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綰葉說她被護士的針紮了一下,被推倒在病牀上時,白修皓的心臟一陣疼痛,注意力也跟着一緊。
“阿葉,去抽血檢查。”
聽她這麼一說,他沉默了一秒,聲音低沉了下來。
安綰葉眼睛顏色微微一變,本能的抗議:
“我沒事,只是一根針。問題是那瓶藥。”
“我馬上上去。”
白修皓俊臉一下沉,走一步就走。
“白修皓,我已經告訴過你,你不能不遵守諾言。”
“我不見安木源,只是帶你去檢查一下。”
白修皓的腿在快速移動,步伐匆匆,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安綰葉的視線中。
她聽着電話裡急促的腳步聲,心裡莫名的痛,彷彿腳步聲每一步都在踩着她的心。
白修皓沒掛,她也忘了掛,只是站在窗前,盯着那個男人消失的地方......
當陸霜推門進去時,病房裡沒有卓睿,甚至安娜拉也離開了。
安木源只是一個人靜靜地躺在病牀上,手背上插着針管。
望着他溫暖的黑眼睛,陸霜的心突然忘記了跳動。
目光接觸的時候,陸霜有一瞬間怔愣,甚至忘了上前一步。
愣神地看着那雙溫潤如玉的眼睛,似乎時光倒流,回到許多年前,她因爲那雙眼睛而對他一見鍾情。
“好久不見,東方美人。”
安木源率先開口,聲音清晰。
陸霜突然鼻子一酸,眼睛一陣狂熱,她緊緊地咬着嘴脣,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你好,雷鋒先生。”
他們當時就是這麼稱呼對方的,雖然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問她的名字。
安木源俊眉一挑,如玉的目光看向一邊的椅子,陸霜會意,一步走到牀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聽阿葉說你是陸氏集團的女兒,沒想到在國外遇到的美女都是同城人。”
安木源既不生疏,也不親近。他完全是在對待他的老朋友。
雖然他們只相處了幾個小時,但他並不討厭眼前的女孩。
陸霜緊張的心情在他的話語中得到放鬆,她燦爛的笑容映出她明亮如夜明珠的眼睛,溢滿紅脣的聲音也是輕快的:
“沒想到找了很多年的人其實住的不遠。”
安木源眼中閃爍着光芒,笑容依舊:
“那塊手錶是我妹妹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她精心挑選了很久,我一直把它當做寶貝。”
陸霜是個聰明人,聽他這麼說,她的笑容泛起清澈,立刻從包裡拿出他丟失的手錶,抱歉地說:
“對不起,我導致你丟了手錶。我想把它還給阿葉,但阿葉說這塊手錶的主人是安木源先生。我最好親自把它還給你。
現在物歸原主了,你檢查一下,應該沒有損壞。”
安木源笑了笑,伸出沒打針的另一隻手去拿手錶,並表示感謝。
"霜兒,謝謝你。”
陸霜因爲他的“霜兒”而心尖一顫,怔了愣,聽見他熱情地說:
“我們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以前不知道你的名字,現在知道了,自然不能再叫你東方美人了。
最重要的是,那個名字在巴黎很合適,在A市,我這樣喊,就算人家不說我瘋了,也會說你有問題……”
陸霜腦海裡浮現出他在許多人面前稱自己爲東方美人,然後別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盯着他倆的情形,也忍俊不禁,笑着說道:
“當然沒人會說你,他們只會說我自戀。”
“有可能。”
安木源點點頭,皺着眉頭說道:
“爲了你的名譽,我想像阿葉一樣叫你霜兒。”
“那我叫你什麼?雷鋒先生?”
陸霜假裝不好意思問,無辜地眨着眼睛。
“你隨意,如果你不知道怎麼稱呼,就繼續叫我雷鋒先生吧”
“這不公平,好久不見了,要不要我一輩子記住你的好?”
陸霜眉頭微微皺着,她的心跳不規則。她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暗示,安木源都明白。
“阿葉!”
白修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站在窗前的安綰葉突然回頭。
四隻眼睛交織在一起,他深邃的眼睛像一個強大的磁場,緊緊地吸引着她的注意力,絲毫不允許移開。
眨眼間,他高大的身影已經到了面前,氣息越來越濃。
安綰葉緊緊地握着手機,僵硬地站着。
明明只有兩天不見,但她覺得好像很多天沒見他了。
由於在婚禮上受到了羞辱,他在她哥哥手術的那天早上來到醫院,並邀請給她哥哥做手術的醫生第二天一起吃飯,其實他只有兩天沒見她了。
事實上,她知道他離她不遠了,即使他不出現,他也會讓阿晉在她身邊徘徊,提醒她他的存在。
那天早上,當她聞到味道時,就知道那是他做的。她故意給了別人,希望他因爲她的冷漠而放手。
但是,她對他太瞭解了,無論她做什麼,他都不會放開。
沒看到他的時候她覺得內心很平靜,但是他一出現,就像颱風吹進了她的心湖,掀起了巨浪。
"阿葉,讓我看看,針紮在哪裡了?”
白修皓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停滯不前的氣氛,溫柔的關心讓她透不過氣來。
安綰葉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抓住了她的右手,眼睛銳利地看着她手背上某處不顯眼的針眼。
他手掌的溫度像暖流一樣穿透她的皮膚,打在她的心上。
安綰葉的身體突然戰慄起來,本能地抽出被他抓住的手。
白修皓不會讓她逃走,手稍微一按,她就無法掙扎,反而被他的掌心的溫度更緊密地包圍着。
“白修皓,不要小題大做。我只是被針紮了一下,沒什麼事。”
安綰葉眉毛擰的很緊,聲音透露出不耐煩。她討厭他總是這麼霸道,無視她的意願。
白修皓微眯的眼睛裡充滿了霸道和執着。表面上沒什麼奇怪的,但他還是不放心,堅持說:
“有什麼事情是你能決定的嗎?做個檢查,驗血。”
“我不去了。我不想再打一針。”
安綰葉生氣了,他憑什麼命令她?她仍然懷疑這一切都是他親愛的妹妹做的。
白修皓看她問話的眼神,他俊顏佈滿寒意,沉聲道:
"阿葉,我不管你懷疑什麼,現在必須去檢查,我不想解釋,因爲你不會相信我的解釋。
如果你不讓我干預,等你檢查確定沒什麼事的時候,我也不會再來干預。”
上次藏了耿參的事情。這次安綰葉願意告訴他,他很滿意。除非她向他求助,否則他真的不打算干預。
可聽在安綰葉的耳朵裡,是有另一層意思,她控制不了自己胡思亂想,臉上浮起冷笑,冷冷地說:
“即使我想做檢查,我也會自己去。我不需要你關心,白修皓。既然你說不插手,那就什麼都不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