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誰情深如詩

在夢裡,風夜燈聽到了一首歌,是2015年,龍梅子的那首《哭不回的愛哭不回的你》,歌聲很熟悉。

過了不久,唱歌的人又換成了莊心妍的《兩個人的回憶一個人過》,最後歌曲又換了蕭亞軒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風夜燈覺得回到了美好的大中華,微笑着犯嘀咕,帶着孩子氣:“我想聽胡彥斌的《還魂門》,還有瞿穎的《加速度》,《加速度》要多唱兩遍~”

靜坐在旁的男子疼惜地撫摸着她的腦袋,聲音溫暖清朗:“好,給你唱《加速度》。”

風夜燈滿足地笑了笑,小貓兒似的在他懷裡蹭 了 蹭:“好~”

葉廉清坐在榻邊,眼淚刷得落下來,勉強自己調整好狀態,開始給她唱歌,嗓音帶着幹練決然:“

原來我和你的世界,隔着曖昧的黑夜

你的愛不是我要的,那一種親切

等時間讓我能瞭解,尋找另一種體貼……”

風夜燈仍然未醒過來,卻在夢裡哼着調子,跟着身邊人唱着下一段:“

眼光若能堅定一些,就不會在乎那一切

不值得愛就拒絕,就將他忽略

前面的路就算重疊,那也是我要的世界

我不會笑得輕蔑,不隨便對誰說感謝”

葉廉清哭得像個淚人兒:“鬧鬧,你快醒,醒了哥帶你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去!”

風夜燈抱着她囁嚅:“嗚嗚……帥哥,你的眼光太差了,梅君鶴也不要我了~”

葉廉清心裡揪的疼:“誰說他不要咱了?是咱不要他了!”

風夜燈懵逼了:“可是他把我 睡了,然後還不要我了?”

葉廉清微怔:“你說什麼?”

風夜燈想起那些可怕的黑夜,冷不丁發抖,不滿的大嗓門瞬間變成輕聲細語:“他不知道給我喝了什麼,腥 腥 的,還 黏 黏 的,好惡心。然後就把我當充、氣、娃娃不會疼一樣,沒有絲毫感情地在我身體裡 橫衝直撞。我好痛……”

葉廉清撫摸着她已然隆起的小腹,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原來你懷的是他的孩子,摔成那樣都還能有,上天真是好作弄人!”

原本不肯醒來的風夜燈刷地睜開眼,不等她問,卻見自己的肚子已經像個瓜。她有些絕望了:“我以爲我穿越回去了。”

葉廉清嘆氣:“當年我跟大漠孤狼一戰,身負重傷,也以爲會穿越回去,可是沒有。”

風夜燈直接問:“能給我說說我從山頂滾下去之後的事情嗎?”

葉廉清英眉漸漸蹙起:“我也不大清楚,聽白露說是被什麼人救了,好像是個樵夫。要不這樣,我去給你叫他過來?”

風夜燈點頭:“好。”

等葉廉清離開,她看着熟悉的地方很舒服,好歹還是自己的楓林晚。

良久,葉廉清帶來一個被快馬顛得昏三倒四的滿臉絡腮鬍的男人,頭髮高挽成髻,一身葛布短裝更顯得粗獷,腰上隨意用腰帶一系,行頭雖然粗枝大葉,行爲卻不蠻橫無理。

樵夫站在離風夜燈三尺外:“燈姑娘。”

風夜燈坐在榻邊,細細地瞅着那人的眼睛,想要望透什麼,可是除了陌生就是平淡。

於是她認了:“你是何時何地將我救下的?”

樵夫憨憨一笑,撓了撓頭:“四個月前,我去後山打柴看見了一位公子,就是說書人比劃的劍眉星目、氣宇軒昂,他懷裡抱着姑娘,說讓我借個地方,給了我好大一錠銀子!”

樵夫說到此處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着借個地方倒也無礙,便將他帶去我家。他說,姑娘是他的妹妹,你身上的傷他不便上藥,請我家的婆子給姑娘塗了好多,那藥叫什麼凝什麼……哦,凝露膏!對,凝露膏!”

記起來之後,樵夫又尷尬了一下:“一個多月後,姑娘的傷情已大好,那位公子便將姑娘留在了我家,並交代說姑娘有了身子,讓我們夫妻多費點心,而後便他走了。過了幾日,有幾個姑娘找上門來要人,她們便將姑娘帶走了。”

風夜燈說不出什麼滋味兒,只問:“那位公子是否脣邊有兩個酒窩,身着黑色長衫,闊袍廣袖,看起來英俊瀟灑、溫柔多情?”

見樵夫連連稱是,風夜燈便讓葉廉清送走那人,並叫來白露她們陪着她。她望着屋子裡的幾個丫頭:“你們怎麼知道去哪找我?”

驚蟄一如既往地沒叫人失望:“姑娘,我們找了你好久好久。有一天晌午時候,楓林晚的院門突然被人敲響,我們去開門的時候,只留下一張紙,紙片被石塊壓着……”

風夜燈伸出了手:“我看看。”

黃紙被折成四折,打開後是矯若驚龍的一行字,她見過賀江東的字,能確定是他。

此時葉廉清也送人回來:“是賀江東救了你,還是、他?”

風夜燈將紙在油燈上點燃,看着火苗喃喃,不知是在自說自話還是在回答:“賀江東之所以幾乎不在棹隱煙波,卻還能坐穩二主人這個位子,並非僅僅因爲他的頭腦,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從不多管閒事。”

葉廉清不禁皺眉:“那梅君鶴什麼意思?”

風夜燈淡漠地笑着:“他大概是想讓我生不如死,真是應了那句話——當一個男人愛你時,什麼都是你;等這個男人不愛你時,你什麼都不是。”

白露神色晦暗,囁嚅了一聲:“姑娘……也許會有什麼隱情吧……”

謝文墨適時地嗤笑道:“隱情?你們或許不太瞭解毒聖,他不喜歡的人與事,從不需要任何隱情,只是不喜歡罷了!你肯定還想問,葉廉清怎麼會知道你出了意外,不用想了,也是梅君鶴說的。否則,他如何保證你能活下來?”

風夜燈頓時覺得已經麻木的心,又被血淋淋地撕開一個口子,手輕輕撫在胸口,想竭力抑制住疼痛。她的彎眉擰成“川”字,眸中有若隱若現的淚光,臉色慘白地笑了:“是啊,若無葉廉清,他如何保證,我能活下來,好讓他再瘋狂地折磨幾次?”

白露急得跺腳,衝着謝文墨好一通白眼,如果打得過,早一刀子捅了他!

葉廉清攬住風夜燈:“鬧鬧,別說了,也別想了,小心身子!”

風夜燈一口血嘔出來,整個人癱倒在地,再次不省人事。

一切都處理好,穀雨留下照顧風夜燈,剩餘的人都出去該幹嘛幹嘛。

梨樹下,白露怒了:“謝文墨,你要死啊!爲何非要說那些薄情的話,來傷姑娘的心?”

謝文墨冷冷地望着天,依舊面無表情:“我只說實話。你亦知曉的,我只是個小人,學不會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的拐彎抹角!”

白露氣不打一處來,又無可奈何:“姑娘有心悸症,你這樣做萬一逼死了姑娘,屆時,你拿什麼來賠啊?”

謝文墨少有地愣了愣:“心悸症?”

白露抹了抹眼淚:“是,若再不能平和澄明地活着,怕是會愈來愈嚴重的,我真擔心姑娘熬不住!”

謝文墨吃了一驚,卻又恍然大悟,衝進屋裡將風夜燈的手掌翻開,那道淡淡的疤痕像一個溫柔的迷,印在了手心。細細嗅來,似有若無的冷香縈繞鼻尖。

當下,謝文墨只想驀然大笑,卻是安靜地退出去,沉默地去了山頂。

、、、、、、、、、、、、、、、、、、、、

夜漸深,露更重。

五月的燕州,入夜後仍舊帶着幾分寒涼,山頂的冷風嗖嗖地吹。

謝文墨久久地立於天地之間,幾乎站成了永恆。

直至不遠處,多了一絲霜雪的味道,他冰冷的面容纔有溫度:“等你很久了,終於還是來了。”

來人薄衫飛揚,依舊是袒胸露腹的風

騷樣,眉間的火焰微蹙,聲音寒若冬夜朔風,面容冷若數九冰霜:“還是被你發現了。”

謝文墨擰着眉頭:“我不是白露。”

梅君鶴捏了捏眉心,最終還是低了頭:“方纔,多謝。”

謝文墨挑脣:“客氣。”

梅君鶴忍不住問:“她……”

謝文墨驀然冷笑道:“如你所願!”

梅君鶴微微闔了闔眼,沒有再說一句,仿若疲憊不堪,身形搖搖欲墜,自顧自地坐在峭壁旁邊,繼而,靜默地望着山下依舊亮着燈火的楓林晚。

謝文墨冷着臉扯過他的手腕,剛一搭脈,便是驚得指尖一跳,錯愕地與他同坐下來,無奈地嘆息:“呵,你我本是正邪兩不立,除了秦樓再無任何關聯,更無任何交集,最後,卻莫名其妙地鬥了個兩敗俱傷。此時,倒是難得如此有默契和緣分,共看萬家燈火!”

梅君鶴望着楓林鎮,漠然置之,恍若身側是個死人,自己只不過在同死人說話:“你本非我的敵人,但你礙了我的事,又 佔 了我的女人,我自然是要處理!只不過,當時蠱毒發作得厲害,又受了重傷,纔沒能致你死地罷了!”

說罷,卻自言自語道:“此刻,我眼中的燈火,只看得到一家。”

謝文墨當然知道,梅君鶴不是放了他,而是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實在是力不從心。可縱然是如此,依然給了自己致命的一擊,到如今內傷依舊未恢復如初。

他突然大笑,而後長嘆一口氣,不知是在爲梅君鶴扼腕長嘆,抑或爲自己的命運可悲:“可惜……如今連那一家,你都沒資格再多看了!”

梅君鶴同樣笑了,眸子裡閃爍着不易覺察的淚光,更多的是深切的悲慼。

這些時日以來,身體的痛苦彷彿已經麻痹神經,痛的地方唯有心臟。

他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即便如何不肯認命,但身體到了極限,便再也無法支持,不禁悲從中來:“我終於明白,當時柯憐主動去找沈伏的心情;也終於明白,爲何時隔多年,你對她依舊念念不忘。”

謝文墨身子微微一僵,只一刻便淚落兩行,眸子裡似乎閃現出當年那一幕幕深情。

隨而,他的聲音低沉而悲切:“心動,方知情重;心傷,始明意濃;心死,才覺緣終。”

梅君鶴挑了挑眉,此時的笑容猶如紅 蓮 業 火,動人心魄,卻不難看出那抹深埋的沉痛與隱忍:“真是看不出來呀,睚眥必報的謝家叛徒,竟是性情中人呢~”

謝文墨冷哼一聲,同樣毒舌:“較之威名赫赫的毒聖,叛徒都甘拜下風呢!”

梅君鶴並未被噎住話,相反,倒是很自然地岔開這個相互嘲諷的話梗:“子玄,我傷了她的心。她,會恨我吧?”

謝文墨霎時怔住,呆滯的表情很滑稽:“你怎麼知道……”

梅君鶴淡然一笑:“爲了謝文鳶與秦柏的婚事,霜染與你在錢江酒樓會面,我在對面等他一道去永徽坊拜會,他是那樣稱呼你的。都說直呼姓名不禮貌,可惜世人從未給過你應有的尊重吶!”

若是之前,謝文墨或許會驚訝於梅君鶴有如此高深的內力,如今親自領教過卻不由得自嘲:“世人如何待我我不在意,只是這個表字,怕也只有你跟霜染還記得,我那滿口仁義道德的大哥,根本就不知道父親是給我倆同時取的名和字。在他眼裡,我只是一個有無利益價值的東西罷了!”

梅君鶴漠然冷笑,陳述事實:“所以,七星龍淵才選擇了你,至少,你活得夠真、夠誠。”

謝文墨回憶般撫摸着身側的那柄佩劍,七星龍淵是誠信高潔之劍,即便當初柯憐是自己去了慶陽王府,但他知道,還是因爲自己的無能,配不上這謝門二門主的位子才栽了跟頭!

他輕嘆了聲:“她與憐兒不同,敢愛,敢恨。可是,她唯一不會恨的,便是你了……愛之深,方能恨之切,一旦不愛了,又怎會去恨呢?”

他明白,事到如今,這個男人心中還有一絲可憐的期望。

謝文墨笑得很柔和,回答卻令人心碎成雪:“只不過,她會忘了你。以後,再也不會想起你,再也不會需要你了……”

他說着,便又輕笑一聲,眉目間皆是悲憫與哀傷:“或許,她再也不需要任何人,尤其心上人!”

梅君鶴頃刻心如刀絞,即便早已準備接受這個令人心碎的答案,胸腔裡竟還是摧心剖肝地疼着,一口猩紅的鮮血噴出來,染紅了白霜覆蓋的青石。

良久,他才壓制住體內亂竄的氣息。

望着已經黑作一團的夜色,無奈地嘆息,又自我嘲笑了一番:“情深,終究抵不過緣淺;世事,總歸求不得圓滿。或許……當我答應她自保的那一刻起,便註定,會因爲一方,而失去另一方。天意……總是如此弄人……”

謝文墨再次無言,誰都沒有想到,居然半路殺出個賀蘭雪。

不不,賀蘭雪纔是整件事情的關鍵所在——從卓晨景逃婚,再被賣入驚鴻樓,然後到梅君鶴得到許鬧的蹤跡在渭城郡,若有失策,怕也只有風夜燈並非卓晨景這一件事!

不過,卓晨景已經被風夜燈取代,梅君鶴不管喜歡的是風夜燈也好,卓晨景也罷,總之喜歡上 了她,可以爲之用!

後來的一件件,雖說是巧合居多,但若無賀蘭雪故意爲之,梅君鶴又怎會與風夜燈二人皆深陷情沼,無法自拔呢?

自古以來,情字最傷人啊!

看到對方默然滑落的兩行清淚,他有一瞬的沉默,隨後問:“你,可曾後悔?”

梅君鶴稍稍一愣,雙頰的淚水早已被風乾,遙遙地望着遠方,就那麼望着。

他驀然淺笑:“自是不悔!人常說,情到深處,無怨尤!”

謝文墨突然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是啊,雖有遺憾,卻無後悔,這,纔是情吧!

儘管梅君鶴爲此不見於人前,棹隱煙波亦有損失,但他梅君鶴還活着不是嗎?

棹隱煙波也還絕世而立不是嗎?

只是啊……他深愛的那個人,再也沒有機會,沒有理由、沒有藉口、摟在懷裡,寵在手裡、疼在心裡。只因,他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身子骨不中用,從而,以後的所有日子,都沒了陪伴左右的資格。

一次的缺席,到底無法用後半生去彌補和償還,何況,他已經沒有了後半生!

這世上,終究有得必有失,不是嗎?!

謝文墨百年一遇地開玩笑:“此處應有一杯酒,且與爾一醉方休!”

梅君鶴只輕輕笑了幾聲,不再言語,久坐之後,起身離開。

他的背影孤獨而落寞,猶似落單的孤雁,靜默而悲涼,雙眸微闔,右手捂着心口的痛處,佝僂着身子,指尖顫抖,鮮血自口中緩慢溢出。

謝文墨卻對着他的背影道:“仙羽,我會替你保密,但是,我希望你親自來保護她。畢竟,我功夫不如你,我怕會有意外!”

梅君鶴的身影已經融入濃濃夜色,聲音輕遠地飄過來:“倘若,我能從地 獄 歸來……會做她的影子。”

謝文墨是真的心服口服,江湖上誰人不知,影子,代表着片刻不離的守護,那是極爲耗 損 身體的事情,因爲精神力無時無刻地處於緊繃的狀態,必須隨時隨地的隨叫隨到,極爲損害影子的壽命!

只是,梅仙羽,梅君鶴,寒冰草究竟是能以寒克火還是火上澆油,世上可無人能知啊!

你還真是爲了她,什麼都能豁出去了!也不知,她究竟能否放下你,終歸是那樣深刻在意過的人,怎會輕易便信了你的鬼話?輕易放棄?

這……是天意麼?相戀之人,終究無法相守……

回到楓林殘,謝文墨灌了不少酒,反正他這小院平日裡無人問津,亦不必忌諱什麼。

愈是看着梅君鶴對風夜燈的情深似海,他便愈加覺得對不起柯憐。

記得風夜燈那時說過,愈是對不住的人,便愈是刻骨銘心。

他怪自己的無能爲力,怪自己的懦弱自私,怪自己的多心多疑,更怪自己的年少無知,害了她一生。

宿醉朦朧,故人偶歸。

謝文墨伏案呢喃:“憐兒,你看,月亮又圓了一回,圓了……圓了……”

話音未落便見到眼前立着一道秀麗的身影,他恍恍惚惚地握住那隻爲他覆衣的玉手,口齒不清地自說自話:“憐兒,我想你……”

白露甩也甩不開,急得看着風夜燈:“姑娘救我!”

風夜燈噗嗤笑出聲,沒好氣地笑:“瞅你那沒出息的樣兒,真是白學那麼多功夫了!”

她走上去,乾脆利落地一刀手劈暈了他,搖頭嘆息:“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白露扶着她慢慢走向楓林晚:“姑娘,聽你這語氣是看破紅塵了?總不會想出家吧?”

風夜燈大大地白她一眼:“道 觀收 孕 婦?”

白露忍住沒說,萬一收呢!她腆着臉:“姑娘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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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夜燈頓足,望着西垂的月亮淺笑:“闢 谷 修 仙!”

白露被雷到了:“哈!?那不還是要修道嗎?!”

風夜燈癡癡地看着遠方的夜空:“明天起,我不再是風夜燈。我叫許鬧,鬧騰的鬧,要將這天下鬧上一鬧!這武林,有他的一半,便會有我的一半;這浥朝,有沈家的姓氏,便會有我的勢力。”

白露似乎能感受到未來的風起雲涌,更從她跳動的胸腔裡聽到了決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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