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西森又說:“這幅星象圖並不像其他古星象圖那樣刻意去勾畫星座的圖象。實際上,這可以算作是一種很現代的繪法,它關注的只是一種準確。在這幅圖裡面還有明顯的天文數學處理的痕跡。”
“這幅圖看來比我想象的還要深奧的多。”巴拉克說。
“能告訴我這個是從哪兒拍下來的嗎?應該是本千年以前的古書什麼的。”馬西森問。
“噢,對不起教授,這也是我的一個朋友託我來找您的,具體它是從哪兒來,我也——”
“好吧好吧,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馬西森把星象圖遞還給了巴拉克。既然巴拉克不想說,他認爲自己也沒必要憑自己的那個永無止境的好奇心去追問。“我的回答你滿意嗎?”
“噢,教授,實際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巴拉克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馬西森。
“西藏,大概是。”馬西森回答到。
西藏!完全符合預料!看來古捲上寫的都是真的!巴拉克在心中驚呼着。
他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激動,繼續問:“能再具體點兒嗎,教授?”
馬西森對這位不速之客稍微有點不耐煩了,他呼了口氣,放下老花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另外一張書桌的電腦邊,道:“把照片給我。”
巴拉克迅速把照片遞到了教授的手裡。
“實際上,我們只需要把它輸進電腦,只要這幅星象圖足夠準確的話,電腦只需將它與一個星象數據庫對比,利用模糊技術,就能得出準確的經緯地址。”馬西森說着將照片放進了掃描儀,一陣白光滾過,照片被迅速地輸進了電腦主機。 wωω●ttκΛ n●¢O
馬西森教授按下了確認鍵,電腦裡的數據庫開始比對搜索,隨着高速旋轉的硬盤發出的一陣陣細微的“吱吱”聲,數據庫得出了結論。
“一個100平方公里的區域,如果這幅圖繪得足夠準確的話。”馬西森說。
“範圍能再小一點兒嗎?”
“不可能了,這已經是手繪星象圖的最大識別精度了,何況這還是張古星象,一兩千年前的東西。”馬西森說完選擇了“打印”,然後從打印機裡拿出了那張印有經緯地址的紙,“回去交給你的朋友吧。”
巴拉克拿着教授遞過來的紙,激動地說:“真不知該怎麼謝謝你,教授!我想我的朋友看到這個一定會很高興的!”
“好吧好吧,祝他探險愉快。”
巴拉克再次向馬西森道謝之後,轉身離開了他家。
總是會有這麼一些人來煩我,馬西森想。我不過是個已經退休的老頭子,是不是該搬個家?馬西森打開了咖啡機,爪哇咖啡豆的香氣混雜着金屬的甜味充滿了整個房子。他聞着這令他迷醉的味道,想起了剛纔的那幅古星象圖。真的是一副奇妙的星象圖。罕見的手法,精確的繪製,讓人不敢相信它是一個古人所爲。更何況,那幅圖所指向的地點居然是西藏,一個充滿神秘魅力的地方。西藏地區存在古天文學嗎?在歷史上好像從未發現過這一點。難道這是一個現代人的僞造古星象圖?可能真有那麼些無聊的人,僞造些紙莎草紙古卷,當做藏寶圖賣給向巴拉克這樣無聊的有錢人。
馬西森呷了一口咖啡,然後翻開了當天的報紙。
巴拉克坐着林肯車回到了他停飛機的小型機場。他要馬上飛回紐約,做一些必要的準備。
在華盛頓聯邦調查局的大樓裡,凱蒂匆忙地敲開了麥赫辦公室的門。
“長官,新情況,道格拉斯在俄亥俄州的雅典城被當地警察發現了。我已經把消息通知了凱文,他們現在正在趕往雅典城的路上。”
“人抓到沒有?”麥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切地問。
“沒有,不過他們正在搜索,警長告訴我,道格拉斯肯定跑不掉。”
麥赫走出了辦公室,來到指揮牆前,在地圖上找到了“雅典城”。一座小城市。
“跑的還真快。”麥赫自言自語了一句。
“警察認出了他的車,但他們說他人並不像照片上的樣子,頭髮不是金色,而是棕色的。”站在一旁的凱蒂說。
“假髮套?拙劣的僞裝術。你給我告訴他們,一定要抓活的。”
“是的,長官。”
賓西法尼亞,哈里斯堡。
大衛手裡拿着一個剛買來的小收音機,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不斷地轉換着頻道。
“……本臺最新消息,三十分鐘前,俄亥俄州雅典城警方發現一名可疑男子,被懷疑爲全國A級通緝犯加里-道格拉斯,現在警方正在城內進行大搜索,更新的消息請留意本臺後續……”
大衛巴收音機裝進兜裡,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用老辦法搞到了一輛車,幾個小時後,他出現在了雅典城外。車可以進城,但出城的車都排成了一個長隊,等待接受檢查。
在車上,他一直在留意着收音機的最新報道,警察並沒有抓到道格拉斯。這讓他高興,也讓他發愁,這是一對矛盾。
難道道格拉斯已經逃出雅典城了?城裡可到處都是警察,非要鑽進這張大網不可?大衛沒多想,因爲他只認定了一條路。在卡哨警察的眼皮底下,他鎮定地將車開進了雅典城。透過車窗他看見街上到處都有盤查的警察,幾乎每條街上都有警車在開。怎麼辦?大衛想。即使道格拉斯還在這兒,他也幾乎不可能在上百個警察的身邊把他找到。繼續在小城裡亂轉,從城中心轉到邊緣,再從邊緣轉到中心。他沒有看到道格拉斯的影子,除了一大堆的警察。
天已經暗下來很久了。大衛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收音機裡說當地警方還在繼續全力搜捕。但在大衛看來,他們似乎已經有點放棄了。街上的警車已經越來越少。也許他們得出了道格拉斯已經逃出雅典城的結論。
風吹着梧桐樹葉簌簌的響着,大衛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
自己是不是有點愚蠢?大衛開始懷疑自己。一個A級通緝犯怎麼才能在到處都是警察的地方找到另一個A級通緝犯?他不過是在街上散步而已。難道期望道格拉斯像路人一樣經過他的身邊,讓他想抓就抓麼?
大衛突然聽見身後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站住,舉起雙手,轉過身來,然後跪下。”大衛舉起手,慢慢轉過身,藉着路燈看清了用槍指着他的那兩個人的臉。其中一位,就是那個叫傑克的聯邦特工。
“噢,果然是他!我不會看錯的!”傑克對着凱文興奮地叫着。十分鐘前,一位路人向正在該區搜索的他倆報告說這條街上有個戴鴨舌帽的人很可疑,相貌很像通緝令上的另外一個人。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正在凱文和傑克爲可能再次讓道格拉斯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走而遺憾之時,沒想到得到了另外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