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孩。」農婦回憶道:「兩個都是女孩,差不多大,一樣都很漂亮,那真是父母基因好,怎麼能生出那麼漂亮的孩子。」
農婦現在還感嘆,看來真的是釋懷了,既然凌越知道了她一直承諾保守的秘密,基於他是一個父親,農婦也不打算瞞什麼了。
「好。」凌越也不再問了,從農婦這裡也只能知道這麼多了。
也就是說,當時馨兒身邊有兩個女孩兒,送了一個給農婦,自己還留了一個。
送給農婦虐待的是凌心蕊,她自己留著的那個極有可能就是李小寄。
但李小寄最後卻證明不是蕭一山的女兒……凌心蕊現在明白蕭一山爲什麼一直要找他鬧了。
他們兩家的東西完全亂了。
而這一切,很有可能是馨兒設下的一個驚天棋局。
這個棋局他們一起認爲贏了,但經過了17年才驚覺不對勁。
「我可以回家了嗎?」農婦站起來,手腳也不太靈活。
「可以。」凌越半靠在椅子上,思考著。
農婦看了看他,老駝背彎了一下腰,「過了十幾二十年,我現在心境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但現在讓我選擇,我還是會選擇救我的男人。」
凌越沒說話,看著農婦離開。
呆坐了足有二十分鐘,凌越才站起來,打了個電話,「李飛翔弄回來了嗎?」
那邊回答:「先生,還有三個小時到。」
「東方碼頭的3號小倉庫。」凌越留下一句便掛了電話。
他迅速趕去東方碼頭,期間接到了顧安心的電話。
「三哥,我現在在醫院,李小寄這邊情況很不好,你找到她舅舅了嗎?還是勸他儘快籤手術同意書吧,她必須儘快手術!」
距離上次那個老專家說的兩個月手術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也就是說,再不給李小寄動手術,她只剩下一個月的壽命了。
顧安心很著急,畢竟李小寄現在是她的得意學生。
「讓何老無論如何穩定住她!她不能死!」凌越突然情緒激動起來。
顧安心愣了一下。
之前凌越對李小寄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現在卻突然這麼上心,而且聽起來情緒這麼激動。
「三哥,你……怎麼了?」顧安心問。
「安心,出了一些變故,你也知道心蕊和我們可能存在問題……」凌越甚至不想再說下去了。
「那這跟李小寄有什麼關係?」顧安心很訝異,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凌越在查,她沒有參與,她已經決定了,無論怎麼樣,凌心蕊依然是她的女兒,這是別人無法改變的事實。
「李小寄……」凌越想說,但現在還沒有確定的證據,他嘆了口氣,「反正你看著她吧,今天回家我再跟你說。」
「喂?」顧安心見他突然掛了電話,「凌越!」
顧安心嘆了口氣,肯定有什麼事兒。
但她也顧不上多想了,連忙跑去招呼李小寄。
李小寄比剛入院的時候虛弱很多,亮直的頭髮也掉了很多,因爲做了化療。
她現在不說顧安心害死她父母了,李小寄每天都想到底是母親臨死前說的話對,還是顧安心說的話對。
她一直都沒想出個結果來,反而每天都淪陷在顧安心的照顧裡。
險些都要忘記了母親臨死前是怎麼樣的。
「顧老師。」李小寄看到顧安心進門,喊了一聲。
顧安心「嗯」了一聲,「你別怕,不會有什麼事,等到手術做了,一切都好了,你能回去上學,當你的學霸。」
李小寄在醫院的這兩個月被磨去了冷漠的棱角,確切來說,是她現在虛弱的樣子做不出冷漠的表情來。
「顧老師,你能保證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當年真的是我媽媽找你的麻煩?她臨死前在我面前污衊你?」李小寄仍舊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她就是爲此出現在顧安心面前的。
「誒。」顧安心嘆了口氣,「現在你媽媽去世了,我一個人自顧自地表達自己的看法看起來有點欺負她,但我能跟你保證,事實就是我沒有任何愧對你母親的!」
這個顧安心一定要跟她說的清清楚楚。
「爲什麼。」李小寄眼睛溼了,「可是我想不通,爲什麼媽媽臨死前還要編造這樣的謊言讓我恨你,如果真像你說的,她不應該讓我釋懷嗎?我是她女兒啊,她會用謊言讓我痛苦一輩子嗎?」
李小寄還是沒想明白。
這話題進行不下去了,李小寄胸口有明顯的起伏,每次說到這個她情緒都起伏不定,儼然成了心結了。
顧安心叫來醫生,沒再堅持下去,她知道李小寄還需要很多時間接受。
畢竟那是馨兒臨死前說到話啊,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句話一直荼毒著李小寄。
凌越趕到東方碼頭倉庫的時候,李飛翔已經被人帶過來了。
凌越一腳踢開倉庫的門,怒視著被綁在椅子上的李飛翔。
「認識我嗎?」凌越問他。
李飛翔只看了凌越一眼,便撇過頭去。
很顯然,李飛翔認識他,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熟悉。
但凌越除了在最近手下人發來的照片裡見過李飛翔,他敢肯定自己和這個男人沒有照面過。
很好,我沒招惹你,你還偏偏撞到我的槍口上!
凌越握緊拳頭,渾身有一股肅殺的氣場!
「看來是認識了。」凌越走過去,長腿往李飛翔受傷的腿上一放,用足了力氣。
「啊!」裡飛翔立馬尖叫了起來!
「這不是能開口麼,我還以爲上個啞巴呢。」凌越哼了一聲,這才放開李飛翔的傷口。
李飛翔這幾十年都跟著錘子幫,是海外華人一霸,基本上只有他欺負人的份,還從來沒被人這麼欺負過,他緊咬著牙關,瞪著地面,很明顯不服氣。
「凌越,我的戶籍遷到了澳洲,你這樣是犯國際法的!」
「少他媽嚇唬我!」凌越再次一腳踩在李飛翔受傷的腿上,整個人的氣勢比剛剛更加凌厲,很好,既然李飛翔肯開口了,那麼好辦。
「你以爲我沒查過?你們全家遷到海外的戶口就只有李蜜兒一人!而且我管你是不是海外戶籍!17年前的事情必須做個了結!哪怕賠上我所有的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