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付出了太多,再到父母被人送到法庭之上,自己看到父母那憔悴的面容,還有父母臨走前對她說過的話:“不歡,爸媽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諸多的畫面閃現在何不歡的腦海,她沒有哭出聲來,只是不住的落淚,因爲此刻的她十分想念自己的爸媽,沒有了半點仇恨,她掙扎着,看着父母消失的身形,她內心彷徨,吶喊着: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我好難過。
何不歡看着路的盡頭赫然是何家別墅,她看着眼前這個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子,她想到了自己的家已經不存在了,腳步沉重地她還是堅持着朝別墅走去,保姆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看着什麼。
何不歡和高然、夙夜的到來,沒有引起她的注意,何不歡他們徑直地朝屋子走去,別墅裡面沒有人,管家也沒有在。
“小姐,小姐你可回來了,老爺和夫人由管家陪同出國訪問了!”保姆阿香的告知讓何不歡明白了事情的根源,她知道何父同何母對她真的失望了,她發覺自己越來越疲憊了,這種疲憊完全來自心中。
回到家中的何不歡看着保姆烹飪好的可口美食,她沒有任何食慾,但她還是得吃,畢竟身體是她自己的,別人可以離她而去,倘若自己的身體再出賣自己的話,沒有誰會憐惜自己的。
既然她和顧景航以這種結局分手,她沒有少女爲情所困的幼稚,她坦然接受,這點打擊同沈言歡的遭遇還是可以承受的,何不歡開始討厭這種生活,討厭這座城市,回想着三年前自己就不該再回來這座城市,如今她不想再呆下去了,一直悶在房間的她,都在傻傻的笑着,這種笑是對自己的蔑視,極力剋制自己不讓悲劇上演的何不歡再次深陷泥潭。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遷移了何不歡冗雜的思緒,她沉重的站起身,朝房門走去,按動開關,房門打開了,門口站着的正是高然,他臉色淡然,眉宇間也有絲絲擔憂之色。“小姐我可以進去麼?”高然看着何不歡輕聲道。
“哦,進來吧!”何不歡有氣無力的甩甩手,搖曳着朝沙發走去,高然隨手關上門,幾步走到沙發處,緩緩坐在何不歡身旁,裂開架勢,對着何不歡,看着憔悴的何不歡高然一陣沉默,然後輕聲問道:“小姐,你打算以後做些什麼?”
“呵呵,以後?以後……以後的路,還要繼續走下去!”何不歡沒有彷徨,以後的路不知該如何走下去,但她卻知道前進的腳步不能停歇,越是沉寂她想的東西自然越多,只有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分散自己的精力,她纔可以麻痹自己。
高然從何不歡無奈的回答中,聽出了她沒有被突然起來的變故壓倒,他緩和着說:“小姐,你還是去外邊走走,畢竟很多東西放在心裡會壓抑你喘不過氣來!”高然記得上次因爲感情的原因,小姐出去散心,回來後就一改前夕,精神煥發起來,他希望何不歡再去外面緩解下如今岌岌可危的緊張感情,他不願看到何不歡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底,因爲長時間的焦慮會毀掉一個人。
“是啊,是,該離開了,我已經厭倦了這種動盪不安的生活,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我這一走……唉!”何不歡言不由衷的笑着。
“恩,小姐,短暫的離開,是爲了長久的存在,就像蒲公英一樣,雖然離開了母親的懷抱,但蒲公英的飄絮攜帶着她的孩子,藉助微風的力量,行走到更遠的地方,待她的孩子紮根茁壯成長起來後,便是山花爛漫的美麗,那種短暫的離開卻有着更大的回望!”高然希望何不歡能去外面散散心,就算何不歡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他都雙手贊成,離開可以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不再猶豫,不再悲傷,淡忘一切的哀愁。
何不歡在高然的開導下眼神明亮起來,是的她該離開了,短暫的離開或許是爲了長時間的駐足。
“高然你說人活着究竟爲了什麼,人有來生麼?”何不歡眼神期待的笑問着。
“來生?在人的意識中來生只是一個寄託,就好像花兒,從花種開始填埋在土壤中,接受着土壤的養分,慢慢發芽,等到它能感受到陽光的美好時,它就會感覺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美好,隨着它的成長,太陽依然東昇西落,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花兒卻不同,它每天收穫着不同的喜悅,隨着時間的流逝,它綻放出屬於自己的美麗,也以爲着她的生命即將終結,它卻沒有失落,因爲它要留下屬於自己的孩子,證明她曾經來過,然後慢慢化作春泥,貢獻出最後的一分養料,從花種到花兒的凋零再到化作養料,這就是它的一聲,來生是寄託在下一代人身上最美好的夙願,而不是真的可以重生!”高然引導着何不歡,讓她明白,她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
“是,花兒的一生都在做貢獻,它的美麗直至消逝在人們的視線,卻有它的孩子繼續着作爲花兒的使命,呵呵,做貢獻!”何不歡點頭讚美着花兒的一生的美麗都在默默付出。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甘心付出,無怨無悔的幫助他人,也有很多需要幫助的人沒有得到幫助,她明白自己也該付出點什麼。
首先她想到了一片報道,偏遠山區,荒蕪人際的貧瘠之地,她想到了受苦受難的孩子,接受不到教育的他們該如何改變自己的命運,該如何綻放屬於他們的美麗,想到這,何不歡精神矍鑠,是的她不能垂落下去,因爲她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她要去偏遠地區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孩子,那纔是她想要的生活。
“謝謝你,高然,謝謝你這麼多年來幫我排憂解難,要是沒有你我的世界早就毀滅在一次次的波折中!”何不歡恬然一笑,那蒼白的臉蛋被這一抹笑意渲染的多姿多彩。高然看到能夠何不歡再次激發起那久違的笑容,他也是精神高漲。
“高然,我想好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去偏遠的山區,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孩童!”何不歡的話閃爍着動人的旋律。
“好,我陪你一塊去,也能夠照顧你!”高然沒有甜言蜜語的表述,粗淡的言語和那誠摯的表情,卻是何不歡最需要的。
“高然,我知道你對我好,不想看到我受到一絲傷害,但是你不能離開,何家需要你,你要是走了,誰來照顧義父義母,我請求你留下好麼,何家離不開你!”何不歡也想高然和她一塊離開,但她沒有這麼自私,因爲高然已經融入到何家中來,義母已經把高然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若是高然的離開,她的牽掛還是很多,她更不希望高人再去那種貧困的偏遠地區了,她想……
高然從何不歡期待的眼神中讀出來她心中的所想,他知道自己不能捨棄何家,更不能讓何不歡爲難,最後他舒了口氣道:“小姐,我留下來,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會把何家整理的有條不紊,等你的回來,到時候,院子裡盛開的雛菊歡迎你的迴歸!”
“恩,謝謝你,高然!”何不歡看着眼前這個清瘦的少年已經沒有的當初的稚嫩,他已經長大了能夠撐起一片天地了,她開心的笑着,那是對高然的肯定,也是對自己當初的選擇而欣慰。就這樣兩個人秉燭夜談……
柔和的風兒吹動着臨行的奏樂,今天是何不歡離開的日子。
精神煥發的何不歡早早起牀整理下攜帶的衣物後,一番流汗的運動過後便是吃早餐,今天她拉着皮箱,在高然和夙夜的陪伴朝報社開去,夙夜一直沉默着,從他的眼神中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
噌!
噹一聲剎車音過後,由高然駕駛的奔馳車停靠在報社前方的廣場上,何不歡悠然的從轎車上下來,徑直的朝報社走去,穿過擁擠的人羣,何不歡再次審視着自己三年來一直工作的地方,三年的時間對於忙碌中的她不算什麼,但是這三年來她的付出得到的成果,將會因爲離去而消弭於耳,她沒有嘆息,有的僅是對新生活到來的期待。
穿過報社的走廊,何不歡心靜如水地走向總編林承浩的辦公司,辦公司的門輕掩着,何不歡先是禮敬的叩叩門板,辦公司裡面什麼聲音也沒有,何不歡推門而入,林承浩沒有在辦公司,一向拼命三郎的林主編,不在辦公司,肯定就在會議室。
她看着桌上整齊擺放的新聞資料,則俯身坐在沙發上等待林承浩的到來。
等了一段時間的何不歡,眼皮直打架,昨天同高然的傾夜暢談,此刻她才被睏倦征討,在寂靜的辦公司裡,何不歡漸漸小酌起來。
“總編,行不行嘛!你就答應人家好嗎?”一聲撒嬌的嗲嗲聲將陷入睡意中的何不歡吵醒,她擡起頭正往辦公司門口望去,斜着門縫,何不歡看到了拉扯在林總編懷裡搖曳的白皙手臂,接着又傳出嗲嗲的奶氣聲“行不行嘛,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怎麼這樣對人家呢?”
何不歡聽出來女孩的聲音,顯然這聲音她再爲熟悉不過了,正是整日在自己身旁轉悠的趙豔,讓何不歡沒想到的是這纔多長時間他們倆就勾搭在一起了,而且竟敢在走廊裡面拉拉扯扯,打情罵俏的。
在何不歡的驚異中,房門被一隻大手推開了,而且林承浩嘴裡還傳出猶豫之聲:“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何……”話還沒說完的林承浩擡起頭看坐在沙發上的何不歡,他快速甩開趙豔拉扯自己的手。
趙豔順着林承浩的眼神看到了一臉安然的何不歡,趙豔鬆開緊抓林承浩的西服,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姑娘底下了頭,臉色通紅,今天他們之所以敢這麼公然拉扯,是因爲報社所有的人都在會議室討論今年職位的評議之事呢。
她也是想在報社有一席之地,所以才甘願出賣自己的身體,氣氛在一瞬間驟降而下,何不歡卻不以爲意的笑說着:“林總編,我今天前來是請求報社能將我調離偏遠地區駐紮的事情,沒別的意思!”
何不歡的話讓低頭羞赧的趙豔擡起頭,她眼神中燃燒起希望的火花,而林承浩卻是眉頭緊皺,原因很簡單,報社的支撐點全靠何不歡的存在,作爲市長之女的何不歡,沒有那個下級單位或媒體肯拒絕於她的接觸的。
在相當程度上,報社的成長於何不歡息息相關,雖然顧景航和何不歡的鬧劇出現在各大媒體上,而且是爭先報道,但這都對何不歡造成本質上的傷害,這件事情,林總編很難做出決定,他請求道:“何小姐,你能不能留下,有什麼事你儘管開口,只要報社能做到的事情,都幫你達成!”林承浩的話引得趙豔緊咬下脣,眼神似乎要痛哭一般。
何不歡輕笑着:“林總編,謝謝你的挽留,我去意已決,我希望現在報社就做出決定!”何不歡言語堅定,沒有絲毫含糊之意。林承浩這可犯急了,他能看出何不歡眼神中的堅持,再想想只是調離,而不是辭職,何不歡的調離多少會給報社帶來一定的衝擊,但總比失去她要值得的多。
林承浩長嘆了口氣道:“要是你決定了,我支持你,畢竟報社不是我一個人的,你隨我去會議室吧!”
說完話的林承浩朝辦公司走去,何不歡淺笑着跟在身後,停留在最後的趙豔,眼珠種盪漾起一道精光,隨後也朝跟着兩個人向辦公司走去。
辦公司激烈的討論聲,因爲何不歡的到來,變得詭異平靜,他們之中不乏富家子弟,天生的桀驁不馴,但是他們對何不歡卻是相當的袒護,因爲何不歡是他們報社的核心,衆人看着走進辦公司的何不歡再望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林總編,最後林承浩開口打破了這平靜的氣氛:“各位同志們,今天有一件不幸的事情要和大家商量!”
林承浩的話讓在座的每一個人眉頭緊皺,他們意識到這不幸的事情莫非和……
他們臉色苦楚地看向了一臉輕笑的何不歡,何不歡從容的笑意,讓他們又慶幸起來,他們所猜測中的事情或許只是一廂情願罷了!“何女士請求調離西部偏遠的山區,而且今日辭行!”林承浩失落的說出這件不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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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
“爲……爲什麼?”
……
“請問何小姐,你的離去是因爲報紙上的新聞麼?如果是的話,我們可以盡最大努力將它清除!”說話的人乃是報社的社長,社長很少出現在會議室,除非一年一度的評議外,他其他時間則是在尋求合作伙伴和投資人,對於報社他是分身無暇,何不歡的離去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打擊,但是清除在報紙上的新聞,那也是荊棘中拔刺!
“社長,報紙上的東西,我從不會介意,我想調離偏遠的地區,只是想盡一下自己微薄的綿延之力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孩子,謝謝社長你的好意挽留,我去意已決,不會動搖的!”何不歡看着臉色焦慮的社長,堅韌的述說着,眼神中透漏着不容置疑的堅毅。
她接着轉過身對着在做的每個同事笑說道:“各位兄弟姐妹們,多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的幫助,我很感激你們的挽留,這座城市已經不屬於我了,我只想離開,你們只管放心,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我們大家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何不歡簡短的話語鍥合着在做的每一個同事。在所所有人因爲何不歡的離去開始惘然若失。
“何女士,真的不能留下來麼?”社長再次懇求道,他言語開始絲絲顫抖着。
“我只想離開!”何不歡沒有再過多的解釋。時間彷彿就此停滯,一陣久遠的思考,最後社長嘆息道:“罷了,罷了,去外邊走走也好!”
說完話的他,在公文包裡面掏出一張信紙,神情嚴肅的書寫着什麼,一陣書寫過後,他拿起信紙在瀏覽一遍,長嘆一聲的他從懷中掏出了印章盒,盒蓋打開三個印章定在印泥上,三個印章形狀相仿,待三次卡蓋完後,社長收起印章。
“何女士,你拿着我的親筆信去西南地區駐紮便可。”社長眉頭舒展的將卡蓋好的印章的證明信交到何不歡手中。
何不歡接過社長手中的信紙,詳略的看了一邊,確定了自己的目的地,三個印章也是繁雜的專用公章,她小心翼翼的摺疊好信紙收起來。本來坐着開會的同事們紛紛站起來,他們失落地向何不歡走來,一番擁抱過後,何不歡眼角流下了淚珠,這淚水是離別的見證,她不知道自己還會再回到這個城市麼?
“何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不歡路上小心點,好好照顧自己!”
“不歡,你記得時常回來看我們!”
……
何不歡只是點點頭,沒有任何言語,在衆人不捨的眼神中她轉過身朝會議室外走去,報社的所有人呆愣地站在會議室門口送別何不歡的離去,走出去的何不歡沒有回頭,她看似走的瀟灑,其實她心裡也很痛,畢竟三年的相處,即使是木頭也有可能有感情,她之所以不回頭,因爲她不想讓同事們看到滑落眼角的淚花。
身後的趙豔也不知道從何處涌上心頭一股惆悵,她一直希望何不歡早點離開,然後取代她新聞記者的身份,可是當何不歡真正離開時她反沒有以前的開心,這就是人的欲|望得到滿足時反而不開心,他們享受的只是欲|望得到滿足的過程,結果卻不怎麼重要。
何不歡淡然朝報社外走去,高然和夙夜已經等候在大廳,他們三個人沒有任何言語,一切都傳達在眼神中。
三人肩並肩的走出報社,何不歡沒有再回頭,高然拉乘着何不歡和夙夜朝長途汽車站走去,離別就在眼前,何不歡拉着行禮朝站口走去,夙夜卻一直緊跟不捨。
“夙夜,你留下吧!你還沒有找到你哥哥呢,我走了!”何不歡讓夙夜留下來尋找他哥哥。
“我要和你一起走,不管你到天涯海角,我都會不離不棄的跟隨在你身邊!”夙夜怎會因爲何不歡一句勸說而留下呢,是何不歡帶着他離開苗寨,是何不歡讓他體會到什麼才叫生活,哥哥固然重要,但是他的摯友只有何不歡一個人,何不歡就像他心頭的一塊肉,怎麼會任人割捨呢?
“夙夜,別傻了,留下吧!我不是個好女人,等你找着哥哥後,再……”何不歡輕笑着,卻不在說多餘的話了。
“小姐,讓夙夜跟你一塊吧,在路上也有個照應!”高然看着臉色苦楚的夙夜,對着何不歡勸解着,何不歡卻不語。
“不歡你是不是覺得我會成爲你累贅,你如果討厭我的話,我就永遠不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我陪你一起去,我也想幫着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在苗寨我也是個衆人遺棄的孩子,我能體會到山區孩子想要什麼,我更能讓他們體會到什麼叫做溫暖。”說着說着夙夜眼圈溼潤。
是的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被遺棄在苗寨中,對外界卻是一無所知,是何不歡帶給瞭如今的一切,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何不歡。
手拉行李箱的何不歡,面色安靜下來,是的他能體會到夙夜心中的苦悶,夙夜的身世和遭遇她最爲了解,再看看眼前這個成熟堅毅的男孩,她點頭同意了,夙夜也笑了,就這樣三人的眼神交纏在一起,有夙夜的陪伴高然放下了心中的石頭,何不歡同夙夜在一番等候下,最終坐上了開往西南方向的汽車。
高然的囑咐聲伴隨汽車馬達的鳴叫聲飄向了未知的遠方,何不歡在領走前留下一封信,讓高然轉交給顧景航,信紙沉甸甸的不知所盛何物。
何不歡的離去帶走了所有的哀愁,或許她的離開纔是最後的解脫。
自訂婚典禮結束後,顧景航卻不住的飲酒,希望能夠在酒精的作用下麻痹痠痛的神經,他酩酊大醉,沉睡了一天一夜,在莫然的精心照顧下,顧景航從揮發的酒精中清醒過來。
他睜開眼的首先想到的是何不歡,當他看到身旁的女人並不是何不歡時,他大吼道:“誰讓你來的,你給我滾,都是你們,都是你們破壞了我和不歡的訂婚儀式!”
顧景航一陣痛罵過後,心中壓抑的鬱氣舒展了幾分,莫然傷心的哭泣卻絲毫沒有觸動他心中的那根弦,因爲他對眼前的女人沒有絲毫感情。
莫然起身離去,顧景航纔算安靜了下來,他開始回顧昨日的種種畫面,他知道眼前的局是蘇安遠特意爲他安排的,一直告誡自己的他,還是被情緒左右,冷靜下來的他發覺,自己還是沒有蘇安遠沉着,他以爲自己再次回顧可以辦到三年前的尷尬境遇,沒想到最後他還是敗了,他是敗在自己手中,一想起來何不歡,他心中就有終針扎絲的疼痛,他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爸爸,爸爸!”他看到了一個三歲左右的孩童,這個孩童正是昨天訂婚典禮上莫然抱着的孩子,而且還說是自己的孩子,孩童正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叫爸爸呢,孩童聲音尖鳴,滾圓的眼珠,稚嫩的臉頰,孩童左右搖盪着朝他走來。
在他驚異的眼神下,孩童抓着他的褲角,還在不住地“爸爸,爸爸”叫喚着,顧景航彎下腰抱着孩童,輕問道:“小乖乖,誰是你爸爸啊!”
孩童似乎明白了顧景航的話,擡起玲瓏小手指點着顧景航的鼻尖,顧景航沒有後退,任由孩童抓撓着自己的鼻子,莫然從臥室走出,快步走到孩童面前將他抱到懷中。
莫然的出現讓顧景航的神經再次繃緊起來,他雙手鉗握住莫然的雙臂喊問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你爲什麼要當着何不歡的面說這是我的孩子?你說是爲什麼?”莫然被顧景航靜靜鉗制住,動彈不得分毫。
莫然看着懷中的孩子,正面對視顧景航,她哭泣着:“這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懷疑他呢?那一夜你對我做了什麼,難道你都忘記了麼?我給他起名叫顧思航,他是我們倆的孩子啊!”
“你胡說八道,那晚我什麼都不知道!”
顧景航矢口否認道,他的聲音有點響徹,莫然懷中的孩童被嚇得“哇唔哇唔”的哭喊聲。看着叫喊的孩童,顧景航強勢把心中的氣焰壓制下來。
莫然抱着哇唔大哭的孩童想臥室走去,打死顧景航他也不相信莫然手中的孩童是自己的,他掏出手機撥通了葉軍的手機號。
“喂,景航啊,你醒了!”葉軍穩重的聲音傳進顧景航的耳中。
“葉軍,你來我這一趟,我有事找你!”顧景航沒有過多言語,簡略的喊叫着。
“恩,我五分鐘後到!”葉軍爽快的聲音結束後掛斷電話。
顧景航取出櫃檯上的白蘭地,斟滿兩杯後,提起其中一杯,嗅聞着白蘭地優雅細緻的葡萄果香和濃郁的陳釀木香,他回想起了與何不歡共同參加的宴會,何不歡採訪自己時那種清香中點綴着對駕馭她他的期望,那種甘洌,醇美,同現在的沉悶顯然成反比。
一陣徘徊過後,劃過嘴脣的白蘭地還是在誘惑中一飲而盡,美酒入喉,卻再也找不到同何不歡相遇時的那種感覺,一飲數杯還是那種甘冽,苦楚的味道。
正在愁思的顧景航聽到了汽車的鳴笛聲,他知道葉軍到了,看着手錶上的時間還差一分鐘,衝別墅外走道大廳整好一分鐘,顧景航呵呵笑着,葉軍不愧是搞情報專家,對時間的把握也看成天衣無縫。
皮鞋交接地面的響聲很快傳入顧景航耳中,顧景航朝門廳看去,葉軍面帶微笑地朝他走來,葉軍走到他身邊二話不說兩指伸開,斂起櫃檯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葉軍笑聲說道:“55年份的香醇佳釀!”
顧景航笑呵着舉起拇指,葉軍卻是舔着臉一連數倍下肚後,才笑呵着問道:“找我什麼事?”葉軍的眼神根本沒有停留在顧景航身上,他的視線完全停留在不斷下降的酒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