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軒哥哥,你不記得我小時候說過要嫁給你的事了嗎?”南夢雪看起來很難過,眼眶裡含着淚水,水汪汪地望着南瑾軒,要是不知情的人大概真的會以爲這是個被南瑾軒辜負的女子了。
“我答應了嗎?”南瑾軒疑惑地皺眉,他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就算是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他也絕對不會答應這樣的事。
南夢雪面上一滯,全然沒想到自己一心想嫁的瑾軒哥哥居然會變成這樣一個無情的人。
她很小的時候住在京城,那時候兩家走得近,她經常到南忠公府玩,有一次她和玥菱姐姐爬上假山,結果不小心摔了下來,那時候就是瑾軒哥哥接住了她,不過他自己的手臂卻擦傷了,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血,嚇得她大哭。後來南忠公以爲是南瑾軒欺負她,不分青紅皁白地責罵了他一番,他卻一個字都不解釋,後來還是南夢雪過來解釋了一番,事情纔過去的。
打那以後,她每次來南忠公府都會先去找瑾軒哥哥,雖然他不太愛說話,但是在她心裡就是覺得瑾軒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再後來他們搬離京城,她哭成了淚人,臨走之前還抓着瑾軒哥哥的手告訴他,要等她長大,等她及笄她一定會來找他,一定會嫁給他。
“你答應了。”南夢雪堅定地握拳,至少在她心裡,瑾軒哥哥是答應了她的。
靠在南瑾軒懷裡的楚遙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南夢雪意識到自己被嘲笑了,狠狠地瞪她:“瑾軒哥哥是答應了的,他要娶的人是我,是我。”
楚遙上下打量南夢雪,直到把對方看得面紅耳赤才輕啓朱脣:“小妹妹,我家夫君可不戀童。”
“……”南瑾軒嘴角一抽,就知道不能對自家媳婦有什麼期待,不過這丫頭似乎忘記了她今年過了年也纔剛十八,和眼前這個小姑娘也不過相差兩三歲罷了。
不過麼,南瑾軒的視線掃過懷裡女子的身材,默默暗忖,自家媳婦的身材確實和眼前這個豆芽菜不太一樣,前幾年還不覺得,如今她長開了,又生了孩子,玲瓏有致的身材可是異常有料,平常還不覺得,如今有了比較才察覺到這件事。
楚遙自然直到他的目光流連在何處,只偏頭暗暗瞪他一眼,這個色狼,真是不看場合。
“我及笄了。”南夢雪氣得眼眶都紅了,之前她爹孃就是用她尚未及笄這個藉口拖着她不讓她來京城,好不容易她等到及笄,又聽說瑾軒哥哥娶親了,她就立刻跑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
“那又如何?”面對小丫頭的死纏爛打,楚遙也不耐煩了,皺了皺眉,“你死心吧,就算沒有我,他也不會娶你,何況他現在是我的駙馬。”
“你太過分了。”南夢雪說話間,就揚起了手要打人。
南瑾軒眯了眼,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往邊上一甩,他的眸子里布滿冰冷,他最看不得有人對楚遙動手,誰都不允許。
“走吧。”楚遙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拉着南瑾軒就走了。
而南夢雪,則抑制不住心裡的難過,“哇”一聲就哭了出來,南玥菱在心裡暗道一聲沒出息,爭不過楚遙,就只知道哭。
“夢雪妹妹,你別哭了。”南玥菱輕輕拍了拍南夢雪的背,哄了她好久,才帶着她去了客院。
“玥菱姐姐,我明明說了讓瑾軒哥哥等我及笄的,他爲什麼不等我?”小丫頭哭得梨花帶雨,不得不說她也是個美人坯子,只可惜還沒長開,能預見以後一定很美。
見她這樣,南玥菱故作糾結地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南夢雪立刻上前問她:“難道瑾軒哥哥是被逼的?”
要是楚遙在場,定然又要笑得直不起腰了,一個能被南玥菱這樣的草包忽悠的人,這人的腦子該有多不好。
“其實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二嫂是皇上寵愛的公主,親事……也是賜婚,你該知道的,抗旨可是要殺頭的。”南玥菱見小丫頭眼睛瞪得大大的就知道她相信了自己的話,心裡不免得意起來,復又說道,“不過現在二嫂連孩子都生了,木已成舟。”
然而,南玥菱的話並沒有起到勸說的作用,反而讓南夢雪凝神思索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堅定地說道:“瑾軒哥哥一定是因爲賜婚纔會娶公主的。”
南玥菱確實是有心誤導她,但是她真沒想到這丫頭的心思能單純到這個地步,還是說這不過是她關心則亂的關係?若不然,就憑方纔南瑾軒同楚遙之間彷彿能滿出來的甜蜜,誰會相信他們之間只是因爲賜婚?
“這我就說不好了,不過在那之前公主明明喜歡的是大哥,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賜婚二哥了……”隨後南玥菱便將之前發生的事半真半假地說給夢雪聽,見她臉上的氣憤越來越重,也不由得心底暗暗發笑,忽然有些明白孃親從前爲何總是喜歡說棋子什麼的,原來只是幾句話就讓人衝鋒陷陣的感覺,似乎還真是不錯呢。
“這個公主,居然這樣水性楊花!”要是說,之前南夢雪只是因爲楚遙是瑾軒哥哥的妻子而不高興,現在聽了南玥菱的話之後,就是真的氣憤了,她的瑾軒哥哥怎麼能有這樣的妻子,這樣的女人指不定還在背後給瑾軒哥哥難堪了的。
“噓……夢雪你說話小心點,如今的南忠公府已經不是從前的南忠公府了,我娘被送走以後這裡就是蔣氏把持,那個公主也是個厲害的,只怕這裡到處都有她的眼線也不一定。”這話倒不是南玥菱隨便說的,她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更何況她還想在南忠公府多待一段時間,這樣虞家的人才不會認爲她徹底失寵了,以後她的日子纔會好過一些。
“怕什麼,既然我回來了,就不會再讓瑾軒哥哥受委屈。”南夢雪狠狠地握拳。
南玥菱對她的話並沒有放在欣賞,反正這樣的棋子不要白不要,她如今想的是怎樣將自己摘出去,以南夢雪這樣的性子,只怕是要鬧個天翻地覆來的,人畢竟是她帶回來的。
不過她並沒有注意到,南夢雪身側的侍女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