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見他們還不聽命,於是決定衝到最前面將兩輛車都攔下。
他左手掏出槍,右手使勁擰了一下變速器,摩托車“咻”地一聲超到了黑色大衆的前面。他正想轉過頭做最後的喊話,但在他看清道格拉斯的臉之前,左手的槍已經響了。
不過這個左手不是他的,而是道格拉斯的。左臂的傷好像沒怎麼影響到他的射擊,他在林肯轉過頭的那一剎那扣動了扳機,子彈正中林肯的左腹。
林肯從摩托上硬梆梆地摔了下來滾到了路邊。那輛摩托翻倒之後,一邊滑行一邊打轉地撞向了大衛的車。
摩托卡住了切諾基左邊的輪胎,大衛一腳急剎,在摩托與地面擦出的電火花和汽車剎車片的尖叫聲中,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路邊的鋼製柵欄。
他的頭磕到了方向盤上,這讓他的大腦陷入了突然的昏迷。
不過還好,昏迷僅僅是短暫的,十幾秒鐘後,大衛在腦門的一陣陣劇痛中恢復了意識。他在強烈的眩暈中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汽車,找到了十幾米外躺在地上的黑人巡警。
黑人巡警林肯的腹部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臉也是血肉模糊。大衛取出了林肯身上的對講機,按下了呼叫鍵,然後看着林肯的胸牌說:“巡警10659執勤的路段發生嚴重事故,請馬上派人和救護車過來!完畢!”
“收到!完畢!”
在得到答覆後,大衛把對講機仍到了一邊,用雙手壓住了林肯受傷的地方,希望那裡能少出點血。
“二十分鐘之內救護車沒有來你就必死無疑。”大衛隨口嘟囔了一句。
“噢……我真不該爲了一年四萬塊的薪水把命也搭進去……”林肯的嘴裡發出了小聲的**。
“你居然還清醒着。”大衛本以爲他已經昏迷了。
絕對不能在這兒等着救護車和警察來,大衛想。他用雙手壓着林肯的傷口,兩眼望着公路的兩端。等了兩三分鐘,終於出現了一輛汽車。大衛朝那輛車大聲求助。司機停車走過來了,是一箇中年男人。
“先生,請過來幫我壓着他的傷口。”大衛對那個中年男人說。
那人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林肯也驚呆了,趕忙聽從了大衛的安排。大衛終於騰出雙手,“先生,請用力按緊,這樣纔可以讓他多活一會兒。救護車馬上就要到了,我現在要去抓嫌犯,這裡就靠你了。”
那個中年男子朝大衛認真地點了點頭。大衛這才站起來,忍着腦門一陣陣的劇痛向切諾基走過去。
車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右前蓋凹進去了一大塊,右車燈也完全碎了。他用力拖開了卡在車頭的摩托車,然後再次發動了它,將它倒出了凹陷的鋼製護欄,然後朝着道格拉斯逃跑的方向開去。
只可惜,道格拉斯現在已經跑得連個影兒都沒了。大衛只感覺有暖暖的液體沿着他的眉毛從右臉頰留了下來,用手一摸,才知道是額頭磕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他只好撕下內衣上的一塊布條,紮在了額頭上。
沒人知道道格拉斯已經跑出加西亞鎮三百公里了,至少凱文和傑克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和那個只有十幾名手下的警局局長一起在鎮子裡仔細搜索道格拉斯的行蹤,直到幾小時後鎮子裡有人向他們告訴說丟了一輛車,一輛黑色大衆。凱文這才急忙掏出電話叫賓州警方封堵這輛牌號爲“DAV59653”的黑色大衆。
“看來他在你設防封鎖路口之前就已經跑了。”凱文失望又無奈地看着局長說。
“可能。”局長只是簡潔地回答道。
汽車停到了警局門口,凱文和傑克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我們本該一來這裡就調查有沒有車輛失蹤。因爲那是他最可能的逃跑辦法。”傑克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
“聰明人不會在事後才把他所想的說出來。”看來凱文把傑克的話正確地理解成了挖苦。
“那我們現在該去哪裡,‘頭兒’?”
“往威爾克斯南邊開。那是他唯一一個能跑出去的方向。然後,就是等具體的線索。”
“這樣我們只會永遠在他的後面參觀他拉過的屎。”傑克並不覺得凱文比自己高明在哪兒,而且他也沒自己資歷深,但麥赫就是更看中他。
“屎?確實是。別忘了現在是我在幫你擦屁股。”凱文開始反感起傑克的語氣。
傑克沒再說什麼,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後開動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