧景航,轉過身朝屋外走去,不再理會糾纏的家人,不再理會氣息喘喘的父親,他心中苦悶無比,何不歡的離開帶走了他的心,他卻沒有勇氣去找何不歡,內心的矛盾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顧景航的厲害引得顧老爺子眼神中的憤怒高漲到幾點,在他年輕時還真沒有人敢衝撞自己呢。
萬美玲看着一旁簌簌落淚的莫然則關懷的道:“然兒,是景航不好,你不要太委屈自己了,有什麼話就跟媽說啊!”萬美玲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麼變了個人似得。
“嗯,我知道了媽,先扶爸到沙發上去吧!”莫然扶着顧赫銘朝沙發上走去,她吩咐保姆準備晚餐,林嫂也陪着保姆一起做晚餐去了。
顧景航的離去,莫然雖氣憤無比,但她卻不敢說出來,只要她能在顧宅待下去,這裡的一切都是她的,屬於她的東西,就算拼了命也要搶奪回來。
顧景航同葉軍來到既定的商務大廈,今日正是KY娛樂公司預約自己見面,KY公司的強大程度不下去SG公司,相對於自己自己的財團那又是小屋見大巫,打個比方吧!如果KY娛樂公司是一個乒乓球,那麼他的公司就是一個籃球,這種比喻不足爲奇。
“葉軍,三天後你和我一起和X公司簽訂合同去,X公司雖然近乎倒閉,他潛在的商業價值絕對超過我們的投資!”顧景航長舒了一口氣,朝大廈內走去。
今日的商務大廈最高層,聚集着來自J市娛樂公司的精英,顧景航卻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對方公司想要吸取他投資集團的財力,企業雙贏纔是最切實際的,沒有平白無故的投資,只有理性的投資才能實現資本的最大程度上的運轉。
搭乘電梯的顧景航行和葉軍雲流水般的來到頂層大廈,他步伐堅定有力的朝商務大廈會議室走去。畢竟今天只是一個會面,他沒有攜帶任何文案,連公文包都沒有攜帶,葉軍緊隨其後,臉色淡然有度。
會議室門口站着四個禮儀小姐,而且都是一等一的名模,其中還有一從自己公司跳槽而來的超模,跳槽發生在以前的顧氏集團。
“景航啊,你豔福不淺,不就是一個商業會面就整得如此香豔,莫非……”葉軍看着超模守門,對KY娛樂公司的整體等級又上了一個層次,開元,莫非KY公司想要達到唐朝那種開元盛世的局面不成。
“歡迎光……顧總好,葉總好!”說話的人正是從顧氏集團跳槽的超模。
“好,都好!”顧景航迴應着超模,而葉軍則笑呵呵道:“在顧總公司當明星大腕,卻不如給人家看門好,是吧!”葉軍看着低頭不敢朝前看的超模,笑說着。
禮儀小姐推開會議室的大門,顧景航和葉軍並肩進入寬敞的會議室。
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在會議室中間的會議桌上坐了一半的人,所有人的眼光齊齊投射道顧景航身上,其中很多人是崇拜的眼神,還有一些人則眼神火熱,顧景航掃描過去,在場的每一個人盡收眼底,可是他看到了不願看到的人——蘇安遠。
還沒有等到顧景航跟會議桌上打招呼,蘇安遠就調笑道:“天涯何處不相逢!顧總咱們又見面了,上次訂婚典禮,感覺效果怎麼樣?”
“呵呵,多謝蘇總的調味劑,我感覺比以前好多了!”顧景航卻不爲蘇安遠的話而憤怒,只是輕笑的迴應着,蘇安遠這個人有着報復心裡,只要他看到別人痛苦,就會舒適無比,想要刺痛他,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退爲進,打心裡戰術纔是傷人於無形的最高境界。
“哦,顧總你可真會裝啊!你可是咱們是這個!”蘇安遠說着話對着顧景航豎起了大拇指,隨後拇指轉到衆人面前。
“蘇總,你不要太過分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不要面子,我們還要呢!”葉軍實在看不慣蘇安遠這種卑劣的行徑,只能言語硬朗起來。
顧景航看着原來今天的會面只不過是蘇安遠個人發起的交流會,目的針對的只有他一個人。
顧景航笑呵呵地朝會議桌上走去,他沒有絲毫憤怒,既然蘇安遠精心設的局,那自己要當好這個觀衆。
蘇安遠沒想到幾日未見顧景航比以前更加淡定起來,這讓他對顧景航的恨意又加劇了三分,他所有的目的都是爲了摧毀顧家的希望,他要讓顧赫銘後悔,可是他發現自己爲顧景航設定的路線不斷脫離着,這種失去對大局的控制是對操縱人的一種打擊。
葉軍輕哼着,坐在顧景航身邊。蘇安遠在衆人期待的眼神開始豪言壯語起來,他滔滔的話語沒有引起顧景航絲毫情緒波動,身邊的葉軍也是那般迎合着,蘇安遠怎麼看自己就好像一個被人耍的跳樑小醜罷了!
收住演講的他對着顧景航斥責道:“顧總,你知道今天所有人前來是爲了什麼事麼?你不要以爲抱着個財團,就不把大家放在眼裡了!”
“蘇總,我聽你的,你說讓我給誰投資,我就給誰投資,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麼!”顧景航對蘇安遠潑污水般的行徑,也在反擊着。
“胡說八道,誰給你是一家人,你最好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蘇安遠怒指着顧景航大喝道。
顧景航卻不以爲意,之前他對蘇安遠還抱有着敬佩之意,現在看看他也是個極易衝動的人,對蘇安遠的看法也是下降到最底層。
蘇安遠召集大家來,爲了就是倆字:投資,誰投資呢?
蘇安遠想通過自己的方式引誘顧景航去投資,但是顧景航不發表任何言辭,他的所有計劃只能落空,他現在比任何人都氣氛。
如今的顧景航已經不再是他能牽絆住的,讓他始料不及的事情是何不歡竟然離開了J市,牽制顧景航的最佳利器已經被他用去了大部分,現在只有從葉軍身上動手了。
今天的會議只能不歡而散。
在會議結束後,顧景航同葉軍齊身走出會議室。
“葉軍,我件事情想和你說!”正欲離開的葉軍被蘇安遠喊住。
“蘇總,你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又想利用我不成?”葉軍的怒斥聲引得蘇安遠一陣不屑。
“你真不想知道月月的事情,月月得了癌症,不出半年就……”蘇安遠一臉嘆息的看着葉軍,一旁的顧景航也判斷不出蘇安遠嘴裡的那句話是實話了!
葉軍這次真的憤怒了,他回過身,關上會議室的門,扯住蘇安遠的衣領大罵道:“蘇安遠,你想死嗎,你若想死我現在就廢了你,下次再敢拿月月的事情說事,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葉軍的瞪視沒有引起蘇安遠的絲毫震驚。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沒辦法了!”蘇安遠雙手攤開,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慢慢冷靜下來的葉軍鬆開了撕扯蘇安遠的手。
他垂下頭顱,行屍走肉般的拉開會議室的門朝屋外走去。
蘇安遠笑呵呵道:“想好了再來找我!”“哼,顧家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顧景航對着蘇安遠冷哼了一句。
“顧景航,我告訴你,我能擊潰你一次,同樣也能第二次將你踩在腳底下!”蘇安遠發瘋的吼叫着。
“話不要說的太早,小心閃了舌頭!”顧景航說完話便轉身離開了,只聽到會議室傳來叮噹撲哧的砸弄聲。
顧景航搖頭淡然的笑着,即使所有的人呢都出賣了自己,葉軍也不會,這種信任不是可以解釋的。
…………
J市的暗流涌動,還在上演,但是山區的平靜卻讓人找到屬於心靈的淨土,一天講習結束的何不歡,捶了捶肩膀,她沒想到山區裡的孩子這麼能鬧騰,孩子們學習的激情也是瘋狂的,他們都渴望走出大三,看看大山外邊的世界,所有孩童的學習熱情也是高漲的。
何不歡的心情在孩子們稚嫩的聲音與單純的夢想的帶動下,也逐漸變得明朗起來。收拾完書本,何不歡走出了山區簡陋的教室。說是教室,其實就是一座廢棄的老屋。石頭砌成的空間素樸至極,但卻裝載着孩子們的夢想。這可是夙夜和村民們花了好久的時間纔打造好的。
“不歡!”正在何不歡欣慰的轉眸回望那座孩子們未來的希望殿堂時,卻聽到了夙夜親切的喊聲。
連忙轉過頭來微笑着迴應着,“你也放學了?”
那副熟絡的模樣,若不是二人明晰彼此的情感,還真會被人當做小情侶。
“沒想到,當老師的感覺還不錯。”在何不歡的堅持下,高中水平的夙夜也當上了光榮的人民教師。因爲適學年齡段的學生太多,所以二人只能分班授課,較爲聰慧的就跟着何不歡,而普通資質的便師從夙夜。
“是啊,這裡的孩子都想走出大山,我希望我能夠幫助他們完成這個夢想。”何不歡的目光閃爍着璀璨的光亮,仿若是看到了未來,這幫孩子們在她的帶領下,都張開了美麗的翅膀,朝着遠方飛翔。
“我會幫助你的。”夙夜溫潤的望着何不歡,眼神中浸滿無限的溫柔。
“對了,你和岢娜發展的怎麼樣了?”何不歡嘴角微揚,捉弄的望着夙夜。
夙夜果然在何不歡的話語下,變得侷促起來,他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說道,“不歡,你就別取笑我了。”
“那小姑娘不僅身體健壯,而且模樣還挺結實的,若是誰娶了她啊,那肯定會生個足球隊沒問題。”好似忘記了一天的勞累,何不歡看着夙夜尷尬的表情,忍不住又繼續調侃道。
“何不歡?!”感覺到何不歡明顯的打趣,夙夜的表情也變得促狹起來,他玩味般的喊着何不歡的名字,然後那結實的手卻探向了何不歡的腋下。
本來還一臉得意的何不歡,看到夙夜使出了殺手鐗,不覺得尖叫起來,“夙夜,男女授受不親!”
接着,連忙轉頭,直直的朝着自己住的小屋裡跑去。
山區的路本就不甚平坦,看着何不歡有些驚慌的在路上跑着,夙夜不由得又擔心起來,“好了,好了,我不追你了,你慢點跑啊。”但是何不歡卻在這種奔跑中感覺到迎面吹來的微風,溫柔得好似縷清了她凌亂的心扉,不覺得腳下的步伐變得輕盈起來。
仿若這種奔跑,不是耗費精力,而是增加精力一般。
遠遠的,小屋越來越近了。何不歡看到了不遠處的炊煙,那直而輕疏的炊煙像極了馬致遠筆下的《天淨沙 秋思》,這古樸的村落,美不勝收的風景,潺潺的流水,不正是吻合了,“小橋流水人家”的美妙景緻嗎?
但順着把這首詩唸完,何不歡的心情忽然有些黯淡起來。
望着火紅的夕陽與嬌媚的雲霞,她不覺得念起了最後一句: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想到這裡,她的腳步停滯下來,身後的夙夜還未察覺她的異樣,而是繼續衝上前去,一把將她拉住,正打算將手再次探入她的腋下,卻猛地被她臉上的悽迷表情所嚇到,“不歡,你怎麼了?”
他溫柔與關心的表情,恰巧被剛從房間出來準備喊他們吃飯的岢娜看到,她有些憤怒的望着夙夜,轉身憤恨的回屋。
“我沒事。”有些失神的何不歡擡頭看到夙夜擔心的表情,趕緊擠出一副笑容,“我只是忽然想起一首比較淒涼的詩,就應景的垂下幾滴淚。”何不歡儘量將語氣放輕鬆,夙夜也便不再追問,“趕緊回去吧,看岢娜又給我們做什麼好吃的了?”
“嗯!”何不歡大聲的迴應着,仿若剛纔的陰霾一掃而光。任由夙夜這樣拉着,跑進了房間。
如果是往常,岢娜早就笑盈盈的在門口迎着了,她只要一看到夙夜,就興奮的拉着他說一通何不歡聽不懂的話。
但今天的岢娜有些反常,不僅飯菜沒有準備後,就連夙夜給她打招呼的時候,她也是愛理不理的。
何不歡先是愣了一下,但看到岢娜那份典型的女子嬌怒的表情,便也猜出了幾分。她衝着夙夜說道,“小姑娘肯定是生你的氣了,你趕緊哄哄她吧,不然我們以後連飯都沒的吃!”
聽完何不歡的話,明知道她又在調侃自己,但是夙夜卻不忍讓她餓着肚子。果真就跑到了岢娜面前,也不知道他在岢娜面前都說了些什麼,總之兩句話之後,那姑娘的臉上便笑逐顏開,便以最快的速度將飯菜端上來,
儘管岢娜已經在變着法子給夙夜準備好吃的,每次都會拿出一些不知名的野果遞給夙夜,就連那平常的野菜都能燒出幾個花樣,但山區的飯菜依舊非常簡陋。大部分時間都吃不上菜,甚至連鹽巴都非常少。最初的一段時間,夙夜擔心何不歡的身體吃不消,何不歡則對讓夙夜跟着自己出來受罪感到歉意,還好二人後來溝通後都表示對粗茶淡飯的生活很適應,接下來每次吃飯都變得其樂融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