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放假了,司徒星嚷嚷着要出去玩,司徒御本身是不大喜歡到處跑的,況且公司即將上市事情一大堆,但爲了滿足妹妹的願望和其他某些考慮,還是答應了。
“榮音啊,嗯,哥哥答應了,我們可以一起去爬山啦!”
司徒星在跟榮音打電話,司徒御不禁愣住,她還以爲是她們兩個人出去玩來着,有榮音就一定有藤原……還有,這個爬山是個什麼情況?就她們兩個千金大小姐能爬多高,該不會最後要讓她和藤原給背上去吧……
司徒御正想着就聽見自家妹妹又說:“哥,你能把葉哥哥叫上嗎?榮音說她喊不動……你跟葉哥哥關係那麼好……”兩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司徒御撫額,真是敗給她了。
葉軒情那邊其實不難搞定,原本他就有爬山這個愛好,只不過邀請的人是榮音……
放假前一天,司徒御突然興起,跟在司徒星後面向高中部那邊走,經過學校有名的“恭倨湖”,以水色變幻無常聞名,一時水青綠得像恭敬的幼子、一時水青黑得像倨傲的少年。
而司徒御在意的是,聽說羅弦就是在這裡英雄救美的。去大學部的話,根本不會經過這裡,而且看妹妹的行進路線根本就沒有靠湖邊多近。之前一直把這事擱置着,現在隨着羅弦跟他們幾人的關係越來越好,司徒星的心思恐怕藏不住多久,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問問。
不過沒等她走完湖邊,就有人攔了她的路。
司徒御看着這個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高挑女生,微笑着不說話,看看她會說什麼。
“司徒少爺,我叫樑竹,秦俊楠你認識吧?”那女生看上去很膽大,說話底氣很足。
“略有耳聞。”聽說是T市人,現在在讀大一,人長得俊秀,性格冷淡,面前這個難道是追求者?那她來找自己幹嘛。
“我想請你幫他個忙。”
司徒御右眉一挑,幫忙?自己不來讓別人來?應該不會,估計是這個樑竹自己的主意。口中慢慢唸了“秦俊楠”三個字,也不問是幫什麼忙,卻說:“你一定是自作主張的吧。”
樑竹臉紅了紅,毫不退縮:“你就說幫不幫吧!”
司徒御輕輕笑起來,眼角瞥了一眼茂密的樹叢,漸漸走近樑竹,輕佻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低了頭幾乎與她面貼面,說道:“小姑娘,你都沒說是什麼忙喲!”
樑竹紅着臉拍開她的手,後退了一步,司徒御不慌不忙地說:“不要急,去咖啡廳請我喝杯咖啡,坐下來慢慢說吧。”
兩人就離開了湖邊,樹叢後這纔出來個人,捏緊了手機,面色陰鬱。
從咖啡廳回來,正好在教學樓樓下遇到之前在籃球賽後共進晚餐的女生,司徒御心思一動,在她笑顏如花地向自己打了招呼之後,邀請了她:“劉騰,放假了一起去爬山吧。”
劉騰很驚訝,但還是忙不迭地應了下來。
放假後的第三天,司徒星一大早就拖着整整齊齊的行李來敲司徒御的門了。司徒御“睡眼惺忪”地開了門,讓她進來坐下,自己去了洗漱間,繼續化妝、換衣服。
爲了不讓別人發現她是女扮男裝的蛛絲馬跡,一般是不讓人進的,除了從小打理她房間的沉默寡言的老女僕。後來司徒星進了這個家,有一次也是一大早就來敲司徒御的門,被緊跟在她後面的下人阻止了:“大小姐,大少爺是不允許別人打擾他的,況且現在還這麼早,萬一惹大少爺生氣了,大小姐也會不開心的。”
司徒御聽見了敲門聲,仔細一聽是司徒星,便開了門,並說:“以後大小姐來敲門不許攔着,知道了嗎。”
那下人一驚,連連應“是”。連司徒家長都不能隨意敲的門,卻就這樣向大小姐敞開。
司徒星看了一眼正對着哥哥牀的大時鐘,六點半。可能真的有點早啊……
其實對司徒御來說不算早,她每天11點準時睡,早上五點半準時起牀,起來就在臥室旁邊的她自己弄的小型健身室裡鍛鍊,六點洗澡然後化妝,今天還好妝已經化了一半,燈光昏黃其他人也看不出來,雖然還沒換衣服,但她很慶幸自己是平胸。
半個小時後,司徒御穿戴整齊從洗漱間出來,司徒星卻因爲昨晚睡得遲今天又起太早,已經在她牀上睡着了。司徒御無奈地笑笑,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給劉騰發了個短信,叫她自己過去山腳下。
“紅英,”他叫了司徒星的近身女傭進來,吩咐道,“把行李提出去,然後叫人把我的車開到門口。”
紅英馬上上前把兩人的箱子提出去,卻在腳踏出門之前聽見司徒御說:“記得,是門口哦。”
紅英頓時心中警鈴大作,少爺說了兩遍,兩遍啊!待會兒一定要安排好、一定要。
司徒御轉回頭,俯身把司徒星橫抱起來,司徒星只微微動了兩下就安靜下來,乖乖地伏在司徒御肩膀上。司徒御動作輕柔,出了門,對站在一旁的老女僕吩咐道:“把牀收拾好,其他的不用管,然後鎖了門把鑰匙交給我。”
其實鎖門沒多大作用,有心人想要打開的話即便是鐵門也擋不住,她不過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也免得司徒凌雲那個老傢伙一時興起想進去看看。
走下旋轉樓梯,走過偌大的大廳,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司徒星抱出了門。無怪乎有下人不住地感嘆“大少爺對小姐最好了”。
出了大廳的門,司徒御滿意地看到自己的車就停在階梯下面。
輕輕地把司徒星放到後座上,放下了靠背的後座基本就是張牀,司徒星睡得很舒適。
司徒御開得很慢,到了山腳下時所有人都已到齊,葉軒情性子冷淡、藤原話少、榮音是個脾性最急的,但當她看見司徒星還睡眼惺忪的樣子,也沒有任何抱怨之詞。至於劉騰,大家都不認識,她也只能乖乖站在一旁。
山太高,爲了爬山上去大家都輕裝上陣,雖然要住個一兩天,但行李帶的都不多。
雖然是冬天與春天銜接的時節,但正好是難得的曬太陽的天氣,如果這個天氣去曬曬日光浴是很不錯的,但恰好他們在爬山……這就是種折磨了。剛開始大部分人都還能堅持,哼哧哼哧地往上爬,但不過一兩個小時,司徒星和榮音就齊齊把行李甩給司徒御和藤原了。
他們爬的這座山很陡,但是個隨處都可露營的山,到了半山腰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司徒御和葉軒情找到一處無人的涼亭,把行李放下,拿出準備好的乾糧,優哉遊哉地擺出吃午飯的架勢,順便等後面的人。
劉騰獨自拖着行李,之前葉軒情說幫忙她拒絕了。看起來她的體力比
另外兩個大小姐確實是好很多。她放下行李顧不得休息就幫司徒御佈置餐布。司徒御笑笑,把工作交給她做。自己倚在欄杆邊,向後面的人遠遠地招手:“boysandgirls,comeon!”
榮音在心底暗暗捏了口氣,這嘴臉……太、太欠扁了!
司徒星喘着氣喊:“哥——”
“哎,別叫我,當初是誰說要來爬山的?要自己爬上來才行哦。”司徒御大笑。對於妹妹,該寵的時候就算是寵得無法無天都行,該教育的時候卻也毫不含糊。
藤原原本是可以很快上來的,只不過他要顧着榮音,所以放慢了步子。
涼亭裡,葉軒情從揹包裡掏出單反,對着涼亭外霧嫋嫋的景色拍照。司徒御拿出手機裝作玩遊戲,其實早已把葉軒情、劉騰、還在努力爬的三人一一照了下來。
那三人終於爬了上來,幾人慢悠悠地吃了午飯又休息了會兒,已經是下午兩點半,在司徒御不斷的催促和恐嚇下,一行人終於在天色黑盡之前趕到了山頂。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8點過。
原本打算住旅館,但現在是旅遊高峰期,之前又沒有預定房間,而且他們今天確實來得遲了些,到處都說客滿。有個認出司徒御的老闆說可以騰出兩個單人間,但這六個人怎麼住得下?
葉軒情沉默了一下,說:“我帶了一頂帳篷。”
怪不得他的包袱是最大號的,還有,難道他一開始就沒想過住旅館嗎?想想也是,身嬌肉貴又有潔癖如他,怎麼會隨便住什麼人都睡過的房間。
現在就當是三個房間,但是最大的問題是,怎麼分配。女生是不能睡外面的,而且不能和男生睡一間,基本上這三個都算是單人間,倒是頗有些棘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沒作聲。
司徒御笑笑:“不如我們去搶幾個房間或者是帳篷過來吧。”
“不要。”一致反對。
司徒御聳聳肩:“那就只好星兒跟我睡,劉騰跟榮音一個房間,藤原和小葉子去住帳篷了。”
“好啊!”司徒星永遠是最捧司徒御場的那個。榮音和劉騰沒說話,藤原和葉軒情對視一眼,沉默。
入夜了,山上氣溫驟降,離旅館背面不遠處的帳篷外燃着小火堆,司徒御和葉軒情相對而坐。
原本安排得很合適,但是藤原體型太大,跟葉軒情擠在一起,兩個人都會不舒服。於是在司徒御的威逼利誘下,那老闆拼死拼活終於又弄出來個雙人間,榮音和司徒星住進去了,那兩個單人間就交給劉騰和藤原了。
於是體型較小的司徒御就來跟葉軒情擠帳篷來了,對此,葉軒情無異議。
司徒御隔着火堆扔給葉軒情一罐溫熱的啤酒:“喝了等會兒睡得暖和點。”
葉軒情剛拉開拉環,一股不大不小的汽就撲面而來,弄得他措手不及,臉上泡沫點點。司徒御輕輕拉開自己的啤酒罐拉環,伸出去碰了碰他的罐子,哈哈大笑。
葉軒情接過他遞過來的衛生紙,淡淡地道:“你褲子被火星子點了。”
“你就忽悠我吧,纔不上當。”
“你聞聞是不是有燒焦的味道。”
仔細嗅了嗅,果然有,難道真的……司徒御趕緊檢查自己的褲子,哪有燒焦,擡頭看見葉軒情肩膀一顫一顫地笑。扔了小石子過去,笑道:“你小子也學狡猾了啊!”
葉軒情拱手:“彼此彼此。”
“話說,你睡覺會不會翻身?不會半夜把我踢出去吧。”司徒御笑。
葉軒情搖頭,他睡覺即便翻身也是輕輕的,從來沒什麼大動作;“你呢?”
“我睡覺可鬧得很,要是做夢了,保準你明早黑眼圈。”司徒御開玩笑地說。其實她睡覺從不翻身,因爲在這之前她每天都是累極而睡的,哪有力氣翻身。即便是平常,也只是淺眠,稍有動靜就得醒過來。身體在大腦做出命令之前就作出相應的反應,這是野獸的本能。
兩人喝了小酒,吃了點自帶的食物,見已十一點,便入帳篷睡了。
小小的帳篷住兩個人,皆是和衣而睡,司徒御睡得比在司徒家的時候睡得沉,而葉軒情則有些輾轉。
他一向不大喝酒,這會兒喝了兩罐,雖然沒醉,但總感覺胸中悶着一團火,壓抑得緊。
帳篷頂懸着一盞幽幽的燈,藉着柔和的昏黃燈光,勉強可以看清帳篷內的情形,葉軒情坐了起來。
只見司徒御面向他睡着,臉上有兩團紅暈,淡淡的。身子微微蜷着,頭也埋得低低的。他不禁覺得好笑,一個大男人怎麼睡得跟個貓似的。而看見司徒御臉上與平日不同的帶着溫暖的笑時,葉軒情嘴角微微上揚:“更像了。”
但他突然愣住了,因爲司徒御脖子上的異樣的“汗珠”。
奔波了一天,司徒御化的妝再好也有些暈了,脖子上的汗珠混着粉底變成了昏黑的顏色。
葉軒情掏出溼紙巾小心翼翼拭了拭司徒御的臉,露出一塊白淨的皮膚,他抿緊了脣,用了一張又一張溼紙巾,終於擦完。一張近似男人的臉完整地出現在葉軒情眼前,乾淨明亮,加上之前喝過熱啤酒的紅暈與紅潤的脣,整個人竟添了幾分嫵媚。
葉軒情完全呆住。
他開始懷疑司徒御到底是男是女了。
突然想到,司徒御有過許多女朋友,但從不染指她們的身子,她們說他品性好,但,會不會就是因爲司徒御是女人?而且,在學校的時候,他從不上公共廁所,也不和他們一起游泳,即便是上體育課也有私人換衣間。他一直以爲是他有潔癖,而且大少爺架子,喜歡搞特殊。
可是兩人相處這麼久,也不像是大少爺脾氣的原因。如今看來,司徒御的性別的確值得質疑。
可要怎麼確定他的性別?難道直接扒開,萬一是女的怎麼辦?
葉軒情喝了酒的後勁上來了,堅持不住地關了燈倒了下去,一邊想,好歹是大家族的少爺,如果真是女的的話,怎麼可能瞞這麼多年,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看他臉這麼白淨清秀,肯定是覺得這樣震不住人所以才化成那樣的,一定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均勻的呼吸傳來,黑暗中,司徒御輕輕睜開眼睛,臉上不見一絲笑容。她摸了摸自己已被擦得乾乾淨淨的臉,神色嚴肅地拿過那堆溼紙巾,提着自己的包走出帳篷……
“早啊!”司徒御笑眯眯的看着剛醒的葉軒情。
葉軒情愣了一下,司徒御還躺在自己旁邊,但還是以前的模樣,什麼女人臉,難
道是昨晚做夢了?那夢未免太過真實,這傢伙怎麼會是女人呢?真是胡思亂想。
“昨晚睡得好嗎?”
“嗯,還好。”知道昨晚只是個夢之後,迅速恢復淡定。還好只是個夢。
拆了帳篷,一大早就進了旅館,預訂了房間,每個人都住上了單人間。
“今天的日出你們是看不成了,不過現在太陽還好,你們馬上過去看的話倒可以拍照留個念。”司徒御笑看着睡眼惺忪的衆人。
聞言,所有人都加快了吃飯的動作。
站在山頂上往下看,感覺世界都在自己腳下。司徒御笑:“要拍照嗎?”
“要要要!”司徒星和榮音歡呼,葉軒情拿着相機剛要站遠點準備拍,就被劉騰攔住。
“我幫你們拍吧。”她笑得溫婉,眼神卻不容拒絕。原本她就不屬於他們這個人羣……
葉軒情頓了頓,沒反對。
司徒星站在司徒御的左前方,摟着她的胳膊,表情歡欣而親暱;司徒御寵溺地看着自己妹妹的頭頂,笑得溫柔;葉軒情爲了避開榮音站在司徒御的右手邊,表情淡淡的;榮音跟司徒星並排站着,半是歡快半是不滿;藤原在榮音旁邊,笑得很明朗。
他只對他的妹妹這麼溫柔嗎……劉騰笑着把相機遞給葉軒情,幾個人急急地圍上去看。
看過結束的日出時分,一行六人開始逛山,山上的寺廟不多,但都很高,旋轉式的窄木樓梯簡直要把人走暈。榮音和藤原很少來修得這麼高的寺廟,懶得往上爬,司徒星卻很喜歡,比這寺廟高的建築她見過不少,但都是搭電梯,從沒親自走上來過,而且她覺得紅木青瓦很有格調。司徒御也沒爬過這麼高的樓梯,但是隻要妹妹喜歡,她就陪着。榮音說她“妹控”,真是大實話。
其實這座廟並不是很正規的寺廟,只不過因爲裡面佛像衆多,樓層高而固,所以信佛的人到了這裡都要一層樓一層樓地拜一拜。
司徒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拜佛的人,不禁跟着正了臉色,恭謹地雙手合十,一拜兩拜。司徒御看了看這些面目或可怖或憐憫、眼神凌厲的佛像,在心底冷笑一聲。
什麼大慈大悲、普渡衆生,不過是愚昧的人們給自己的安慰罷了,人有難時,菩薩不會幫你,只有自己振作,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打敗一切敵人!
低頭看了眼虔誠的司徒星,她的心變得柔軟,她的妹妹,由她來守護。至於羅弦,等他有那個能力了再說吧。
葉軒情從旁邊的房間走過來,說:“不去拜拜文殊菩薩嗎?再過幾個月就高考了。”
司徒星恍然大悟,一邊走一邊說:“對對對,要高考了!我去幫榮音也拜拜。”
葉軒情回頭問司徒御:“日本也拜文殊菩薩?”
司徒星很有毅力地爬上了最高層,但是等她下來的時候,午飯時間早就過了,榮音表示已經餓得不行了。
留在廟裡吃了午飯,除了葉軒情和劉騰,其他人都表示這飯菜實在太粗糙,對於他們這些肉食動物來說實在是不適合。
慢悠悠地又逛了一個下午,葉軒情說:“沒有那麼多交通工具,這日子也還過得不錯。”
司徒御腹誹,只要假裝信號不好就可以隨時掛斷老傢伙的電話,這日子真是不錯。
半夜,藤原做惡夢醒過來,大汗淋漓,想進廁所衝個澡,結果剛淋溼噴頭就壞了,怎麼鼓搗都沒用。他按了服務呼叫,卻沒人接聽,皺着眉頭穿好衣服,準備下去找那個老闆。
剛打開門——
“不是自薦枕蓆的話,找我什麼事?”司徒御的聲音。
“我只是突然有話想跟你說而已。”這個是劉騰。
兩個情侶之間的事,藤原把跨出去的腳收回來,輕輕關上門。
司徒御笑笑:“什麼話,說吧。”
劉騰卻哽了一下,丟下一句:“我們先進去吧。”
然後是關門、扭鎖的聲音,門外安靜下來,藤原呼了口氣,大聲打開門,下樓去找那老闆說噴頭的事去了。
由於前一天司徒御說了看日出的事,大家都早早地起來了,連早飯都沒吃就整裝待發,人齊了之後就急急地往山頂趕去。
日出很美,無論是剛露個牙兒時、半邊紅時還是全數露出時。在霧濛濛的山頂上看日出,上面是紅澄澄的一片,而下面銜接者霧或者山的邊緣的地方是一條金燦燦的線,剛開始只是一條線,後來開始發散。最後整個太陽都蹦出來,明亮的光打在每個人的臉上、身上,甚至可以照進人心底的暖洋洋的感覺。
大家都開心地用手機拍照,葉軒情剛拍了司徒御側向陽光的身影,就看見司徒御向自己走過來。
“聽說,在這座山頭,只要在看到日出的那一刻許願,菩薩可以聽得見哦。”司徒御一邊走一邊說,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她伸手攬過劉騰瘦弱的肩膀,對葉軒情說:“幫我們照一張吧。”
劉騰乖乖站好,卻聽見旁邊的人像是自言自語地問:“小騰啊,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小騰?!劉騰閉了閉眼睛,我希望姐姐可以得到屬於她的幸福。
不待劉騰回答,司徒御瞥了她一眼:“來了兩天,你有什麼收穫嗎?”
劉騰心中一驚,被日出照亮的心迅速冷了下去。擡頭卻看見攬着她的那個人正對着鏡頭笑得燦爛,彷彿未曾開口。她也轉頭去看鏡頭,勉強擠出一個笑。
“咔嚓——”一聲。
一眨眼便又到了高考的季節,司徒星有司徒御在,當然是順利過關,榮音和藤原卻頗感棘手。不過榮音家和葉家交好,她也是因爲葉軒情纔到這裡來的,所以葉軒情自然負擔起了爲榮音輔導功課的重擔。爲這事榮音高興了很久,巴不得每天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能長些、更長些。藤原是個好學的孩子,平常學習就很認真,成績穩定,雖然他家跟榮音家是世交,他也是跟着榮音纔過來的,他完全可以請葉軒情一併輔導他,但他就執意自己默默苦讀。
葉軒情卻主動找上了他,誠心請他被他輔導,因爲他實在是受不了榮音每天對着自己冒桃花眼,多個人至少會分散一些她的注意力。
但是百般勸說都不如一記殺招管用:“你如果想看着榮音黏着我,最後被我無情甩掉,而你連一絲爭取的機會都沒有的話,你完全可以當我沒來過!”
藤原秒從。
最後這三人當然是順利入學。
司徒星按照司徒凌雲的意願進了金融系,榮音和藤原進了分數要求較低的化工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