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御莞走在前面,葉軒情在後面思慮重重,她忍不住說道:“哎,快點行嗎?不然我可走了,不等你了。”
葉軒情兩三步跟上,走在她右邊,他記得以前她還是司徒御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並肩走,偶爾他會落在後面,她就這樣說他。感覺時光不過一晃眼,而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這麼尷尬了。
他們沿着來的路往回走,重新走進那片花海,這次的花好像都沒有來的時候漂亮了,葉軒情想。
柳御莞想,這個笨蛋,沉默真的是金的話他肯定早就腰纏萬貫了,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跟她說、跟她問嗎?非要憋在心裡,整天瞎猜爲難自己,都快急死她了。
葉軒情想,這女人幹嘛也沉默了,不過也正常,從前的司徒御那可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但都是故意做出來的。後來做回了柳御莞之後就很少話了,說的最多的應該就是工作上的事了。
柳御莞想,這笨蛋,再不開口就要走出去了,她纔不要主動表白,難道之前在海邊說的話他都沒有聽進去嗎?
葉軒情想,這女人,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嗎?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但都沒有看向對方。
風吹過,各色花都仰着小臉接受清風的撫摸,這裡沒有麥子,卻像麥浪一樣起起伏伏,煞是好看。
柳御莞想,也許自己是等不到了。
“爲什麼要喜歡上別的人?”葉軒情喃喃道。
“什麼?”
葉軒情決定問出來:“你是不是已經跟羅比結婚了?”
柳御莞心一橫,說道:“是!”
這女人,他瘋狂找她五年,他爲她擁有了喜怒哀樂,他甚至爲她流淚,她怎麼可以這樣殘忍!
葉軒情再也忍不住,臉上是不可遏止的怒氣:“你怎麼能不經過我允許就隨便嫁人?連孩子都這麼大了!”
嫁人還需要他的允許?嫁給羅比這樣的好男人很隨便嗎?溫柔、體貼、有顏值、有力量值、出得廳堂下得廚房。
柳御莞由他大力捏着自己的肩膀,聽他從未有過的咆哮,爲她而咆哮:“他們都說你喜歡我,我信了,我TM的竟然信了!我找了你五年,你卻在離開一年後就另覓新歡,成家生子!你那我當什麼?供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玩具嗎?!”
柳御莞盯着他的手,淡淡地說:“你……弄痛我了。”
葉軒情下意識地縮回手,雖然她堪比男人,但到底是個女人,他一時沒注意就下手重了點。
卻沒想到說被弄痛的人笑了,笑得很開心,彷彿一個孩子一樣純潔的笑容。柳御莞不顧他的怒氣,反而上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你喜歡我。”激將法果然有用!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她終於等到了。
無論男人有天大的怒氣,只要女人使用柔情攻勢,男人就一定會敗下陣來。
“不。”葉軒情挫敗地嘆了口氣,“我愛你。”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但是他知道此刻的他不能再任性地否認自己的感情。
“我也愛你,只愛你。”
五年前她離開,原因有三。身體疾病是其一,發育未完是其二,他的不追問、不堅持是其三。出國後的情況大致如她之前所說,後來到了這裡,羅比的夫人辛格也很喜歡她,三人做了很多努力,才終於讓內鎮的其他人迅速接納了她。辛格懷了孕,但是她身體極差,她和羅比每天用盡心思給她補充營養都無濟於事。辛格臨產,醫生說風險太大,建議先打掉孩子,雖然以後很難再懷孕,但總還是有希望。辛格不肯,非要賭一賭,她已經懷了八個月,不能前功盡棄,況且這是她的親骨肉,她捨不得。但是辛格賭輸了,孩子是順利生下來了,她卻力竭而死。
“那種已經沒有力氣再活下去的感覺,很可怕。”柳御莞說,葉軒情環住她的肩膀。
她答應過辛格要好好照顧克勞格,直到他懂事,還有要安慰羅比,讓他不要因過度傷心而放棄了生活——她做到了。克勞格是她和羅比一起帶大的,所以克勞格一直叫她媽媽,每年他們一起去給辛格掃墓,她很喜歡這裡,喜歡這裡的一切。
牧羊犬原先就是羅比家的,黑貓是她在來到這裡前的路上撿的——她接好了它的斷腿,並給了它食物。羅比救了她,順便就把緊跟着她的黑貓帶回來了。雖然不是什麼高貴品種,但受過傷的動物都很通人性,黑貓很愛黏着她。
“說起來,你還不如我的黑貓可愛。至少人家又乖又聽話,還會跟我撒嬌賣萌。”柳御莞滿腹怨氣的樣子。
葉軒情無奈地笑了,怎麼還拿他跟一隻貓比起來了,但見她瞪着眼睛,他只好執起她的手,學着黑貓的樣子舔了舔,看柳御莞“虎軀一震”,滿意地笑道:“那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呢?他們都等着你。”
柳御莞挑了挑右眉:“那你先告訴我,你跟田因愔親過嘴沒有?”
話題怎麼轉到這上面來了?葉軒情臉一紅,迅速答道:“沒有!”
“真沒有?”表示懷疑。
“真沒有!”葉軒情忽然想起,“那你還親過那麼多女人!”
“我們是同性啊,就像我不會介意你跟維傑接吻的。但是你跟她又不是……”
葉軒情跟維傑接吻……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那你跟司徒律那小子跳舞的時候,他還親了你!”
“沒有!”柳御莞分辯,“他當時是故意做個樣子的,你又沒問我,我當然不會主動跑到你面前來自我澄清。”
“那也就是說你跟男人間的初吻還在咯?”
“廢——”
柳御莞毫無預料地被他吻住了,大腦死機了一秒。
那這也是葉軒情的初吻哪!她當即運用吻過女人的經驗狠狠回敬他。
葉軒情有一絲薄怒,這女人真的當自己是女人嗎?他也狠狠地咬回去。
……這是在接吻嗎?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撕咬對方……
一番“激吻”過後,葉軒情摟柳御莞在懷,問:“還氣我當初把你逼走嗎?”
“氣。”柳御莞點頭,“我記得你說你喜歡聽話的,那不可能是我。”
葉軒情急了:“我那是在暗示你聽話一點!沒聽出來嗎?”
柳御莞老老實實搖頭:“沒聽出來。”
“……”
兩人商量之後決定,下個月再回國。這期間,柳御莞帶他幾乎逛遍了整座島,葉軒情心情很好,連帶着對羅比和克勞格也笑容多多。而鎮上的人很多也知道了這一對俊男靚女是戀人,紛紛投去欣羨與祝福的目光。
此時,兩人坐在山頂上看日落,黑貓正和牧羊犬在一旁翻滾着玩耍。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就只是靜靜地坐着,大多數時候兩人都是這樣的,因爲他們都不喜聒噪,喜靜。
柳御莞把頭枕在葉軒情肩上,沒有了從前的咄咄逼人,也沒有了僞裝的奔放熱情,雖不是風一般溫柔的佳人,但也算得上是玉一般潤的美人。美人身旁坐着的美男褪去了從前的青澀與幼稚,正如一副經過反覆練習的山水畫,濃淡相宜。
“你混過黑道?有個男人看到你照片,說你是‘小六’。”
想必那個男人是老大,柳御莞仍望着天邊,緩聲道:“嗯,想聽聽嗎?”
葉軒情點頭。
“嗯……那是7歲的時候誤打誤撞結識的那幫人,那時候老大還是個年輕小夥,不怎麼看得起我,我隱瞞了身份,他們也不知道我是女的。後來跟得久了,有了些戰績,就成了老大的左膀右臂。柳芸是我撿的,沒多久也跟了老大,但她是個女生,就讓她在後方做做打雜、包紮的活。我打架比較兇狠,懂的方法也多些,他們就叫我六哥,只有老大才會叫我小六——‘六’是取‘柳’的諧音。16歲,老大帶我們去爭地盤,我替他捱了一刀。19歲,我估摸着老頭子要用我了,就跟老大商量,退了。他這個人仗義,不顧規矩就讓我功成身退了,而且沒有怪我對他的隱瞞,後來出國也是有他幫忙。現在他都算是個中年人了,還在裡面混,不過他一家都是搞那一行的,倒也沒什麼。”
葉軒情聽着,她說得風平浪靜,其實是兇險異常。7歲,還是個小屁孩的年紀就跟着一羣男人喊打喊殺的,就這麼過了12年,司徒家居然毫不知情。
但是斥責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正好頓了頓換了話題:“對了,我找到可以治你病的醫生了。”
柳御莞愣住,然後把臉放在他頸間蹭了蹭,輕聲道:“謝謝你。”
謝謝你找我這麼久、謝謝你不放棄、謝謝你爲我奔波勞累……
黑貓“喵——”地叫了一聲跳上葉軒情的另一邊肩膀,伸長了脖子去.舔柳御莞白皙的鼻尖。
柳御莞笑了,抱過沉重的牧羊犬放進葉軒情懷裡,黑貓從葉軒情肩頭直接跳上牧羊犬的大腦袋,無比慵懶地在上面伸了個懶腰,牧羊犬晃晃脖子,默許了黑貓的“大不敬”行爲。
葉軒情也笑:“你把這貓養得像你一樣懶了。”
“以前都是我爲你勞碌,現在我當然要歇着,等你爲我操勞啦。”
“其實到現在都還有些不真實感,好像從未想過我們會像現在這樣。”
“笨蛋。”
兩人相視一笑,仍靜靜相偎坐着。
在這不足一個月的時間內,柳御莞在羅比的幫助下.註冊了戶口,領到了身份證,現在柳御莞這個人正式存在於人口名冊上了,而她也確認是個外籍人了。
克勞格還挺喜歡葉軒情的,他們臨走時還一直問他們還會不會回來、什麼時候回來。柳御莞摸着他的小腦袋,也很是捨不得,俯下身子認真地說:“最多一個月,媽媽一定會回來!”葉軒情在一旁點頭,表示是真的。
上船了,克勞格還拉着葉軒情的手不放心地囑咐:“一定記得要帶她回來哦!”
葉軒情點頭,同柳御莞搭上羅比的船,離岸邊的人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
下飛機,葉軒情還是沒有放開一路上緊牽着的柳御莞的手,當看到外面熟悉的亞洲面孔時,他不禁感嘆道:“終於回來了。”
柳御莞看他一眼,也說道:“終於還是回來了。”
一出機場,兩人幾乎是瞬間被一大羣記者包圍,倍感意外。
“柳小姐,葉先生出國是專門去接您的嗎?怎麼現在纔回來?”
“柳小姐,請問您真的是外籍人士嗎?爲什麼之前都查無此人呢?”
“柳小姐,一別數年,感覺您的變化很大,請問您是出去幹嘛了呢?”
“葉先生,你們這麼親密地牽着手是準備結婚了嗎?”
“葉先生,請問你們家裡人知道你們的戀情嗎?”
“……”
柳御莞和葉軒情被記者如此包圍着接連提問,竟也不急着離開,反而帶他們到了寬敞的地方以免堵塞交通。他們又不是那些娛樂明星,既不急着離開,也不忙着澄清,而是微笑面對這一羣黑壓壓的不速之客。
環視了一眼周圍,接機的人還沒來。
但是這些人竟然好象沒有要停下提問的趨勢,柳御莞挑了挑右眉,女王氣場全開,環視着在場的每一個人,嘴角帶了頗具威嚴的若有若無的笑容,聲音不大卻定定地說:“請安靜下來,我有話要說。不然你們今天只能瞎猜一通,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都得不到。”
記者們你看我我看你,見女王態度堅決,不一會兒就安靜下來了。
“我們目前正在交往,還沒有談到結婚的事。他此程確實是專門去接我的,我這幾年都在國外休養生息。我確實是外籍人,你們的百科可能是很久沒更新了。有你們的報道,我想他的家裡人應該馬上就知道我們的戀情了。”柳御莞不疾不徐地回答着之前聽到的每一個問題,聲音毫無起伏,甚至帶着不容人打斷的威嚴。
葉軒情只在旁邊溫柔地笑,她還是從前那個她,看來是真的沒有被洗腦。
有個小記者怯怯地舉手:“請問葉先生,如果你們結婚的話你會把司徒大少爺從國外請回來嗎?畢竟是您的摯友。”
柳御莞挑了挑右眉,着看你怎麼回答。
葉軒情握了握她的手,笑道:“不會,他現在已經定居國外,沒必要再打擾他回來一趟,找個時間把喜糖寄給他就行了。何況現在交通這麼發達,隨時都可以見面。”外圍有輛眼熟的車在閃車燈,眼力極好的葉軒情看清了是維傑坐在車裡。
下面的記者還想要提問,葉軒情說道:“抱歉各位,我們現在要回去了,你們還是留着時間去採訪娛樂明星吧。”
說完兩人長腿啓動,幾步就走出了包圍圈,打開後車門坐進去。
維傑啓動車子,從後視鏡裡打量柳御莞,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你這變化也太大了,我差點以爲這小子把別的女人牽回來了。”
柳御莞長髮一甩:“你來晚了三分鐘,不然我們就不用接待那些記者了。”
“堵車嘛,現在堵車越發厲害了,搞得我現在上班都要提前十分鐘出門。”
“你不如搬去跟珍妮弗一起住算了,她那兒離得近,走路都能到。”
“那算了,她平常可比我早得多。”
葉軒情插了句嘴:“今天星兒沒來?”平常問得最勤的就是她了,怎麼說了現在回來竟然沒有來接機。
維傑笑了:“我沒跟她說,她要是來了比記者還鬧,我讓珍妮弗再過十分鐘跟她說,待會兒你就直接去見她就行了。”
“倒也是,我也是怕她急得太早,所以只跟你和珍妮弗說了我們現在回來。”柳御莞想了想,“你送我去公司吧,正好也見見珍妮弗,走之前都沒見到她。你讓星兒直接到公司來,免得她等急了要說你不早告訴她。”
“好,那葉公子呢?送他去他家銀行?”
“不用,我跟她一起。”葉軒情直接拒絕。
維傑在前面直咂嘴:“不得了,現在就這麼黏了,以後可咋辦。哈哈!”
維傑開着車東拐西拐才終於到了市區,走的路很多她都沒見過,柳御莞不得不感嘆這五年來發生的變化實在是很大,C市原本就天氣不好,現在可是再難在街道上找到陽光的蹤跡了。
路上的人
們形色匆匆,地鐵在地下一班又一班地飛馳而過,公交車上的人都快擠得喘不過氣了。
從前,她也是匆匆的一員,但現在她要慢下來好好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好了。能夠過上想要的生活,以前的事都不算什麼事了,反正都是過眼雲煙,只要現在好就好。
成功抵達公司,一下車她就看見她的員工們在一樓大廳裡東張西望,像是在等人。新面孔一見到她就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開了,而舊面孔似乎眼中帶淚。
珍妮弗過來擁抱她,她摘下墨鏡拍拍她的背,然後說道:“這又不是我要復職,搞這麼隆重做什麼。”
珍妮弗笑了:“大家都很想你。”
“中文說得挺不錯啊,你們站在寫字樓一樓大廳這麼佔位置別的公司沒意見嗎?”
維傑頗爲得意地說道:“現在這整棟樓都是我們一天公司的了,連地契都拿到了哦!其他公司都是在我們這裡租樓層了。”
“不錯嘛,現在員工都是新人嗎?”
“有大半是你走之前就在的,有一些是後來才招進來的,現在公司發展起來了,人更多了,但基本上都保持着良好的關係,你放心吧。”
柳御莞剛想說什麼,背後就傳來汽車急剎車的聲音。
“哥!”
柳御莞一個不留神就被來人撲倒,還好是有點底子的人,不至於真的被撲到地上去躺着,她無奈地笑了,自家妹妹還是這麼黏自己。但是當着這麼多外人的面叫她“哥”會不會不太好?
司徒星把頭埋在她肩膀,眼淚瞬間就落下來了,在她耳畔說道:“哥,你終於回來了。”原本有一肚子的話要講,但此時此刻愣就是講不出來。
柳御莞安慰道:“別太激動,這麼多員工看着呢,叫‘哥’的時候注意一點。”
司徒星撅着嘴:“人家想你了也不行?誰叫你一去就是五年多,而且都沒有跟我們聯繫過。”
“沒有消息纔是好消息嘛,快把眼淚擦擦,不然妝花了人家羅弦可就不喜歡了。”
羅弦站在一天公司的員工裡面沒出聲。
司徒星紅着臉說道:“他不會的。”
柳御莞挑了挑右眉:“你們兩個……”之前不是還在郵件裡說有矛盾了嗎?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而且以後再也不會發生,我保證!”
這麼信誓旦旦?柳御莞笑道:“這是可不是你一個人保證就能行的。”因爲關鍵根本不在她。
大約十分鐘過後,見面會結束,等員工都散去了之後,羅弦主動走到柳御莞面前,說道:“之前那件事是我不對,我已經和星兒達成一致,以後絕不會再有那樣的事發生了。”
柳御莞盯着他,司徒星生怕她有什麼激動的舉動,緊緊地挽着自家哥哥的手不放開,柳御莞看了一眼司徒星,說道:“快回去吧,順便跟你二哥說一聲我平安到達了。”
說完以眼神示意她乖乖聽話,司徒星再不情願也得聽話地離開了。
維傑和珍妮弗繼續回去工作了,再支走葉軒情後柳御莞在大廳裡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下來,羅弦落座在她對面,顯得有些緊張。他知道,如果他要娶司徒星,話語權最大的既不是司徒星的養父母,也不是司徒律,而是面前這位以柳御莞身份存在着的司徒御。
深吸了一口氣,羅弦鄭重說道:“大哥,請你同意把星兒嫁給我。”
他竟然叫她“大哥”!柳御莞感覺頭頂天雷滾滾,無語道:“你的心意我領了,別叫大哥,我現在不混黑社會,以前也沒人叫我大哥。”
羅弦臉一紅,解釋道:“你以前不是司徒家的長子嗎,星兒叫你哥所以我才叫你大哥。”
柳御莞撫額:“好了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別張揚。況且咱倆還不知道誰的年齡比較大吧。”
這倒也是,包括她自己在內誰都不知道柳御莞具體到底是哪一天生的。
“好了,迴歸正題,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們家星兒?”
羅弦一驚,話題這麼快都進行到定下娶親的時間了?但還是不確定地問了一句:“這麼說,你同意我娶星兒?”
柳御莞點點頭,羅弦喜形於色,想不到柳御莞竟然是支持他的,一點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纏,更沒有像維傑預測的那樣對他喊打喊殺。
幸福來得太快,他甚至除了露出喜悅的表情外說不出任何話來。
“對了,求婚了嗎?”
羅弦一僵,好像……沒有……吧……
一看這表情就明白了,羅弦搶在她之前說道:“但是她已經接受了我的訂婚戒指!”就在他說出“我愛你”那天,司徒星急匆匆地要去珍妮弗那裡,他就是來求婚的,卻沒辦法只好在她出來後話都不說就把戒指塞給她,司徒星當時驚詫了一秒,但還是接受了。
……沒有被求婚,卻接受了訂婚戒指?!柳御莞不禁撫額,這該是怎樣一個奇葩的過程。
“今晚七點,我們酒店見,很久沒見聚一聚,我會打電話跟其他人說,你別遲到啊。”
“嗯。”
這時被支走的葉軒情估摸着兩人談得差不多了,便走上前說道:“可以走了嗎?我家已經派車來接了。”實際上車子已經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了。
柳御莞點頭,讓羅弦快上去上班,便出了門。
經過商場時,葉軒情叫司機停下來,柳御莞不解地看着他,他說:“以前的衣服穿着不一定合適。”
柳御莞一愣,隨即笑着錘了一下葉軒情。
兩人牽着手進了商場,葉軒情是個極有耐心的人,以前聽男性朋友抱怨陪女朋友逛街多麼難熬,他就沒什麼體會,心裡想若有那麼一天自己一定不會這樣抱怨。
柳御莞突然回頭問他:“你那時候也陪田因愔這樣逛街嗎?看你挺有經驗的樣子。”
葉軒情無語,他不過就是準確地指出了一些意見而已,說道:“她那時候不在這裡買衣服,一般都是老家便宜買來穿,或者在網上買。”
“哦。”柳御莞挑好了一件深藍色的長裙,一雙低跟的白色涼鞋,由於正在活動期間店家還搭了一根裝飾的長鏈。
買好了這一件柳御莞就開始往外走,葉軒情想,自己可能真的很難領會到那些人說的慘景吧,柳御莞不是個喜歡磨磨蹭蹭的性格,也沒有選擇綜合症,喜歡什麼、需要什麼就買什麼,買好了就走人不會多逗留一分鐘。
“今天那羣記者估計是我爸媽找來的,給我們個下馬威。”
“嗯?”
“當初去找你,我招呼都沒跟他們打就走了。”
“哦……”
“對了,你什麼時候跟我去見見我爸媽?”葉軒情問,柳御莞現在獨身一人,所以只需要她跟着他去見他的父母。
柳御莞偏頭:“嗯?我有說過我會嫁給你嗎?”
葉軒情拉着她往外走:“這可不能耍賴,你不嫁給我你這輩子都別想嫁出去了。”
柳御莞笑:“今天肯定是不行了,我要回去休息,時差還沒倒過來,過兩天再說吧。”
“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