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點,司徒一家都坐在桌邊吃早餐,雖無人開口說話,但也算氣氛融融。
司徒御踩着點來到飯桌旁,向所有人點頭致意,桌上的人也同樣還以點頭,只有司徒星一臉開心地在他坐下之後遞給他一片白吐司,並笑彎了眼,說:“哥,以後可要請你多多關照哦!”
司徒御皺眉,關照?他一向待她是最好的,何來關照一說?今天是開校的日子,但他們並不在同一處讀,照司徒星這麼說,難道是......
“嗯,之前沒跟你說。從今天開始,星兒就跟你同校了。”司徒凌雲開口。
司徒御不悅,對於帶司徒星這件事,本身沒什麼意見,他對她一向極好,但她在她自己的學校讀得好好的,現在升高三時才突然轉到他那邊來,不用想也知道司徒凌雲意在讓他收心,看清司徒星纔是他司徒家大公子的未婚妻。
看來,司徒凌雲是對上次的報道上心了,司徒御笑,“跟我商量過了嗎?”
司徒凌雲料到他會這樣回答,當下便冷哼一聲:“你以爲你給那戲子買別墅時與我商量過了?”
衆人只擡頭看了一眼雙方,便又低頭默默吃飯,毫無勸架之意。一個是司徒家家長,行事狠厲,一個是司徒家大少爺,性格詭譎。兩人不愉快的時間比吃飯的時間多,可以說兩個人好像生來就是冤家一樣,而司徒星恰恰相反,在家裡跟誰都合得來。
司徒御回以冷笑,看向對面一臉不安的司徒星,淡淡地道:“要搭便車就跟上。”說罷便放下餐具,不再理會衆人表情。司徒星匆忙同衆人一一道別,走前還不忘抓起兩片吐司。哥哥只吃了一片吐司,待會兒一定會餓,爺爺也真是的,怎麼能不提前跟哥哥說一聲呢?
司徒御在前面握着方向盤,司徒星從後面遞過吐司,還沒等手伸到前面,跑車便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出車庫,遠離司徒家的大門。
司徒星與司徒家並無血緣關係,是司徒凌雲的三兒媳婦在孤兒院領養的。司徒星剛進司徒家的時候6歲,小小的、怯怯的,嘴巴很甜。但稍微有點內向。當時司徒御8歲,司徒凌雲的二兒子還有個兒子,叫司徒律,但因爲從小體弱多病,很早就全家搬去了海南長住,每年過年纔回來一趟。因此,司徒御可以說是除了司徒星以外的唯一的小孩,雖然那時他的性格就已經很冷漠,但司徒星還是很黏他。久而久之,司徒御也對這個妹妹好起來,司徒星也逐漸開朗,成爲司徒家最受歡迎的人,無論是司徒家的人還是做事的下人。
但讓司徒御頭疼的是,在他12歲生辰那天,司徒凌雲當衆宣佈司徒星將會是他的未婚妻。大家幾乎都知道司徒星並非司徒家所出,況且把未婚妻養在自己家這種事一點也不奇怪,所以紛紛道賀,司徒御卻當場掀桌,說的話與今早說的一模一樣,只不過當時說得更爲激憤一些。
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司徒凌雲做出決定。他從來都是一意孤行的人。
司徒御如此反應,除了嚇到在場衆人外,受驚嚇最大的該是司徒星。她害怕哥哥是因爲討厭她才這樣的,她很清楚,司徒御對她,不過是兄妹之情。所以兩個人將來會結婚這種事,她從來就沒想過。
司徒星很少坐司徒御的車,兩人大部分時候都是由專用司機接送,所以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哥哥什麼時候學會了開車。而且,這是第一次司徒御載着她開快車,往常都會盡量平穩。驚嚇之餘,她還不忘安慰他:“哥,你別生氣,爺爺他......可能是忘了告訴你。”她想了想,還是把“一定”兩個字換成了“可能”,“而且爺爺他一向如此,你不必在意啦!反正我們也不會真的擦出什麼火花來。哈哈。”
司徒御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沒搭腔。司徒星沮喪地想,活躍氣氛失敗。
司徒大宅中,老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司徒凌雲身後,“老爺,大少爺自己開車走了,嗯......速度很快,小姐也在車上。”
“撞不死他的,性子那麼倔。”司徒凌雲冷哼。
“大少爺畢竟還是個孩子。”
“哼,孩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現在的孩子都這樣,叛逆、不聽管教。過幾年就好了。”
“過幾年......我有幾個幾年可以過......”
“老爺......”
司徒凌雲揚手:“你不必再說。”
車子進了市區,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司徒御在紅燈處停車,問:“他把一切都給你安排好了嗎?”
“嗯!”司徒星忙不迭地點頭,小心翼翼地把手裡的吐司遞過去。
司徒御失笑,點了點她的額頭,把吐司全拿過來,笑道:“早飯在你旁邊的箱子裡,快拿出來吃吧,別餓着了。”
經他這麼一說,司徒星才發現自己旁邊座位上真的放着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打開便有香氣撲鼻。驚訝道:“哥!你......”
“給你準備的。”司徒御一手拿吐司,一手握方向盤,“你到我們學校的事既然不是秘密,那我就不可能不知道,別以爲你哥那麼傻。”
司徒星也笑,管他的呢,只要哥哥沒生氣就好。她一向最信任他,就算是在車上吃飯,也不擔心剎車的時候會灑到她身上。
“對了,書本帶了嗎?”
“呃......沒有。”司徒星訕訕然,出來得太急,忘記了。
司徒御卻毫不擔心的樣子,“沒事,等會兒管家會派人送過來。”司徒凌雲這個人,說得好聽點是事無鉅細親力親爲,說得確切點是控制慾過強。他不相信別人,只相信他自己的眼睛。所以過不了多久,管家一定會發現司徒星遺漏在房間的書本。
到了學校,車子開進車庫,正好遇上先他們一步到的藤原和榮音。他們是兩年前從日本轉過來的,現在跟司徒星一樣,正是高三。轉頭問親暱挽着自己的司徒星:“你在哪個班?”
“4班。”司徒星乖巧地回答。司徒御點點頭,帶她走向那兩人。
互相打過招呼,認識了司徒星之後,榮音豪爽地表示,她一定會照顧好他的妹妹,同班同學嘛!司徒御跟司徒星耳語:“我時常懷疑她是不是日本女孩兒,性格一點也不溫柔、淑女。”司徒星偷笑。
然後司徒御先走一步,在大學部教學樓1棟大廳遇到迎面走來的葉軒情。
少年長身玉立,迎着朝陽緩步而來,灰白的羊毛衫配淺卡其色的休閒褲,很襯他沉靜安謐的氣質。
司徒御與他差不多高,穿着淺灰色男式西裝校服,黑色皮鞋,單手插兜,笑得很明朗。
“走路來的?”
葉軒情微微點頭。
十有八九都是這樣,送他的那輛車可不是爲了擺在車庫裡接灰的,但葉軒情總是不愛開出來,尤其是開到學校。司徒御每次問他原因,他都回答:“習慣了,反正也不遠。”久而久之,司徒御連問都懶得再問。
兩人並肩朝樓上走,對周圍不時出現的低聲驚呼、議論以及各種桃花眼見怪不怪。是的,這兩人很帥,無論是在大學部還是高中部都擁有大批粉絲。
不同的是,司徒御天生一雙桃花眼,性格十分不羈,是女生眼中“狷狂且邪魅的美男子”(儘管他本人對這種形容很是無語),而葉軒情則是即便有着妖嬈的丹鳳眼,但卻是鄰家大哥哥的樣子,有着一種不諳世事的態度,是女生心中典型的“白馬王子”,只是這個“王子”不愛笑,溫柔體貼倒是真的。
有事實爲證。
據說兩人讀大一的時候,高中部有一個班花對司徒御仰慕已久,便在他上課之前在樓下攔住他,臉頰緋紅地遞上粉紅色情書一封。
半晌未見對方伸手來接,疑惑地擡頭去看,卻見他兩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後走近,俯身在班花耳旁呵氣如蘭:“你這是,自願來做我牀伴的意思嗎?”
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都關注着這邊,沒人錯過司徒大少爺的一舉一動。班花的臉瞬間由嬌羞的紅變成羞憤的紅。雖然她聽說司徒御有過很多女朋友,對感情也從來不認真,但她從未想過他會對女人說出這種話來。
班花手中的信不知何時掉落在地,而肇事者卻已走遠。
正好目睹全過程的葉軒情皺着秀眉,走過去撿起情書,溫柔地放回班花手裡。班花這纔回過神來,滿腹的委屈和傷心無處宣泄,葉軒情拍拍她的肩膀,囑咐她好生回到自己的班級,別多想,然後急急地追司徒御去了。
班花便梨花帶雨地走了。
沒有人知道那天他們兩人到底談了什麼,但那之後的一週,都未見兩人再說過一句話。大家都記住了一件事,司徒御絕不是個可以輕易被告白的對象,而對葉軒情的印象自然是好上一分。
一週後,那兩人心照不宣地和好,此後再有類似的事,大少爺依舊我行我素,而葉軒情葉則泰然處之了。奇怪的是,大少爺的愛慕者並未減少,反而多了各種花樣來表達心意——送午餐、送巧克力、送飲料、邀看電影、邀喝下午茶、邀生日宴會......大少爺似乎樂在其中,女伴的更換頻率持續攀高。葉軒情看了直搖頭,但不多說。
相反,倒是葉軒情從不談戀愛,至少從司徒御認識他以來從來沒有過,即便是榮音,都未能得手。
偌大一間教室,只坐了一半人,葉軒情埋頭做筆記,大少爺在一旁睡得正香。葉軒情推推他:“怎麼一大早就睡覺?”
司徒御懶懶地掀開半邊眼皮,只露一絲縫:“沒吃早飯,以睡解飢。”
葉軒情剛要拿出桌子裡的巧克力(某暗戀者塞的),卻被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打住:“騙你的,昨晚我‘運動過度’,所以補個眠。”言畢,合上眼皮,不再搭理他。
運動過度……葉軒情的臉色沉了沉,看他已然熟睡的樣子,便把巧克力扔回桌子裡,自顧自地聽課了。大少爺的功課他是不用擔心的,以他絕頂聰明的大腦和葉軒情要點俱全的筆記,考試對他來說簡直就像遊戲。
中午很快就到了,司徒御抖擻精神上了最後一節課,便和葉軒情並肩向外走去。
“今天中午我要帶星兒回家。”畢竟是她轉校第一天,總要帶回家彙報一下工作,“你呢?”
“回家。”
“需要我送你一程嗎?”他該不會想走路回家吧,不過司徒御很快笑了起來,“看來是用不上我了。”
遠遠地就看見榮音拖着司徒星往他倆這邊衝過來,司徒御一臉好笑地看着葉軒情,葉軒情很是無奈。當初只是去取個景,順便陪父母到日本玩了一圈,結果就被這個大小姐纏上,明明她自己也知道她本該和後面不慌不忙走着的藤原訂婚,卻非要跟來中國。
“嗨!軒!”榮音的中文說得一般,吐字最清晰的就是葉軒情的名字。一邊把手裡的司徒星交給司徒御,一邊和其他人打招呼,但她的視線就一直沒離開過葉軒情。
葉軒情淡淡地應着榮音,一旁的藤原輕咳一聲,示意她該走了,榮音忙問:“你沒開車來,需要我送你回家嗎?”完全沒注意到她自己坐的是人家藤原的車。
葉軒情禮貌地拒絕:“家裡派了人來接,很快就到,謝謝。”榮音便一臉失望地跟着藤原走了。
司徒御笑着領司徒星跟他告了別,三人在校門口分手。
葉軒情慢慢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走過商場、走過咖啡店、走過公交車站,他繼續往前走,卻聽見後面傳來喇叭聲,不禁詫異,難道真是家裡的車?之前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他轉頭去看,卻正是之前說要送妹妹回家的司徒御。
司徒星驚訝地看着葉軒情很自然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聽見司徒御似笑非笑地問:“真打算走着回?你家裡的車呢?”剛纔經過的那個是途中唯一一個公交車站了。
葉軒情反譏他:“不是說要回家了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
他家跟司徒御的家完全是反方向,每次送他都不順路,但司徒御從不抱怨什麼,也沒要求過什麼。
“像你這樣的美人,我怎麼捨得讓你在公交車上被人隨意觸碰。”他總是這麼說,葉軒情聽久了都不覺得奇怪了。
司徒御笑了笑,正欲答話,卻陡然臉色一變,踩了個急剎車。司徒星被慣性衝到前面,額頭撞到前排,幸好葉軒情有系安全帶的習慣,不然他的臉一定會貼上前面的玻璃。但他和司徒星還未來得及問這是怎麼回事,始作俑者早已迅速下車踏過街邊小花園,直接進了街心公園。
司徒星和葉軒情面面相覷。
“交警過來了!”司徒星驚呼。
這裡是不允許停車的,更不允許有人踐踏花園。
葉軒情迅速解開安全帶,長腿一跨坐到駕駛
座上,不緊不慢地發動車子,向公園停車處開去,交警便不再走近。葉軒情停好車又坐回副駕駛,等司徒御回來。
司徒星趁機問他:“葉哥哥經常坐哥哥的車嗎?”
葉軒情愣了一愣,點頭。
“可是哥哥說副駕駛不安全,從來都不准我坐副駕駛的。”
雖然司徒星都這麼大了,但司徒御還是把她當孩子看,葉軒情無言以對,只好微笑。
另一邊,司徒御大步走近一對爭執中的男女,兩方正僵持不下,司徒御一把拉過女子到自己身後,另一隻手握成拳,毫無預兆地招呼上男人的左臉。女子驚呼:“御!你怎麼——”
司徒御回頭,臉上早沒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和嬉皮笑臉,惡狠狠地道:“閉嘴!”
被打的男人也就是剛剛被打的瞬間有短暫的驚愕,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以更重的力道甩拳過去,想要以牙還牙,同時口中還怒吼着:“whatthefuckwhoyouare!”
司徒御擡起左手迎向那男人的右拳,緊緊握住,也用英文回敬他:“Fuckyoudaretotouchmywoman!”
那男人怔了一怔,連手都忘了抽回來,看向驚魂未定的女子,似是在求證。女子扯了扯司徒御的衣袖,懇求道:“御,我們走吧。”
司徒御臉上的煞氣不減半分,甩開男人的拳頭,扯過女子的手往外走去。葉軒情適時地按響喇叭,兩人才沒有按原路返回。
自上車以來,司徒御就沉着臉,葉軒情從後視鏡裡上下打量跟司徒星並排坐的女子。此時她瑟縮在角落裡,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她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在葉軒情眼裡十分難受。
司徒星輕聲安慰她:“芸姐姐,別傷心了,等會兒好好跟哥哥解釋就行了,哥哥最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原來是柳芸,傳說中的司徒御的正牌女友,他認識司徒御的第一天的時候正是他送走柳芸的那天。
從早上見到司徒御開始,就發現他心情欠佳,況且那兩人關係不一般,自己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司徒御把車開得飛快,全然不顧交通法規,五分鐘就把葉軒情送到了家,草草告了別便絕塵而去。葉軒情一邊上樓一邊想,真是難得看到司徒家大少爺因爲誰變臉,司徒凌雲是其中一個,剛剛那個是另一個。
司徒御開車去了一處居民區。說是居民區,其實裡面住的大多是各類明星、商人等公衆人物。之前讓司徒凌雲上了心的報道,便是他高調買下這裡的一棟房子,讓當紅女明星劉艾麗住了進來。
囑咐司徒星好好待在車裡之後,司徒御握緊柳芸的手腕,一腳踹開虛掩的大門,大步走進去。一個嬌媚如花的女人穿着睡裙正在下樓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腳嚇了一跳,也驚訝於他身後的那個女人的身份。看得出來,御此刻心情很不好,並且和他身後的女人脫不了干係,她突然很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但好奇心殺死貓,她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黴頭。
“御,有什麼事嗎?”
“等下維傑會來帶你離開,不用收拾東西了,之後會派人給你送過去。”
雖然驚訝不已,但劉艾麗沒再多說,因爲她知道,忤逆面前這個男人的話,下場會很慘。柳芸都只來得及尷尬地看一眼這個穿着性感的女人的背影。
司徒御眼中的滿意之色讓劉艾麗安了心,卻讓柳芸更加不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跟在他後面進了書房,司徒御坐在寬大的靠背椅上,閉了眼冷冷地開口:“偷跑回來的?柳芸女士,給我個解釋吧。”
柳芸低着頭,手指背在背後絞在一起,強裝鎮定地說出了事情原委。
原先她在美國待得好好的,每天去上他給她定製的班,小提琴、國際象棋、茶藝、跆拳道、廚藝、金融等等。她學得很認真。但有一次上跆拳道課的時候遇到一個男人,兩人言語衝突演變成肢體衝突,她擡腳無意中踢中了他胸前的項鍊,上面掛着一塊老式小型懷錶。而這塊懷錶不幸地被她踢飛,狠狠撞到牆上,然後以裂成兩半的姿勢落地。
男人勃然大怒,那塊懷錶不僅造價昂貴,而且對他來說意義非常。他聽不進她的道歉,先是讓手下隨時給她找麻煩,後來是偷偷拍下兩人的“親密照”,以公之於衆來威脅她。當初出國前司徒御囑咐過要低調行事,儘量不要出現在公衆眼前。而他威脅她的卻是——做他女朋友!
真是匪夷所思的條件,而且他們又不互相喜歡......她自然是沒有答應,也不敢告訴珍妮弗自己捅了這麼大一個婁子,於是在三天前悄悄回國。
司徒御正盯着手邊的電腦,表情淡淡的:“繼續講。”沒有責怪的口氣,聲音不辨喜怒,他甚至沒有看她。
“本來我是想直接來找你的,但是......”又怕他生氣,相處了這麼多年,她知道這樣形容可能很奇怪,但是她對他確實是存在畏懼的,無論她在那個外國佬面前表現得多麼刁蠻膽大。
知道害怕還不早點把實情報上來,難道還能瞞他一輩子?司徒御瞥她一眼,不再說她偷跑回來的事,而說:“等會兒維傑會再回來,你跟他去把你的東西帶過來。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但是別告訴其他人。如果你不想被他找到的話。”
柳芸點點頭,她巴不得不見人,卻聽對面的人又道:“但人已經回來了,瞞不了多久。過幾天我便會帶你露面。”
作爲司徒御名義上的女朋友,她無異議。
敲門聲響起,維傑在外頭問:“御,我可以進來了嗎?”
“進來吧。”口氣依然淡淡的,卻在柳芸跟在維傑後面出門的時候又說了一句,“你帶她去美容院好好收拾一下,這個鬼樣子怎麼見人。”
柳芸一驚,迅速溜走,再不走怕他又說點什麼。維傑咧嘴偷笑,大少爺可真能折騰,剛收拾完一個女人又把柳芸塞給他。一邊還不忘打趣:“話說你跟着他的時間最長,怎麼那麼怕他。”
柳芸瞪他一眼。
書房裡,司徒御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腦上顯示的內容“哈迪斯特公子亞當斯頓與女友秀親密”,底下赫然是一張高清照片,從這張照片的角度看過去,兩人的確是曖昧非常。
亞當斯頓......司徒御勾起嘴角,輕輕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